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屈膝一礼,碧荷放下手中梳子,朝着房门口走了过去,看到碧云杵在门口不走,忙伸手拽着碧云的胳膊,到了门外。
“铃兰,将房门拉上。”
凌语嫣看着敞开着的房门,对侍立在门外的丫头吩咐道。
“是,王妃。”
随着铃兰音落,房门“吱呀”一声闭合了上。
“妾凌氏见过王妃!”凌语嫣自行绾好发髻,朝凌语嫣敛衽一礼。“本王妃可当不起你的大礼!”凌语嫣嘴角一挑,目光直视着凌语珊,接着道:“是不是想着王爷怎么不到你园子里来了?”凌语珊摇头,道:“王妃所言,没有妾多想的份。”
“哼!少在本王妃面前装蒜!你不要以为你嫁给王爷的目的,本王妃不清楚。想要报复本王妃,就拿出你的本事来,本王妃今个来找你,是好心的来与你说一声,为何王爷突然间就不再对你上心。”凌语珊垂眸,没有吭声。
凌语嫣移步至凌语珊面前,倏地扬起巴掌,就给了凌语珊两下,见凌语珊眸中惊愕,且目中含泪,甚是委屈地望向她。
逐妖娆一笑,这才道:“前几日,本王妃和王爷一起回了趟侯府,你那好姨娘竟拿着鸡毛当令箭,折磨本王妃的姨娘已然没了人形,你说她是不是该死?”说到此处,凌语嫣一双美目,迸射出的冷芒,如同利剑一般,恨不得立时刺进凌语珊心窝,“王爷在正堂高坐,你的好姨娘不知收敛自己的脾性,公然在王爷面前,张牙舞爪,指责本王妃的姨娘是奴才。你说,这样的她,能养出什么样的好女儿?”
他不来馨园,原来是因为姨娘,凌语珊顿时由心底涌出一股子苦涩之味。
觉察出凌语珊身上散发出的黯然气息,凌语嫣眸中散发出的冷芒,骤时匿迹,她微微一笑,接着道:“怎么样?听到本王妃说的话,你这下总明白了为何王爷不来馨园了吧?贱婢生的种,能好到哪里?王爷身份尊贵,估计多看一眼,都嫌污了他的眼观。还有,你姨娘对本王妃姨娘的所作所为,本王妃会一一还到你的身上。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呆在馨园,时时刻刻地告诫自己莫做错事,免得犯在本王妃手上。”
凌语珊没有应声,她的头一直低垂着。
“实话告诉你,王爷心里装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你,那个人,你知,本王妃知。想要学那jian人的形态,gou|yin王爷,你还是省省心吧!”凌语嫣出口之语,意在挑起凌语珊对凌无双的醋意,从而使得凌语珊在不知不觉中恨上凌无双,直至最后为了齐王这么个男人,与凌无双成为对立面。
凌语嫣早就知道凌语珊与她一样,亦喜欢着齐王,现在的她,对齐王死了心,但凌语珊应该还没有,女人为了得到心爱男人的chong,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就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呢!
赏花会上发生的事,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若没有凌无双暗中教授凌语珊琴技,且赠送凌语珊曲子,她能脸面尽失,惨遭齐王嫌弃吗?
心中不快宣泄完,凌语嫣腰身一扭,转身走到房门口,回头道:“本王妃还要打理府中事物,就不多留了。不过呢,只要得了闲,本王妃会随时过来与凌侧妃叙叙姐妹情,凌侧妃身子不适,就不用出来送本王妃了!”拉开房门,凌语嫣看向碧荷,碧云,冷声道:“好好伺候你们侧妃,要是偷歼耍滑,被本王妃知道,必严惩不贷!”
“是!”
碧荷,碧云忍住心底的愤怒,垂眸应道。
刚才屋里传出的巴掌声,她们二人全听了见,要不是介于身份在这摆着,她们早就冲进屋去,帮助自家主子,还那恶妇两巴掌。
轩辕擎坐在自己书房里,想着心事,可没工夫搭理后院女人们之间的纠葛,他自那日由静安候府回来,是没再到凌语嫣那里就寝过,他讨厌虚伪做作的女人,先冷上一段时间看看,若并不似他心中所想,再去恩chong她也不晚。这就是轩辕擎对女人,对感情的看法,他把男女间发自心底生出的情愫,总以主观意识去想,去分辨,从不客观的去面对,才使得他与凌无双错失了姻缘。
边关战事结束,最后一份捷报随之传至京城,顿时响彻起哗然之势。
“你们听说了吗?清风楼楼主暝夜竟然与鲁王妃关系不一般!”
“是呀,我也是刚在酒楼里听人说起的。”
“鲁王妃在嵩山一站中,要不是清风楼楼主出手,恐怕就会死在那里了!”
