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师尊,是师父建议我来的。”宇文鼎老实作答。
“朝煜让你来的?”凌云子眼眸一深,“他如今可好?”
“回师尊,师父在月离的断肠崖,一切安好。”
“你可知当年你师父爱的是谁?”
“是我母后。”
“那他可曾因为失去你母后覆了这天下?”凌云子的声音很轻,却让宇文鼎一愣。
“不曾。”宇文鼎赶紧辩解,“可是,师尊,师父和我母后、父王之间没有谁强迫谁,我母后与父王是两情相悦,但梦确实被迫远嫁南林,是被那端木骞逼着去和亲的。”
“你母后跟着你父王可曾幸福?”凌云子再问。
“阿鼎不知。”宇文鼎埋下头,“阿鼎一出生,母后便殁了。可是,父王心里只有母后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年来,父王再未立后,也从未充实后宫。他常常独自一人去母后宫中,一个人默默思念母后。想必当年,母后跟在父王身边应该是幸福的吧!”
“阿鼎,世事难料,人世间最难解的便是这一个情字。师尊我虽然多年不过问谷外之事,但并不代表我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凌云子叹了一声,“很多事情,不能过于执着,否则执念会成为你的心魔,也会让你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师尊的意思是?”宇文鼎有些不解。
“如果,你为了救回自己的女人,宁愿覆了这天下,本尊只能说这是一种霸气,这是你身为皇子该有的霸气。可是,如果除了天下苍生,你还会付出更多代价,你也愿意么?”凌云子望着宇文鼎,目光深邃,“你不必急着回答,好好想想!”
凌云子站起身来,“本尊累了,你也下去吧!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说罢,凌云子转身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宇文鼎慢慢走出来,一时竟不知凌云子这话到底是何意。自己还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想着凌云子话里有话的样子,宇文鼎心里有些黯然。他将蓝莲花和追云扶回各自屋内,安置躺下后又来到了凌云子的竹屋前,独自跪在那里。
清晨,谷中的鸟鸣将睡梦中的沫璃惊醒。她侧脸看着仍在沉睡的蓝莲花,悄声起了床。走出门来,习惯性地到处走走,竟发现师尊门前似乎有个人影。沫璃心里一动,疾步上前,才发现是宇文鼎跪在那里。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深深刺疼了沫璃的眼。恍惚中,好像又看到当年楚陌为了自己在师父门前跪求三天三夜的样子。而那时,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