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六道老僧对他总算是有了几分兴趣，不至于这一场归神之战太过乏味，然而却见他枯瘦如柴的手腕倏然一转，从那长棍的末端，爆发出了一片璀璨的烫金色光芒，毫无阻塞的撕裂了这片无尽暗世。

噗嗤！

长棍没入胸口，从背后贯穿而出，带着粘稠的黑红血迹。

无尽暗世沾染到了烫金色的光华，顷刻间便被驱散，那些被封闭了五识的修行者也渐渐缓过神来，心中的恐惧感很快便消退了下去。

轩辕长老甩了甩头，尽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然而待视线清晰的瞬间，却看到了王道的肉身被贯穿的这一幕，不禁愕然道：“怎么可能！完美不死身居然被破掉了。”

在返回蜀山的这段时间，轩辕长老在空间灵宝内多少也了解到了王道的实力，尤其是那完美不死身，是炼体者达到归神境之后于肉身上得到的极致升华，其纯粹的防御力甚至比通天防御灵宝还要强大的多，甚至可以与至尊级相媲美，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一刻被那连灵宝都不是古怪长棍给破掉。

长棍捅进胸膛之后，并没有爆发出预料中的破坏威能，毕竟它本身就不是一件灵宝，王道脸色阴鹜，肉身破掉没什么，不会危及到性命，但现在可以判定的是，完美不死身在六道老僧的面前，几如薄纸一张，根本起不到丝毫的防御作用。

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六道老僧说道：“你的肉身防御真的很弱。”

“弱？”虽然同样是归神境界，但初期与巅峰之间依旧存在着差距，王道沉声道：“我苦修了两百年，总算达到了归神境界，并将元素炼体升华到完美不死身，它的防御程度接近防御类至尊灵宝，怎么可能弱。”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确比我想的要弱很多，比起妖王的肉身差了很远，哪怕是比天魔宗主的魔骨都远远不及，而你的黑暗真意，对于我来说更是起不到丝毫作用。”

王道听到这番话后，立刻便明白了什么，愕然道：“是光明！”

“天下人都知道我拥有一件混沌灵宝，先天混沌之力可以衍化万物而不受限制，但在得到这件灵宝之前，我所主修的便是光明。”

说话间，六道老僧苍老褶皱的额头上，浮现出一道炽亮的印记，宛若熊熊烈日，而透发出来的却是一种真意的力量。

王道感觉到浑身的黑气在被压制着，他开始明白所要面对的人究竟有多么强大。

“哈哈哈哈哈哈！”

他扬起了头，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狂笑道：“两百年前，当我遇到蜀山一神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就像是蝼蚁般，哪怕拥有世间罕有的天赋，却依然望不到他的项背，没想到苦修了两百年后，我终于踏足至高境界，可面对着你，却依然是同样的结局……这便是我的宿命吗？！”

王道，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是姓王名道而已，老天赐予他非凡的天赋，可到头来却只是开了一场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