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微思,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之前不是花若芸说要在左翼吟诗,她就不会从左翼出来。 如果她不说让她去北边凉亭,她或许去了那里。就是因为防着花若芸,所以她才反其道而行,反而把她引向了不知怎么也在右翼的黎司桐和杜圆珍。
她心里暗震,是谁在算计她,居然能把她的性格摸得如此之准?
她把目光再次投向黎司桐,他眼睛里所充之血已平复,然而他依然面红耳赤,呼吸粗重,分明是她的金针只能阻挡他气海穴的血气上涌,无法封闭他脑部经脉的气息乱蹿。
看来他忽然见血发狂,恐怕并非他的所谓痴傻所致。想到长公主那凄然的眼神,还有背后那欲借已经很可怜的黎司桐除去她的人,她不禁被激起一股怒气。当即就为黎司桐拿脉,闭上眼,凝神静气,只片刻,她嘴角就泛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人之前对他下过药,这个能让他袖底暗藏凶器还能对他下药之人,前后一联系,已经呼之欲出。
再者,这位安平王世子并非是真正的痴傻,而是中了人的暗算!幸好此次遇上她,不然,不出多日,他就要变成一个比痴傻严重得多的癫狂者!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在黎司桐后颈玉柱穴摸了摸,还好,金针在,暂时还可以压制病情。
“你以为随手一针,就能给人治病?恐怕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方篱笙似乎已经看透她在想什么,悠然道。
这人眼睛果然毒辣。花著雨回头看他,一脸不屑,“你个愣头青懂什么?”
方篱笙哭笑不得,他怎么又成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呢?
不过他也不恼,只是微笑道:“我不懂什么,只知道他丹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极阴之气,而他的神庭穴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极阳之气,此两股气平日倒还相安无事,只是阻碍他的脑部正常发育。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两股气会不时相厮杀,最后导致他癫狂而亡。而他此次的发作,好像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要以为你一根金针就可以阻止他的病情加重。”
花著雨勉强扶着腰眼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虽然你好像懂得不少的样子,可是我仍要说无知真可怕,我不想和你多说,我走了。”
眼看花著雨朝左侧绣了腊梅缠枝的门帘走去,方篱笙笑了笑,也不点破,“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在算计你了,很好。”
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好,他之后也不再多言,干脆垂眸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