“昊阳,你刚不是还与我说,近来夜间总是休息不好么,还有,我唤你好几声,你都反应迟钝,未立刻应我话,这难道不能说明你身体已经有不适之处了么?”倾凌脸上表情严肃,挑眉与昊阳道。
听他这么一说,小诺秀眉微皱,凝视着昊阳又看了一会,然后不经昊阳同意,就缓步上前,握住其腕部,号起脉来,良久,她抬起头,神色凝重,看向昊阳道:“你中毒了!且有段时间了!”
瞬间,昊阳头顶似响起一阵轰雷。
中毒?
他中毒了,且有段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
哪个对他下的毒,为何他一点都未察觉?
倾凌在小诺话刚一落,就冷声道:“肯定是你那不争气的兄弟对你下的毒!”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刚还说让昊阳对其多留心留心,却不料,那该死的,竟已经对昊阳下手!“他?”昊阳摇了摇头,“搬回住宅,我与他基本就没打过几次照面,再说,他也没机会对我下毒!”
“他又不是个蠢得,怎会亲自对你下毒?”倾凌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道:“回府查查你院里的丫头仆从,顺便再到你母亲院里瞧瞧,看她有无中毒之兆!不过,当务之急,先让小诺给你解毒要紧!”说着,倾凌目光投到小诺身上,道:“昊阳身上所中之毒,什么来路?且可解么?”从倾凌说与昊阳的话中,小诺知晓了昊阳身上中的毒,与其府中的兄弟有关,“哥哥,昊阳,你们先别急。”小诺走至长凳上落座,招手示意倾凌、昊阳,南风三人一同落座,这才继续道:“你身上的毒,说来是种很普通的药|粉,它不会立即致人死亡,初期,只会令人有夜间很难入眠,白日里精神不济,反应迟钝等症状,但时日久了,亦或是药|粉剂量达到极致,中毒之人,会自然而然精神殆尽,力竭而亡!且死后,根本无从查起。”小诺将昊阳身上中的毒,及所表现出症状,一一对其道出。
倾凌道:“那昊阳身上的毒素,现在积聚的多么?”昊阳没有说话,他听完小诺之言,一直思考着是哪个对他下的毒。
“不是很多。”小诺淡淡道:“要解昊阳身上的毒,很容易,但现在恐怕还不行。”倾凌道:“为何?”
小诺回他,“解药要配置出来,最快也只能到明天。”她是想尽快为昊阳配制出解药,可她连日赶路,身子真得有些疲惫了。昊阳回过神,道:“不急,反正目前我体内的毒素又不致命,我可以等的。”想来她今日才到皇宫,加之有身孕,精神上肯定颇为吃不消,等上一日,再服下解药,无甚大碍。
他说完,从长凳上站起身,道:“我先回府去瞧瞧我娘,看她身上可有不适之处,明日我再到宫中拿解药。”倾凌点头,“回去后,多查查那些下人仆从,省得他们不知死活地继续给你下|药。”
“嗯,我知道的。”昊阳点头,揖手拜别倾凌、小诺,然后与南风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凉亭。 突然间,小诺似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望向昊阳的背影,道:“昊阳,你从你的饮食上查查,我想这样应该很快能找到下毒之人!”昊阳脚步顿住,回头朝她点了点头,接着收回视线,很快走远。
回府后,昊阳直接先到怡心居,瞧巧秀脸上气色隐约间是有那么点不好,挥退红儿、紫儿伺候,经他问询,确认生他养他的母亲,近来精神时有不济,且总犯困,登时,他隐在袖中的手,紧握在一起。段浩泽,是你么?是你对我们母子下的毒么?
昊阳心下虽是这么问着,但他已明了,他们母子身上的毒,绝对与段浩泽有关。
问题是,受他指使给他们母子下毒的人,会是这怡心居中的哪个?
饮食?
对,小诺让他从饮食上查查。昊阳脑中划过一道亮光,可转瞬,那抹亮光便黯然失色。
红儿,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紫儿,亦不可能是紫儿。
她们二人,是他亲手自集市上买回的丫头,并伺候他们母子多年,品xing上绝对没什么问题。昊阳摇头,欲否决红儿、紫儿两个丫头,是给他们母子下毒之人。然,转念,他又把红儿、紫儿自搬回主宅住的这段时间,所表现出的言语举止,提到心头上细想起来,奈何想了好大一会,他都未想出丝毫可疑之处。
如果他一人中毒,完全能排除她们两个丫头的可疑。毕竟他每日在怡心居用过饭菜,回到自己院里,是有喝茶水的。
然而,母亲也中了毒,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他们所食的饭菜,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大厨房的饭菜,他们母子未曾吃过一顿,而小厨房的饭菜,都是有红儿和紫儿两个亲自负责烹饪,并不加他人之手,端至桌前,服侍他们母子食用。
左思右想,昊阳不得不把怀疑的对象,定在红儿、紫儿身上。
她们一起被段浩泽收买,背叛了他们母子么?
亦或是,是她们中的哪一个,被段浩泽收买,暗中对他们母子下毒?
离开怡心居,昊阳回到自个院里,来来回回想着究竟是红儿,还是紫儿,亦或是她们互相帮衬,听从段浩泽的指使,暗中下毒害他和巧秀。
奈何没有头绪,翌日,他从宫里带回小诺配置的解药,在巧秀不知情的情况下,亲自倒了杯水,服侍巧秀喝进嘴里,他自己则是在宫里,就已服下解药。又是三天多时间过去,他暗中留意红儿、紫儿二人的举动,仍然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昊阳不由想到,是不是他怀疑错了对象?
