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驾车的的哥眼见前方视线变得宽阔,颠簸的道路亦逐渐趋于平缓,就连那车窗外的寒风亦仿佛加大了马力,在车外形成刺耳的呼啸之声,的哥不由微微敛起心神,略有些敬畏地紧握方向头,操控计程车前行。
“停车,熄火!”
两名神情冷峻的持枪军人刚劲有力地敬礼,而后口吻冰冷地说道:“来做什么?”
的哥没出声,只是缓缓转身,向柳月二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反观柳月,却只是平淡地摇开车窗,将一张浅红色的证件递到窗外。
“长官好!”
那接过证件的站岗军人肃然起敬,敬礼道。
“开门。”柳月收回证件,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
几辆计程车顺着主干道缓缓前行,很快便来到那宽阔而充满肃杀之气的教场。
时值正午,本是进餐午休的空当,那极大的教场上竟是热火朝天。有魔鬼式训练的特战队成员。有嘶吼着强化身体的兵种。亦不乏教官的疯狂呵斥。
“跑!”
“没吃饭吗!?”
“谁停下老子毙了谁!”
一名身材魁梧的营级军官如丧心病狂的魔鬼教官,叉腰站在较高处,冲着黄沙硬土中攀爬训练的新兵蛋子怒吼。
……
计程车内,那十余名跟随柳月而来的军官们面色平静地扫视着车窗外的画面。天气虽寒冷,那些在教场上强化训练的军人却仅穿一件单薄的背心,挥洒着热汗与并不剩多少的精气。
的哥回头冲柳月楚河说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呀?”
他有些忐忑,还想停下来。若是在军区外,他可以说停下就停下。起码不会如此忐忑。但此刻却有些不敢。他进了军区,而车厢后的客人亦明显不是普通客人。若是主动喊停,他怕自己出不了军区。
“来抓人。”柳月平淡道。
“——”
那的哥倒抽一口凉气,大气不敢出,安心驾车。
来军区抓人?
的哥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做他这行的,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当年刚入行的时候,他就亲眼见过一桩没媒体敢曝光的事儿。
说起来,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的哥那会儿才二十出头。晚班上了一半跟几个同行在一处大排档吃宵夜,本来喝得兴起也还挺开心。不料远处两桌客人闹了起来。人少的那边才三人,人多那边足有十来人。人多一方脾气极为火爆,没说几句便抄起酒瓶椅子开打。结果没几分钟,人少这边居然一边倒的放倒了那十余人。的哥这边也有五六人,仗着人多不怕事,就这般看了全程。待得两方人马结束战斗,那三个年轻客人正打算结账买单,却是被闻讯赶来的几辆警车围住。场面颇为壮观。连大排档老板也给吓得躲进厨房不敢出来。
那些警员眼见被放倒的十来人,竟是二话不说就把那三人给绑了。随后却没直接回警局,而是将倒下的其中一名年轻男子搀扶起来。连声道歉不说,还格外低声下气。的哥低头聆听,这才得知那年轻人竟是市警局领导的儿子。的哥当时便觉得今晚这事儿不好善了。单是凭关系,也得把那三人剥掉一层皮。果不其然,还没等上车,那些警员便将三人放倒在地,因是三更半夜,算上的哥这桌拢共三桌,故而没什么围观者。那帮警员围上去便将那三人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一名小领头似的人物来到的哥这桌,一人派了一支烟,和声和气地表示今晚的事儿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哥们自是一头应允。不敢二话。
那三人直到被打得鼻青脸肿,连爬都爬不起来,才被警员扔进警车送走。那些的哥见没啥可看的了,亦是各自去做生意拉客。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当的哥拉了几趟客打算回家睡觉,却路经警局撞上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数十辆军用车,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将警局围了个水泄不通——
的哥没敢靠近,当然,数百米开外的街道也被那帮军人封路。他想围观也没机会。但的哥清晰地记得,那晚是他第一次在电影电视以外的地方听见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