京城街道,三、五一群,四、五一堆,众人扎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议论着暝夜和凌无双之间的关系。
“鲁王妃本事可真大,不仅把大齐侵占咱们的城池,一一夺回,最后竟然还请动清风楼楼主出手,扬手间,就把大齐剩余的兵马摧毁的片甲不留。”
“太厉害了!以我看,那清风楼楼主定是爱慕鲁王妃,才会出手帮鲁王妃这么个大忙。”
“谁说不是呢?可是,鲁王妃已经有夫君了,且鲁王对鲁王妃很好,你们说,鲁王妃会不会因为清风楼楼主,离开鲁王啊?”一位穿着短褂的中年妇人,问身边的几个姐妹。
“这个可说不准,咱们几个可是在这低声说啊,要我说,鲁王是对鲁王妃不错,可他说到底是个傻得,且不知晓人事,鲁王妃跟着他,能有幸福可言么!”
众人唏嘘一声,没在说话。
就在这时,从她们身旁走过几个纨绔公子哥,边自命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边嗤笑道:“没想到鲁王妃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二嫁不说,如今还勾|搭上了清风楼楼主。”
“你说的没错,还是齐王有远见,早早休了她,否则,今天被戴|绿|帽的人,不是鲁王那个傻子,就是咱们英明神武的齐王爷了!”
待几人走远,围在一起的妇人,齐朝着几人背后吐了一口口水。
“咱们别听那些混话,鲁王妃的人品在那明摆着,她绝对不似他们说的那般不堪!”
“唉!希望鲁王妃率领大军回京后,别因为这些脏污之语给气着身子才好!”
刚才那几名纨绔子弟嘴里说的话,定时有人在幕后指使,否则,没有人敢这么猖狂的公然地嚼神女的是非。
“二哥,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凌无双真的和暝夜有|一|腿。”街边酒楼二楼窗前,豫王听着街上百姓的议论声,转向怀王说了句。
“即便像你说的一样,又能怎样?你没听百姓们口中,并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生出什么不好的言语来吗?”怀王目光从街上收回,提步走回桌旁坐下,接着道:“嵩山一战,没想到会出那么多的状况!”死士?竟然有死士混在军中,欲行刺凌无双,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到底是哪个,私底下豢养死士,且将死士渗透到军中的呢?
怀王拧眉思索。
豫王离开窗前,到怀王对面坐下,道:“二哥是指暝夜挥手间灭数十万齐军,还是说那些欲行刺凌无双的死士?”
“六弟,你说那些出现在军中的死士,究竟是哪个所为?”怀王手指轻敲着桌面,抬眸看向豫王,“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豫王勾唇道。
“老四?”怀王讶异的睁大眼睛。
豫王点头,淡淡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总不会是咱们哥俩吧!”怀王垂眸想了会,摇头道:“不会是老四,他行事没这么鲁莽!”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要说谁最恨凌无双,最希望凌无双死,除了老四和皇后,还能有哪个?”豫王说着,突地话锋一转,道:“不会是漓王,或者容妃吧?他们母子俩最近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容我想想。”怀王手撑额头,脑筋转动了起来。
丞相府。
“爹,怎么办?咱们的人全部被灭了,全部被暝夜给灭了!”柯子楠这几天本就惶恐不安,这下好了,一听到边关大捷,且军中发现不少死士,全被清风楼楼主暝夜一剑灭之,他彻底坐不住了,他怕,怕凌无双一回到京城,就会对他们相府下手。
柯丞相望着柯子楠,厉声道:“坐下!”
“爹,孩儿坐不住,孩儿坐不住啊!”柯子楠在书房里急的团团转,他没有听柯丞相的话,坐回椅上。柯子谦心有惊慌,却不能表现出,因为他是大哥,是老父柯丞相未来的依托,是这相府未来的掌家人,因此,他强装镇定,与柯丞相道:“爹,按理说咱们是没有什么可焦急的,毕竟凌无双和暝夜二人,并不知晓那些死士是出自咱们相府。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得想个妥善的法子才好!”
对于柯子谦说的话,柯丞相甚是赞同,脸上怒气收敛,他冷冷瞥了眼柯子楠,道:“为父不止一次说你了,遇事要冷静,要多想,要多向你大哥学习,可你倒好,每当事情出现,就方寸大乱,吆喝惊恐不已,这样的你,真要是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为父估计你会立时把心里的底掀给对方!算了,你在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回你自个院里去吧!不过,有句话,为父要提前告知于你,那就是一旦事情出现突变,你莫要因为惊慌,将全家人的性命丧在你那张嘴上!”
“爹,孩儿在您心中,就这么不堪吗?”柯子楠顿住脚,一脸伤痛的看向柯丞相,“孩儿是胆子小些,是怕事了些,可是孩儿还不至于拿一家人的性命当儿戏!”说着,柯子楠眼里的痛色更为浓烈,“既然爹觉得孩儿这么瞧不上眼,孩儿这就离开!”
语毕,柯子楠毅然转身步出了书房。
柯子谦望了眼晃动着的书房门,目带隐痛,转向柯丞相道:“爹,您说二弟的话,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