夜色深沉,月凉如水。
红儿嘟囔了句,再度进入睡眠中,而躺在她隔壁chuang上的紫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侧躺着望向熟睡的红儿,眸子里渐渐生出一丝戒备之色。她暗暗告诉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要小心谨慎的行事,绝对不能让今晚的状况,再次出现。
慢慢地,她身子躺平,手轻搭在自己腹部,随之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世间女子,哪个不想嫁个好夫君?就是她和红儿这些最为卑jian的奴婢,也想未来,有个好归宿。
给人做妾,她有想过,但现实情况是,大公子因为有夫人的先例在,根本就不会纳妾室在身边。不是她贪慕虚荣,好吃懒做,她只是想,日子能好过些,为何要生生错过?与其过个一两年,被府上配给个管事或者跑腿小厮,倒不如就帮着二公子成回事,带上腹中的孩子,成为他的妾室。
背叛主子的事,她不愿做,可万事不由人,她也是被逼无奈,才会背着良心,做一次对不起夫人和大公子的事了!
“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不久的某天,你就会成为段府的孙少爷了!”
紫儿轻抚着尚且平坦的腹部,一脸幸福的无声呢喃了句。
“睡吧,咱们娘俩都做个好梦,迎接未来好的生活!”
她再次无声呢喃一句,逐阖眼睡去。
今日沐休,不用上早朝,昊阳陪母亲用过饭菜后,候着红儿,紫儿两人收拾完碗筷,回到巧秀屋里伺候,起身与二人道:“到东厢房,我有事要问你们?”
“是,大公子。”
红儿、紫儿屈膝一礼,应声退出屋门,走向东厢房。
“阳儿,有什么事,非得避着娘问红儿、紫儿?”就在昊阳要走出屋门时,巧秀不解地问道。昊阳转身,望向她笑着道:“我是不想打扰娘休息,才叫她们到东厢房去问几句话的。”巧秀不信他说得话,摇头道:“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且那件事定不是件好事,且还与红儿、紫儿俩个有关系,所以你才要避着娘问她们,对不对?”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这孩子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昊阳想要矢口否认,但一想到下毒之事,真要是与红儿、紫儿两个有关联的话,那么巧秀早知道,还是晚知道,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说吧,说出他的猜测,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在得知自己信赖有加的两个丫头,做出背主之事时,一下子承受不住,伤了身体。
于是,心念电转间,昊阳走回巧秀坐的卧榻旁,缓缓在榻侧椅上坐下,道:“娘,我们被人下毒了!”他脸上笑容收敛,眸色认真道。“下毒?我们被人下毒了?”巧秀惊惶地看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母子怎会被人下毒呢?搬到主宅住这段时间,为了不碍贺氏的眼,她基本没出过怡心居。而昊阳,每日早起出府,近乎傍晚时分才回到她院里,接着陪她用罢饭菜,便回自个院里休息,无冤无仇的,谁要害他们?
“阳儿,你……你说得可是真的?你……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被人下毒了,还有就是……就是我们被人下毒,与……与红儿、紫儿两个有何关系?”即便他们母子被人下毒,想要取掉xing命,但,但红儿、紫儿两个丫头,绝对不会是那下毒之人。
她信她们,并且深信不疑!
巧秀脑中第一时间,否认给她和昊阳下毒之人,是红儿、紫儿中的任何一个。
“娘,你我被人下毒已有多日,若不是前几天在宫中,被皇上和公主看出我整个人有不妥之处,进而公主为我把脉确认,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人下毒了呢。还记得三天前,我亲自端给你喝的那杯水么?”昊阳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地说着,巧秀点头,“记得,你为娘做得事,娘都记得。”昊阳道:“那日的水里,我给娘放了公主配置的解药。”
“可娘近来没感觉到身子不适呀?”解药?她不觉得她身子有不适之处,为何要服下解药?巧秀皱眉思量着。昊阳轻叹口气,道:“娘,在服下公主配置的解药前,我晚间一直休息不好,且精神上时感疲惫,遇事反应也显迟钝。而你呢,我有问过,你也亲口告知我,你在搬回主宅没多久,就时常犯困,精神不济,是与不是?”
巧秀点了点头,眼下昊阳说出口的话,令她不得不信他们母子确实是被人下了毒,昊阳又道:“然,在我服侍你喝下那杯有解药的水后,到今天,你是不是感觉整个人渐渐有了精气神,且不再动辄就犯困了?”巧秀再次点了点头,“嗯,我是感觉身子好多了,我还以为是我前些日子没休息好,才会时常大白天犯困。”说到这,她话语微顿,望向昊阳,有些迟疑道:“即便你和娘被人下了毒,但与红儿、紫儿她们有什么关系啊?”她不信红儿、紫儿两个会下毒害他们母子,说什么她也不信,她要确认,确认红儿、紫儿与下毒一事无关。
她不能让两个丫头寒了心。
觉得她这个主子,不信任她们!
昊阳唇角牵起一抹苦笑,道:“娘,我也不想怀疑她们的,可公主说咱们身上的毒,十之八九是饮食上出了问题。你说,平日里负责咱们饮食的,除过她们两个,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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