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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里。
瞿苒苒疼怜地看着怀里正在吸奶的禹安,庆幸她此刻终于回到了禹安身边……
孩子刚才哭得很凄厉,连眼眶都哭红肿了,这会儿是哭累了,所以才会在她怀里一边吸奶一边睡,换做是往常,他此刻必定精神奕奕要她陪他玩,她觉得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乔彻从瞿苒苒的脸上看出一丝自责,忍不住开口道,“其实,孩子偶尔大哭,对心肺是有好处的,作为父母不需要太过担心。”
瞿苒苒在禹安闭起的双睫上轻轻一吻,而后感激看向乔彻,诚挚道,“乔医生,今天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送我回来,我不知道禹安会在家里哭成什么样。轹”
乔彻的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我没有送你的意思,是你霸着我的车不放。”
瞿苒苒被乔彻的话逗笑,“可你又没有让我下车,这说明你还是有医生那颗救死扶伤的好心啊!”
看着瞿苒苒脸上那像小女孩一般的纯真笑脸,乔彻不禁半眯起眼眸,细细地审视她,由衷说道,“你脾气倒是挺好的,明知道我对你充满敌意,却毫不在乎。酲”
瞿苒苒如实回答,“你是乔丝的哥哥,你对我没有好感,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乔彻倏然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怎么会一个人在t市,我以为你应该……”
乔彻没说完的话被瞿苒苒接了过来,“你以为我应该跟关昊在纽约,可你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在t市碰见我,而你妹妹和关昊也那样高调在关昊某个好友的婚礼上秀着恩爱,完全颠覆了你的想象……”
乔彻轻点了一下头,“这正是我想说的话。”
瞿苒苒释然地耸耸肩,恬淡一笑,“乔医生,其实你妹妹和关昊一直都是最匹配的人,无论家世背景,性格外貌,他们都被外界称为绝佳的情侣,关伯母也一直很喜欢你妹妹,所以他们现在在一起,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至于我,其实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去担心,最关键的是关昊现在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没有关系了,所以你怀着孩子,也不愿意告诉他?”
“事实上我一直都没有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只是这些天……”瞿苒苒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当我感觉到他在我体内健康发育的时候,我始终做不到去医院拿掉他,我觉得那样做真的好残忍。”无论大人的世界如何,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乔彻赞同道,“我做医生这么多年,我从未替任何一个孕妇做过流产手术,因为我和你对待孩子的态度是一样的,我认为父母既然将孩子带到了这个世上,就没有权利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瞿苒苒仍有犹豫,“但是,如果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这对孩子的未来就是一件好事吗?”
乔彻从沙发上站起身,认真反问,“你怎么就能够确定孩子会觉得生存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瞿苒苒回答不上,倏地笑了,“我想我理解你所说的话了。”
乔彻难得对瞿苒苒露出一抹笑,“好了,瞿小姐,我下午还要回医院,我先走了……”说着,乔彻颀长的身影走向房门。
瞿苒苒抱着禹安站起身,歉意吐出,“乔医生,还是要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如果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乔彻已然离开了套房。
瞿苒苒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视线又落在禹安那熟睡的脸庞上。
虽然已经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但她知道,她将面临的问题会有很多很多……
不过,乔彻说的话是对的,她怎么能够将孩子的未来判定成一个悲剧?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该由孩子来决定,而不是由她……
她无权剥夺孩子的生存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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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某高尔夫球场。
关昊和季凌天刚刚打完高尔夫,此刻正坐在阳光伞下休息。
季凌天喝了一口水,率先开口,“‘m’等不及了,要我尽快从你那里得到资金,她好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关昊点燃一根烟,徐徐吐出烟雾后,淡淡吐出,“稍后我会让陈琳将钱拨入你的账户。”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逼真。
季凌天转过脸看向关昊,轻声笑道,“你就不怕我将钱真的卷走?”
关昊发出肺腑地吐出,“你是我大哥,如果你喜欢的话,整个‘昊天’集团我都可以给你。”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季凌天连忙回答,“抱歉,我就说说玩的,别说我对‘昊天’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算我有心要打理,我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关昊视线凝睇远方,在彼此沉默许久后,他倏地道,“哥,等‘m’的事情处理完以后,我希望我们能够真正消除芥蒂,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做回我们的亲兄弟。”
季凌天反驳道,“你要我跟你做亲兄弟可以,但要我不去计较以前的事,我恐怕做不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了妈当年是如何将我抛弃的!”
