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变得无法琢磨。且强大如斯?
这根本不是楚河所能拥有的实力!哪怕他是规则强者。可在自己面前,他根本不可能如此可怕!
嗖嗖!
骨剑一次又一次地刺向德兰,竟是将原本占据优势的德兰逼入死角。毫无反击之力!
“还不出手!”
惊惧之下的德兰一声怒吼。立于楚河身后的神职悍然出手。朝楚河后背刺来。
此人蓄势待发的一击石破天惊。剑锋竟是发出一股渗人的剑啸。势不可挡!
他朝楚河背后刺去。楚河却仿佛毫无理智般头也不回地朝德兰刺去。一人一剑。德兰临危出手。试图抵挡楚河那戾气滔天的一剑。
铿!
德兰甫与楚河剑锋碰撞。虎口猛然撕裂。飞溅出猩红的血水。那锋利的长剑亦是应声脱手,摔落在地!
扑哧!
骨剑入喉,登时将德兰咽喉刺穿。
毫无理智,仅凭身体反应回身的楚河失去抵挡能力。单手倏然前探,野蛮地去抓神职长剑。
扑哧!
那跻身规则强者的神职者蓄势待发的一击又如何是那么轻易便能阻挡的?
长剑贯穿楚河手掌。竟是力道不减,狠狠地刺入他的胸骨。连连爆出两团雪花。绚烂妖异!
手掌被穿透。胸膛亦是被刺破。陷入癫狂的楚河却只是狞笑一声,被穿透的手掌猛然一紧,竟是紧紧地抓住了那之前没抓住的长剑。倏然一拉,从惊愕之下的神职者手中夺回长剑。右臂骨剑猛然往前一劈。直朝神职者面门斩去。
“退。”
轰!
如雷般的一个字在教堂响起。
天空之上,一道暗灰色身影如一枚导弹轰然落地。硬生生挡在了二人中间。手指轻轻一弹,瞬间将楚河那势大力沉的一剑拨开。正待楚河再欲挥剑劈去。那暗灰色身影竟是凌空一脚。看似轻松写意,竟是将楚河那足有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踢飞十米之遥,狠狠地撞在教堂内的墙壁上。撞下大块木板。
扑哧!
满面鲜血的楚河早已分不清五官,重重摔在地上的他呕出一滩鲜血。却是仿佛感受不到内脏的翻滚以及浑身的剧痛。竟是重新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了。像一台不知疼痛,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一般,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决绝地站起来。
长剑贯穿手掌直入胸膛。姿势极为别扭地影响了楚河的行动。只见他握住剑锋的右臂缓缓抬起,抓住那掌心的剑锋,一寸又一寸地将贯穿胸膛的长剑从掌心拔出来。
扑哧——
嘶嘶嘶嘶——
胸口与掌心随着剑锋的不断拉扯鲜血狂冒,如杀猪般,血流不止!
他这一番举动惊呆了那名刺伤他的神职者,亦是让其浑身冒出难以遏制的寒意。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疯狂了!
他难道不知道疼痛吗?
他难道不怕死么?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将教廷内所有高手杀死,便不打算罢手?
这已不是简单的生死问题。而是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一种不死不休的癫狂!
而事实上。楚河从癫狂地杀入教堂至此刻已足足屠杀上百人。尤其是教堂内,还斩杀了六名圣骑士。两名破画巅峰强者,一名跻身规则强者的红衣主教——
可他,只是一个规则强者而已啊!
他哪里会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又是怎样做到的?
嗖!
面目狰狞的楚河奋力一拔,长剑登时从掌心拉出。伴随一滩如喷泉般的鲜血激射而出,楚河手腕一抖,那柄原本属于神职者的长剑猛然朝那凌空出现的矮小老人射去。
剑锋甫出,矮小老人便挥臂接住,轻轻往后一扔,淡淡道:“走开。”
走开。
这话是对他身后那名神职者说的。那神职者闻言却是鼓足勇气道:“教皇大人,我还可以。”
“不用。“矮小老人摇头。“他入魔了。”
入魔了!
没错,楚河入魔了!
他已入规则。但他规则已乱!
他也许会变得更强。但他已经入魔了!
那神职者身躯微微一颤,不可思议地望向那微微垂着头,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忘我境界的楚河,唇角微微嗫嚅道:“是。教皇大人。”
若此人已入魔。纵使他没了一只手,也对他拥有极大的威胁。更何况楚河方才才杀了德兰,一名货真价实的规则强者!
他提起剑锋缓缓后退。目中向教皇大人投射出尊重与敬畏之色。
他知道教皇的意思。
德兰已死。教廷已只剩下自己一个规则强者——或者说,站在教皇这边的,只剩自己一个规则强者。若是自己也死了,教皇旗下便无用之人了。今日一战,教廷已损失惨重。教皇放下架子出手,可见他多心疼。
啪嗒。
啪嗒。
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滴落在地,楚河那紧握的剑锋却是毫无动摇,缓缓抬起来,狰狞而丧失本性地盯着矮小老人。沙哑道:“杀——”
……
“父亲——”彼得略微迟疑地回望神色仍然平静的缪斯,略有些犹豫道。“我们要不要出手?”
