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航数学的巅峰状态是在高中时期,自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之后,他的数学水平就在荒废中迅速下滑,如今他即兴从记忆里捡出来丢给公冶寒夏的题目,其实交给他来做,也得一纸一笔列算式勾勾画画好半天,最好还得有个计算器才能做出来。
而对于这个数术发展远不如地球的世界来说,或许有在数术之道上钻研日久,于数术一道算是顶尖的人,能够精研深思,算出这道题来。但这其中绝不会包括公冶寒夏。
公冶寒夏沉思一阵,道:“麻烦陈兄弟,能不能把那问题再说一遍,某记不甚清了。”
陈晋航便把题目重新叙述了一遍。
公冶寒夏听完以后,继续低头沉思。他走在陈晋航和辛宓的马儿旁边,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小,渐渐落在两匹马的后面。他却沉迷题中,半点也不自知。
直到与陈晋航、辛宓相隔渐远,公冶寒夏才忽然回神惊醒,大步流星地追上陈晋航,怒道:“妈的,这考教题目,比鸠山上的都难!陈兄弟你刻意耍我是不?”
陈晋航道:“大师这你可误会我了。鲁门学派极重天资,我身为神使,出题考教,自然有些讲究。难过鸠山,那是理所应当的。大师答不上来,只是于我门来说,天资不足,缘分不到。我哪里耍你了?”
公冶寒夏气道:“某走遍五国,哪里见过长有三头的狗?你胡乱编排,还说不是耍我?”
陈晋航默默地看了公冶寒夏一眼,笑而不语。
辛宓争辩道:“公冶大师,使者方才出题时,已言明那三头之犬出自极西,当不在我大周五国之境内。西出蜀、顺还有蛮国,蛮国之外还有大荒。大师当可知道,数十年前,有西荒罗刹国远来征伐,夺蛮国之地而过,至顺国后,为顺国姽婳将军所败。自此极西罗刹兵败被俘,红毛奴和金毛奴流入五国,至今在诸国贵族之间,仍然多见。那西荒之地,或有三头之犬,大师可远渡西蛮,跑过看过?”
辛宓说话的时候,陈晋航细细地听着。这番讲述下来,陈晋航所知的这个世界的地图又大了一圈。地球上俄罗斯曾被称为罗刹国,这个世界的西荒罗刹人,不知道是不是指俄罗斯那样的西方人种?红毛奴和金毛奴,是不是以发色来称谓的?
公冶寒夏摇头道:“这却不曾。”他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拐弯抹角去查探,直接道,“陈兄弟不语某说透彻,某对陈兄弟上神使者的身份,是万万没法相信的。”
陈晋航尽量使自己表现得自然自信一些,笑道:“你又不是鲁门中人,跟我学派传承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我为什么需要让你相信?”
公冶寒夏气急败坏,道:“你与某说你乃鲁门先灵之使,勾起某兴趣,现在又与某说,某信与不信,与你无关?!陈兄弟,你也太不把某当回事了!”
眼见这位神通高手就要发怒,辛宓急忙道:“公冶大师勿怪。使者的身份,是宓说出来的。与使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