关昊正色道,“你知道妈当时根本没有选择……”
季凌天瞪着关昊,负气吐出,“她不是没有选择,她是选择了你!”这是他心底永远都拔不掉的一根刺!
关昊解释,“那是因为我当时更小。”
季凌天像是气极了一般的点头,“好,好,这你能说得通,可你解释给我听,为什么后来我一次又一次来找她,她却始终将我拒之门外?她难道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关昊回答,“因为她不想两个儿子都失去,你该知道父亲当年逼着母亲只能拥有一个孩子。”
“她根本就是自私!!”季凌天咬牙迸出。
“如果妈听到你这样说,她一定会很难受。”
“她难受吗?”季凌天的眸光变得咄咄逼人,“她的难受不及我过去所受苦的千分之一!”
关昊问,“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不跟妈和好了?”
季凌天直接道,“在我赢你之前,我不会跟妈和好。”
关昊难以理解道,“为什么我们之间非要争夺个输赢呢?”
是的,这么多年来,关昊和季凌天之间的较量,其实一直都是季凌天在主导,关昊只在防御,从未主动反击过。
“为什么?”季凌天眸底烧起熊熊火苗,“因为我要妈知道,他的大儿子并不必她的小儿子差!!”
“到现在你竟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是。”
关昊无法理解地摇了一下头,随即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起身,冷肃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季凌天也跟着起身,朝着跟关昊相反的方面,同样阴冷离去。
……
车厢内,邹季见关昊的气色冷沉,只敢小小声问一句,“老板,回哪?”
关昊靠在椅背上,语调略显得疲累,“很久没有看妈了,回家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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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季开车驶入关宅……
佣人赶忙打开大门。
如同以往,佣人们立即通知在房里的关母……
不过一会儿,关母已经站在门口,翘首望着关昊。
关昊从车里走了下来,黑眸对上关母殷切的眸光,内心有着些许的歉疚。
“妈。”
关昊走到关母面前,深深唤了句。
关母见到关昊,明明期盼着跟儿子相处,嘴里却还是倔犟逸出,“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关昊搀住母亲的手,“对不起,伤了你的心。”
听到关昊这样说,关母的眼眶立即就泛红了,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我还以为你为了瞿苒苒,连妈都不要了。”
关昊扶着关母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他蹲下身子,看着母亲较上次苍老的面容,哑着声吐出,“妈,我以后都不会再伤你的心了。”
“儿子,你会不会觉得妈很坏……”
关昊握住母的手,摇头,“是我没有顾虑你的感受。”
关母哽咽道,“儿子,其实妈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你若坚持要跟瞿苒苒在一起,妈也不会去违背你的意思,因为妈知道,上一代的恩怨始终都是上一代,妈不愿意看着你们这一代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痛苦,妈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强硬的态度破坏你跟瞿苒苒在一起,就是想要提醒你,你和瞿苒苒是不会有幸福的……儿子,妈指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你选谁都可以,唯独不能选她……”
关昊重重地叹了口气,“妈,其实我早该放她走的,她跟我在一起,也没有真正开心过。”
“这说明你们本来就不合适。”
“嗯。”
……
躺在卧房的大床上,关昊疲累地闭起了眼眸。
蓦地,他起身,从房间的抽屉里将里面的一个首饰盒拿了出来。
他打开首饰盒,看着里面的饰品。
一条精致的粉钻项链,一枚蓝钻戒指,还有一枚普通的钻石戒指……
是的,这三件饰品,都曾经属于她……
那枚普通的戒指,是他们七年前结婚时的婚戒,蓝钻戒指,曾经是他的母亲送给她的,至于那条粉钻项链……
回忆立即就如幻灯片般在他的脑海中呈现。
那是他第一次带她去拍卖会上拍下的一条中世纪欧洲皇族的稀有粉钻项链……
他还记得拍下项链那一晚,他和她在房里,他拥着她,问她喜不喜欢……
她那晚的娇羞,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条项链呢?
将首饰重新放在盒子里,关昊再次在床上躺了下来,眸底尽是从来都没有在人前显露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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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往后推移了三天。
一大早,关昊走进“昊天”,立即就感觉到四周围的员工在窃窃私语。
关昊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早已经等在电梯门口的陈琳立即跟在了关昊身后,着急吐出,“总裁,不好了……”
“说。”
“公司的股票跌了。”陈琳额上冒着冷汗道。
关昊微微蹙起眉心,“跌到多少了?”
