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夜!”豫王大睁眼睛,惊恐道:“暝夜,你为何到本王府上来?”
怀王倒是比豫王能沉得住气,他观察了暝夜一会,语声清淡道:“阁下所指何事,还请与咱们说明白点。”清风楼近期不是已经匿迹于江湖,且清风楼楼主暝夜,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很少见他在外形走,怎么无端端地在今晚找上他们哥俩,说了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本上需要向你解释吗?”暝夜眸光幽冷,瞥向豫王,吓得豫王连连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继而暝夜将目光移向怀王,磁性的嗓音,再次在夜色中响起,“要想登上高位,是男人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去达到目的。本上最见不得耍手段,迫他人为自己办事。若是让本上知道你们哥俩再去找鲁王的麻烦,后果不用本上说,你们心里自是明白!”语毕,暝夜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扫,那些身形隐在枝叶中的暗卫,一个个从高处坠落到地上,而这时的他们,嘴里早已没了气息。
豫王见此情景,脸色骤时变得灰白。
“人已经被你救走了!”怀王不是问,而是以肯定的语气道。
“本上向来不喜和傻子打交道!”撂下话,暝夜提气,墨色身形瞬间从怀王,豫王眼前消隐而去。“二哥,怎么办?”豫王双腿发软,手扶木桌颓然地坐到椅上。
怀王目光一闪,来回在书房踱了两步,顿住脚,转向豫王,沉声道:“眼下,暝夜插手,咱们只能放弃拉拢凌无双为咱们办事。否则,以暝夜行事的狠辣手段,及清风楼的势力,他要灭了咱们整个轩辕皇室,都是有可能的!”不是他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因暝夜其人,这片大陆上目前还没哪个敢轻易地去招惹。
片刻后,豫王脸上灰白表情褪去,低语道:“那傻子怎会和暝夜扯上关系?”
怀王眉宇微拧,淡淡道:“鲁王与他应该没什么关系。”豫王不解,看向怀王,“那他为何会找上咱们,并且警告咱们不要耍手段?”
“或许是他正好路过,撞了上。”怀王没有将凌无双与暝夜扯到一起去想,由这点来看,怀王此人行事还算端正。
要是今晚的事,落到轩辕擎头上,他定会想着暝夜为了讨凌无双欢心,才会出手救傻王一把。
“可是咱们不拉拢凌无双,争夺储君之位的胜算,岂不是落了齐王一大截。”豫王不无担心道。
“尽力而为吧!五弟想来也知道,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早已内定是老四。倘若老四最终胜出,咱们哥俩会有怎样的下场……”怀王后面的话,没有说话粗口,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悲凉,接着道:“二哥就是觉得到了那时,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五弟你啊!”
豫王道:“下场?能有什么下场?大不了在他继位后,编出些由头,将咱们手中的权利架空。再糟糕,不就是烂命一条,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一死来得痛快!”说到这,豫王嘴里的话一转,“不过,没到最后一刻,说什么都有些早了。所以,二哥还是不要悲观的好!”
“五弟说的也对。瞧二哥我,被暝夜今晚来这么一出,把心底的斗志,削去了不少,就算为了你,为了咱们好好的活着,二哥也会努力搏上一搏!”怀王说话的语气,瞬间变得尤为坚定。先前他就说过,哪怕为了一直帮他成事的豫王,他也要竭尽全力,拼上一回。
否则,后果他真不敢想。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这个月月圆之日,可是到了半下午时分,都不见凌无双和殇回来,傻王呆不住了,嚷嚷着要出王府找凌无双。使得四影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王爷,主子她今个肯定和白护卫会赶回来的。咱们不急哦!”清影像是与孩童说话一般,轻言细语劝傻王不要出内院。
傻王星子似得瞳眸中,噙满水雾,“影影坏,不许本王去找娘子,本王不要理影影了!”对着手指,傻王垂头在院里来来回回转着圈,似是一刻都闲不下来,清影甚是无奈的看了花影一眼,意在让花影出言劝傻王。
花影吐了吐舌头,俏脸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蹦跳到傻王面前,挡住其再转圈,娇笑道:“王爷,清影说的没错哦!主子和白护卫说不定已经到了京城外,再有个把时辰,肯定会到王府的。王爷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奴婢和清影带王爷去小树林玩一会,好不好?”
