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宝贝女儿被吓哭,南宫倾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拽将田甜拉到了自己身后,凶巴巴地命令:“自己先回房间呆着!我和我这个不像话的……‘弟弟’,好好聊一聊!”
“弟弟”这个词,她是真说得咬牙切齿。
“那……好吧。”田甜尽管犹豫,最终却还是点头先行离开。
虽然舅舅很凶,但是妈咪好歹也是他的姐姐,而且妈咪好像还是“家长”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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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的客厅,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什么态度?我们家田甜哪里得罪你了?”
“原来你就对她这种态度?不像话!”
“你这种人,亏我女儿教养好,还肯叫你一声舅舅……”
“……”
老女人的老\毛病,就是爱唠叨爱喋喋不休。田甜离开以后,南宫倾便开始自以为是地数落南宫墨的种种不是,直到她越说越来劲,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指上他的俊脸……
“你这种……”责怪怒骂的嗓音戛然而止。
她清楚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阴暗和杀意!
“你,带着你的女儿滚出去!”南宫墨再次强调,“是要什么条件,还是在等我继续动手?”不屑一顾的谈判方式,开场就可以用威胁的形式。
“乒!”
她手里的玻璃杯被她重重砸下,南宫倾忍无可忍。
“混账!还真是不要脸,我是南宫家的人,凭什么赶我?”一退再退,她终于无路可退,彻底爆发。她冲动地直接抓住客厅里的烟灰缸,直接就想朝南宫墨砸过去……
只是根本没碰到他!
他的身形实在太快,在她尖叫着打算拼命时,他已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便是用力地往旁边一扭——又是一声惨烈的尖叫,烟灰缸落地,南宫倾痛得眼泪当场流了出来……
他竟然对她动手?
他竟然对她动手!!
“你!”长久的世界观崩塌,她作为“长女”的威严当然无措,南宫倾气急地想要抬头辩论,却在对上他那双森寒的眼时,不由怔了一怔——
不一样了!
这样的南宫墨,不一样了!
此刻的他,实在太过阴寒太过恐怖……
“我什么?”他嗤笑一声,淡淡地问,像是傲看天下的死神。
“你不过是……南宫家不要的一条狗……”她像是中了某种蛊惑,明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却还是喃喃地说了出来,接着,便看到他眼底的森寒更甚——
从来没有过的!
如此明显的杀意!
这怎么可以?她可是南宫家的人,他怎么可以对她动杀意?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
“快跑。”就在南宫倾陷入极度恐慌和震惊中时,南宫墨缓缓地开口,唇角勾起一抹嗤讽的笑意,然后淡淡地补充,“在我动手之前……跑!”
他猛地松手!
而南宫倾不顾自己被揪得发痛的手臂,撒腿就跑……
就这是威慑。
真正的气场的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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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乒”地一声用力关上,南宫倾快速地锁了保险,然后才安心地贴上门扉,靠在上面喘着粗气……
“妈?”田甜担忧地走过来,看着母亲这样魂不守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田甜不由急了,“妈!妈你怎么啦?舅舅到你和您说什么了?”
“别吵!”南宫倾一把拂开她碍事的手,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不一样了……”
的确是不一样了——
多年以前,南宫墨在他们眼中,就是南宫家不要的一条狗!
于是从小,大家都一致决定把他往国外送,让他死在外面,或者扎根在国外都行……总之不要回国来分南宫家的家产!而南宫墨,不对,那时候应该叫他南宫辰,他都是自愿接受着的!
记得当年爸爸生日的时候,他自作主张地从国外回来,结果挨了他们一顿打……
棍子落在他的身上,一声又一声!
当年,他的目光是清澈、无助、可怜的……
然后就是四年以前。
他强势归来,为南宫家力挽狂澜,铸就了商业史上的一个神话,也当之无愧地继承南宫家的一切。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因为他而背井离乡,遣送出国……
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是孤傲并且得意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很不一样!
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漠和杀意。
而且,只有冷漠和杀意……
无关目的,只剩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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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去楼上收拾好了舒沐晚的几件换洗衣服,再下楼的时候,田甜的房门锁得紧紧的。
原本嚣张的人,此时暗淡无声。
他冷然地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给了她们最后通牒:在他动手之前,赶紧……跑!
那些属于过去的刺激,一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会不断地震荡着他的脑神经,而这次,他只剩下忍无可忍地嗜杀感……他开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