“x块x角,情势有点不容乐观,公司很多董事一早就来了,现在在会议室里等你开会呢!”
“我知道了,去会议室吧!”
“是。”
……
会议室内。
“昊天”集团所有董事已悉数到场……
碍于关昊的威仪,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各个董事也不敢直接发言,都只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渴望出来一个出头鸟来跟关昊提起股票的事,不过,始终没有人敢吱一声。
关昊靠椅背,看着各位董事想说而不敢说那憋得很是辛苦的样子,关昊随即看了陈琳一眼。
陈琳意会地吐出,“总裁来的时候,我已经跟总裁说了股票的事,此刻总裁召开这个会议,也就是想问问大家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既然关昊允许大家发言,一位董事终于忍不住吐出,“关总,请允许老吴我说一句……这段时间,公司里沸沸扬扬都在传闻关总您将‘昊天’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借给了‘凌天’集团作为周转,我们知道你们是兄弟,您帮季总那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您帮的程度是否太过了……前两天,正逢员工发工资,‘昊天’创立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财务对外宣布要延迟发工资的时间,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偏巧意大利最近有个国际项目在预示启动,当有记者采访国际商务理事长罗宾逊先生的时候,他竟直接对外说‘昊天’因为资金缺乏而无缘参与这个项目的竞投……关总,就因为这两件事,直接引致了‘昊天’的股票开始下滑,短短三天,居然就已经跌至x块x角……我真的很担心继续下去,我们这些董事是不是就要面临抛售我们手中股票的悲剧了!”
“吴总说得对啊……关总,我们不能让这件事继续往坏的方面演变下去,您是公司的最高决策人,请您给我们一个指示,别人我们这样继续的忐忑下去!”
“是啊,关总,我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向‘凌天’要回那笔庞大的资金,而后作为竞投意大利项目的启动资金,这样一来,罗宾逊先生就会对外反口,公司的股票价格应该慢慢就涨回来……”
又有董事出声,“关总,我总觉得这件事是有人蓄意在跟我们‘昊天’作对,我们没有资金竞投意大利项目的事,如果不是有心人刻意让媒体将这件事散播扩大,这件事根本就不足以影响到我们公司的股票。”
接下去有很多很多的董事陆续发言,关昊耐心地听着,却始终没有表态,但是又有董事提到要将资金从季凌天那里要回来的时候,关昊只淡淡回了一句,“我不会考虑这个解决办法。”
众人都知道关昊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左右,所以私下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内心都对关昊做这样的自私决定而感觉到不公。
毕竟,关昊帮助季凌天是人之常情的,但是因为帮助季凌天而将所有人的利益全都陷入不义,关昊的行为就是欠妥的。
会议到最后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陈琳于是宣布散会,说是下午的时候再继续会议。
关昊冷然离开会议室以后,“昊天”所有的董事全都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
陈琳跟着关昊走进办公室,想起刚刚在会议室里那些董事焦虑的样子,陈琳也忍不住道,“总裁,其实我觉得有些董事说得很对,现在若是不将给予季总的资金要回来,‘昊天’的股票可能会面临越来越严峻的形势……”
“我自有分寸。”
知道以她老板睿智的头脑,绝对不会任凭这件事继续严重发展下去,陈琳慢慢敛下了担忧,道,“那我下去做事了。”
关昊淡淡应了声,“嗯。”
陈琳随即退下。
关昊随即走到了酒柜前,他刚拿起被子,邹季就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邹季进来的时候还是板着一张脸,可当发现总裁办公室里只有关昊一个人后,邹季随即将办公室的房门关系,脸上顿时呈现兴奋的笑意,“老板,鱼儿正式上钩了……”
关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不可掉以轻心,我要事态继续严峻下去。”
邹季慌忙点头,“我会继续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引‘m’来收购其他董事手里的股票。”
“记得做到滴水不漏,我不想‘m’看出端倪。”
“是。”邹季很是喜悦,脸上充满信心。
关昊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予邹季。
邹季时常跟老板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庆贺,所以接过红酒,跟关昊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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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歆已经将秦子浅接来t市了。
此刻,秦梓歆和瞿苒苒正在房间里聊天,在厅里看电视的秦子浅突然跑过来,“妈咪,阿姨,你们快来看,关叔叔在电视里。”
秦梓歆和瞿苒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秦子浅拉着来到了厅里的电视机前。
秦子浅指着电视,“关叔叔现在在说话呢……”
秦梓歆和瞿苒苒的视线不由朝电视机看了过去。
电视里的关昊,显然是在“昊天”集团的会客室里召开记者会,他的面前是数不清的话筒,现在闪光灯与镁光灯不断。
关昊幽淡吐出,“对于近日的谣言散播得愈演愈烈,我特此召开记者会来澄清……对于日前有传闻说‘昊天’集团付不起员工工资且投不了意大利新启动的建筑项目,这些不过都是子虚乌有,‘昊天’没有付给员工工资是银行那边出了问题,所以延迟了工资的发放,至于意大利的项目,‘昊天’势在必得,所以请各路媒体不要再继续助长谣言,否则‘昊天’势必会追究各位的法律责任……”
……
看完这个报道,秦梓歆和瞿苒苒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秦子浅蹭到母亲的身边,不谙世事地吐出,“妈咪,关叔叔在电视里是生气了吗?”