“不好,本王不要去。本王要找娘子,娘子说了会在今天赶回来,本王可是把日期一天一天的用笔记下来了呢,不信,你们看。”傻王说着,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展开,让花影看。
花影看到纸上歪歪扭扭用墨笔画的十数条竖杠,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下,道:“王爷记得可真清楚,主子既然与王爷说是今天回来,肯定不会骗王爷的。”
“嗯,娘子不会骗本王的。”傻王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纸张折叠好,似是收藏稀世珍宝一般将其重新装回袖兜里。
骑在马上,凌无双手扬马鞭,只想骤时回到京城,奈何距离京城还有段距离。可是太阳已经西斜,就算她和殇紧赶慢赶,怕是赶至京城时,夜幕已然落下。落日旭辉,虽没了正午那会的刺眼光芒,但此刻的它,所释放出的金黄色光芒,显得柔和无比,这让凌无双有些焦急的心情,舒缓不少。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就会到鸣翠山,顺着鸣翠山山脚的官道,到京城快马只许半个多时辰。
想到快要回到王府,可以给傻王配置解药,凌无双绝美的容颜上,泛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明丽,好看至极。装置冰天雪莲和血灵芝的保鲜盒,凌无双一直随身携带,怕她累,殇多次提出让他将那个看似不大,实则厚实的木匣子带在身上,都被凌无双婉拒。
她不是不相信殇,而是觉得她自个随身携带,心里稳妥些。
制作这个保鲜盒,凌无双可是将她的天才头脑发挥到了极致,选材料,到制作,都是她一个人在屋里捣鼓,用了一个多时辰,将这个简易保鲜盒完美搞定。随之在夜幕落下时,用布包好保鲜盒捆绑在背上,与殇跃出了鲁王府。
天色逐渐转暗,圆月也已悬于空中,此刻凌无双与殇胯下的马儿,刚刚奔离鸣翠山,骑上了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主子,咱们很快就到了,无需这么赶的。”殇借着皎洁月色,看到凌无双骑在马背上,不停地用袖子往额头上抹,于是出声劝道。来回这么赶路,待他们回到王府,主上不知得有多心疼王妃,指不定他这个下属,还得被训斥一番。
凌无双马鞭一甩,胯下马儿的速度,变得比刚才又快了一分,“咱们早点赶回去,我好给王爷配置解药,让他及时服下,少受些折磨。”
殇晓得他说的话,又白说了,只好闷闷地应了声:“是”。
紫兰殿是容妃的寝殿,这段时间,她一直有着人留意皇后椒房殿那边的动静,并且着宫人暗中买通一名在椒房殿当差的小太监,好随时得知椒房殿那边的状况,还别说,今个傍晚时分,还真让她知晓一件可以揭穿皇后虚伪面具的消息。
就在刚才,被他们买通的小太监,偷偷传话到紫兰殿,说皇后在傍晚时分,传召鲁王进宫,不知何故,对鲁王大发一通脾气,且将她颇为稀罕的精美瓷器,打落到底,都未能让其怒火降下,听到这个消息,容妃心中欣喜异常。
她希望皇后发的火再大些,好将凌无双给引进宫,闹个天翻地覆才好。
为了随时得到那边的情况进展,容妃着身边的贴身宫婢,到椒房殿外的隐秘处,随时候着小太监把消息送出,以便她适时找到机会出手。
清影来回在鲁王府门口转着圈,俏脸上的表情很是急躁,“花影,怎么办啊?主子这会还没回来,要是王爷进宫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如何对主子交代啊!”花影心里与清影一样,亦是焦急的不行,“有雪影和魅影跟着,应该不会出事吧!”
“她们俩跟着能怎样?多半连宫门都进不去。”见花影不解,清影接着道:“你没听传旨太监说,皇后只招鲁王进宫,侍从婢女一律不得跟随吗?”
花影道:“照你这么说,雪影和魅影只能在宫门口候着王爷了。”
“是这样没错。”清影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