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此人还隐藏在我们身边。”沐慈心里一下沉甸甸的,“投毒的结果,自然是要我们所有人的命。月离的人恐怕还是希望郡主能平安抵达南林的,毕竟他们不想亡国。难道,投毒的是金耀的人?而且,这人很可能还会再次出手?”
“看来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追云看向沐慈的眼里多了些赞许,“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后面几次我们遇袭,伏击的人其实针对的主要是爷?即使山中流箭那次有不少箭射向郡主的喜轿,但那力度都把握得很好,箭只是刚好射到喜轿上,并无一支射入喜轿内。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不想郡主受伤,更不希望郡主死!”沐慈仔细一回想,确实如此,那日暗箭齐发,宇文鼎和几个暗卫拼死护在喜轿前,但倘若埋伏的黑衣人要的是南宫梦的性命,箭雨阵阵,怎么也会有一两支射入喜轿内吧。偏巧一支都没有,自己后来将那些射到喜轿上的箭拔出时,也发现仅仅是浅浅地没入罢了。
而且唯有众人关注追云、逐月的时候,黑衣人偷袭宇文鼎的箭才是用乌头浸泡过的毒箭,这也说明,他们的目标是宇文鼎,而非南宫梦。
“你再想想树林埋伏和山崖断索,他们针对的又应该是谁?”追云再问。
“如今想来,应该是针对爷的。”沐慈眉头紧锁。按照宇文鼎的要求,一路行来,都是他本人和追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余暗卫都保护在南宫梦的喜轿四周。当日树林里的黑衣人使出的绊马索也好,砍杀的对象也好,似乎都是针对宇文鼎的。
而翻越山岭时,若不是追云看出索桥有异,第一个过去的也会是宇文鼎。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就是宇文鼎。
“这么说来,一路追杀我们的都是月离的人。难怪一进入南林的边境,这追杀就停止了,他们的手伸不了这么长。”沐慈心里异常寒冷。不知为何,她宁愿敌人是金耀人或是南林人,也不愿月离人自相残杀。
“沐慈,这个也难说。若我是金耀人,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先除去爷。毕竟,爷一死,这队伍就会大乱,他们的目的才更容易达到。”追云看出了沐慈心里的难过,极力想开解她,“做爷的暗卫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要有思想准备。”
“追云,你不必安慰我。其实,从爷告诉我们他是不受宠的皇子那天起,联想到他打小被扔在断肠崖自生自灭,我就已经明白,爷活得很辛苦,而我们作为爷的暗卫,很可能九死一生。但是,我不后悔,能和你们一起为爷战斗,我觉得很开心。只要能铲除爷身边的这些暗黑势力,赔上我的命又如何?!”
“沐慈!爷没有看错你!”追云伸出一只手,“我们几个和爷有这般的缘分,何其有幸!总有一天,爷会笑傲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