“浅浅,你乖,去房间看看禹安有没醒,妈咪先跟阿姨说说话。”
“好的。”
秦子浅乖巧地走进房间。
秦梓歆开口说,“苒苒,别人不知道,但你我都知道,需要关昊亲自现身澄清的事,必定就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看来关昊这次的确是遇上大问题了,很明显他刚才是在电视里掩饰‘昊天’现在的处境……”
瞿苒苒愣愣吐出,“关昊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
“我猜想过去,一定是关昊借钱给季凌天的事遭遇有心人刻意放大,明明只是一两个月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人,却故意将‘昊天’发不出工资的事放大,加上‘昊天’因为资金缺乏而无法竞投意大利的项目,这更是被有心人拿来说事,引致‘昊天’的股票下跌……前两天我看见‘昊天’的股票已经下跌至x块x角,要是关昊再不采取行动,我看‘昊天’就要危险了……”秦梓歆分析道。
“的确,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我们是看不见的,这次‘昊天’一定是被有心人陷害了……只是知道关昊现在要采取什么样的办法解决?”
秦梓歆好整以暇地审视着瞿苒苒担忧的面容,笑,“你还说不关心人家,知道人家有事就一脸的担忧。”
“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取笑我……我就算不跟关昊在一起,我也不想看见他失败啊,毕竟‘昊天’是他一手创立的,也是他这辈子的心血。”
秦梓歆收起了调侃的笑意,正色道,“说实话,我也同样不希望关昊有事……可现在能有什么样的办法呢?”秦梓歆亦开始担心起来。
瞿苒苒仔细思量后吐出,“‘昊天’之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是因为关昊将全部的流动资金借给了季总,但是这笔钱季总又不可以还给关昊,不然‘凌天’黄金海岸的项目也要玩完了……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关昊要去凑拢资金,我想‘昊天’要付工资给员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要凑到拿下意大利项目的竞投资金……”
秦梓歆意会吐出,“其实‘昊天’今年有很多的大项目在做,根本就不需要再去竞争意大利项目,就像‘昊天’将黄金海岸的项目让给‘凌天’一样,‘昊天’今年已经拥有足额的业绩,但是,现在有心人拿‘昊天’的资金匮乏大做文章,‘昊天’想要遏止住资金匮乏的谣言,就必须筹钱拿下意大利的项目……一旦‘昊天’拿下了这个项目,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瞿苒苒自己问自己,“这资金该怎么来?去银行那里借?”
秦梓歆摇头,“这样庞大的资金,我恐怕连银行那里都是借不到。”
一个国际大项目,没有动辄几十亿的资金,是别想拿下项目的。
瞿苒苒眉心揪紧,“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也想不到……但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替关昊担心,他创立‘昊天’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他不会就这样失败的。”秦梓歆安慰道。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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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秦梓歆小心翼翼地新开被子,极力不惊动身边睡着的秦子浅。
开了一盏微弱的灯光,秦梓歆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套房的露台上,拨下一串号码。
手机很快接通,对方依旧是以机器人的声音跟她交谈。“看来你到现在才有时间回我电-话。”
秦梓歆靠着露台的护栏,回答,“瞿苒苒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笨,我需要避开她,才有时间跟你说话。”
“你倒是很小心谨慎,难怪你连关昊都能蒙蔽。”
“我终究还是不够小心谨慎,我要是真的谨慎,就不会被你抓到把柄,现在要替你办事。”
对方大笑,“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关昊按照他的计划在电视上召开了记者会,就等着你跳进来,而其实你根本早就洞悉了他的计划,正嫌他进展得太慢了……”
“和秦小姐你说话真有意思……既然你这样的聪明,那你猜一下我下一步会做什么?”