“出手?”缪斯淡然一笑。“你怕教皇大人斗不过楚河?”
“倒不是。”彼得道。“纵使楚河处于巅峰状态,怕也不够教皇大人打。”
“那你却要出手?”缪斯反问。
“他终究是教皇。”彼得无奈地说道。
“我在联邦监狱蹲了五年。”缪斯意味深长道。“他有出手吗?”
彼得愕然。遂又转移话题道:“父亲。楚河这次走火入魔。会否对他将来产生影响?”
“必然会。”缪斯缓缓说道。“轻则延缓破天时间。重则——”
说到此处,缪斯忽地一笑,道:“我们讨论这些的先决条件是楚河能活过今日。”
教皇出手。从没人能够活命。
缪斯与教皇斗了十几年,对此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位教皇大人的实力高深莫测到缪斯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但不论如何,他知道楚河今日九死一生。除非——
“这么好的一个对手。”彼得略有些遗憾道。“若就这样死了。实在遗憾。”
……
吼!
面色低垂的楚河一记低吼,浑身散发出磅礴无匹的杀气。双眸猩红而毫无光泽的提起剑锋,凶残地朝矮小老人刺去。不成功便死!
他因浑身是血,行动起来宛若一道血色光芒。竟是毫无受到伤势的影响。就这般迅捷而刁钻地朝矮小老人攻击而去。裹挟奔雷之势,气势滔天!
矮小老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徘徊。别说在西方这些平均身高高过东方的国家。纵使在华夏,也绝对算是小个子。可此人非但是全球天主教信徒的领袖。更是掌控梵蒂冈的领袖。至于实力——即便是与他斗了十多年的缪斯也不敢轻易与之动手。因为他知道。这位个子矮小的教皇大人一旦出手。至今不曾失手!
十八年了!
教皇大人已有十八年不曾出手。如今,他要与楚河动手了么?
嗡嗡!
剑锋直逼面门,楚河脸庞上布满了狞笑,仿佛人生的唯一意义便是杀戮。而残杀眼前这个矮小而权力惊人的老人,更是世上最痛快的事儿。
他一剑击出,竟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但紧接着。当剑锋逼近面门时,十八年不曾出手的教皇大人动了!
教皇大人一动。空中竟是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空气因子也因为他的动作而跳跃起来。疯狂起来!
咻!
教皇大人身子竟是没在空中留下肉眼能见的痕迹。凭空离开原地,而后出现在楚河跟前!
啪!
一掌拍在楚河胸膛。后者胸口猛然一滞,喉头登时涌出浓浓的血腥味。竟是连眼鼻之中也因剧烈的内脏震荡而冒出猩红的血水。
扑哧!
口腔一团鲜血在楚河操控下狠狠喷向老人脸上。后者再一次凭空消失,出现在他后背。
砰!
咔嚓。
背骨爆破的声音骤然响起。纵使楚河平衡能力极好,亦在受创时不由自主地往前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趴在地上,撞得满脸鲜血。惨绝人寰!
“唔——”
楚河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浑身竟是剧烈地痉挛起来,发出极为低沉地嘶吼。如一头欲挣脱牢笼的野兽。
“吼吼——”
被打得遍体鳞伤,破裂多处骨头,两天一夜的鲜血流淌以及不眠不休更是让他的精神以及身体处于绝对的崩溃边缘。
他想起身。
他的手不停地支撑地面,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可每一次支撑起身体,他又会迅速地趴下去。无以为继。
他因左手被贯穿,此刻早已无法用力。故而便依靠右臂与额头支撑身体。
终于——
在经过多番尝试之后,他艰难地站起身子。猩红的眸子更蕴满杀意,握着那被鲜血染红的骨剑,丧心病狂道:“杀…”
杀?
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欠奉。每一口呼吸都仿佛是最后一口,他哪里还有力气去杀站在世界巅峰的教皇大人?
但他要杀。
因为他们杀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姑姑!
因为他们摧毁了楚河的整个世界!
杀!
杀了这群畜生,杀了这群丧尽天良的牲口。
杀!!
“杀!!!”
楚河张嘴嘶吼,眼中淌下血泪。
他无力的挣扎已震慑不了任何人。所有人都只认为这个男人可悲,可怜,以及可恶。
他杀光了圣骑士,他摧毁了教廷的防线。更斩杀教皇大人手下头号大将。将德兰红衣主教一剑封喉。
今天。他一定要死!
“杀了他。”
教皇大人平静而冷漠地说道。
话音甫落。那名守候在旁的神职者长剑一突,朝那摇摇欲坠,连站直身子也万分困难的楚河咽喉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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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抱歉抱歉抱歉,这是昨天的更新。今晚一定早些更新。一百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