“以我的智商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呢?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直接告诉我,什么时候行动吧?”
“明天。”
“明天?”秦梓歆惊愕,“要不要这么快?”
对方语调转沉,“如果我猜得没错,关昊为了假装凑拢资金,就会在明天抛售‘昊天’的部分股票,而我作为上钩者,明日就将派人秘密收购他所抛售的全部股票,一旦我收购了这些股票,再合并我之前已经从其他董事那里收购得来的全部股票,我就成了‘昊天’最大的股东,然而,等到我以‘昊天’的新的负责人现身‘昊天’,一副沉重的手铐恐怕就会戴在我的手上了……”
秦梓歆疑惑,“我不明白,你成了‘昊天’最大的持股者,为什么会成为犯罪?”
对方直言不讳,“因为关昊为了设计我,不惜以身犯险……”
秦梓歆愈加困惑,“以身犯险?”
“‘昊天’的第二股东吴启才,表面上对关昊忠心耿耿,其实早就看不惯关昊的处事作风,关昊对吴启才也早就了要除掉的念想,可是两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关昊有涉嫌内幕交易的犯罪,吴启才立即就跟警方报了警,然而,报警一个多月来,警方却始终都没有抓到关昊涉嫌内幕交易的把柄,而这一次‘昊天’的股票出现动荡,警方已经在秘密调查,如果我突然间收购了‘昊天’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票,警方自然就会怀疑我是关昊涉嫌内幕交易的受益者,那我和关昊势必就会被带进警局接受调查……届时,‘昊天’里随便一个董事出来替关昊脱罪,声称是他向我透露了内幕讯息,关昊就能够轻易脱身,而我就将遭遇陷害永陷囹圄……”
“可惜的是,关昊陷害你的计划,永远都无法成功。”
“所以,明天我会放出收购‘昊天’股票的烟雾弹,在关昊自鸣得意的时候,给予他重重一击。”
“听上去就很让人兴奋,你说吧,要我明天什么时候行动?”
“我会再打电-话给你,但是你最好给我谨慎一点,如果让瞿苒苒跑了,我的计划可能就会功亏一篑。”
“我会谨慎的,放心吧,瞿苒苒她跑不了……”秦梓歆转过身,正欲结束电-话回房,却突然被眼见所见到的一抹纤瘦身影所震慑。
“苒苒?”
秦梓歆的声音多了一丝惊慌。
是的,此刻站在秦梓歆面前的人正是瞿苒苒,她是半夜因为想着关昊的事而睡不着来找秦梓歆聊天的,却不想看见秦梓歆正在露台上打电-话。
瞿苒苒自然是无意偷听秦梓歆跟那人的对话,但是,秦梓歆跟对方多提到的那些敏感字眼,却叫瞿苒苒再也无法移开步伐……
秦梓歆此刻已经合上手机,从惊慌中回过神,声音变得有几分的可怖,“你都听见了?”
瞿苒苒的脸色已经苍白,仿佛在意识到危险,她立即转身。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要逃跑的时候,秦梓歆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揪住。
“你想去哪?”
“我……”瞿苒苒的眼神中开始呈现恐惧。
秦梓歆斜睨着瞿苒苒,眸光变得阴冷,“你逃得掉,禹安呢?”
瞿苒苒的身子重重一震。
“妈咪……”
秦子浅听到露台有动静,于是睡眼惺忪地来到露台,没有想到看见的画面竟是秦梓歆拿着绳子正凶狠将瞿苒苒绑起来。
秦子浅从没有见过母亲有这样阴狠的一面,顿时捂住了嘴,在秦梓歆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转身从露台跑开……
秦梓歆这才意识到女儿的存在,可是秦子浅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任凭她怎么叫唤都回不来。
秦梓歆身子顿时瘫软,呆呆地唤了声,“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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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清早,季凌天刚洗漱完正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镜前打着领带,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季凌天拿起了手机,也没细看手机上的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后,只放在肩头和颈项间夹着,手边继续打着领带,“你好。”
“爹地……”
手机里面传来一道小女孩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