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再来个十坛!”楚平喝的正兴起,却发现酒坛都空了,顿时吆喝起来。
“两位公子,您看这酒钱是不是——”酒肆老板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往常来饮酒小憩的客人,都是临走前结账,可楚平和薛荣两人太能喝,这都百十坛了也未见颜色有异,老板硬着头皮也是有他的考量。
“不就是几十坛酒,老子有的是——”薛荣听见酒肆老板的话,登时不乐意了,伸手去掏腰包,明显一幅不差钱的架势。
可任凭薛荣怎么翻找,硬是不见钱袋的踪迹,大话说的太满,即使薛荣这样的厚脸皮不禁有些脸红,提溜着眼睛望向楚平,指望楚平赶紧替自己解围。
“不用找了,剩下的都给我换成上好的美酒!”楚平哑然,抬手间扔出一块金锭儿,替薛荣遮掩了过去。
“嘿嘿——多亏了楚兄弟了,不然我这老脸今天怕是丢尽了,你说这老板也太没眼色了,咱们看起来像是吃白食的那种人吗?”薛荣腹愎不已,显然看不惯别人的势利眼。
“像——很像。”楚平望了望自己,又瞧了瞧薛荣,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两人打完擂台,未作休整就来喝酒,浑身衣物破烂不堪,看起来和乞丐都无区别,这样来讲那酒肆老板还算是善良,忍到现在才开口,真碰见势利些的,估计两人都进不了门。
楚平也是打肿脸充胖子,那金锭儿顶多也就付了方才的酒钱,不欠下债都要烧高香了,瞧见老板退到一旁算账,楚平偷偷拉了拉薛荣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薛荣立马会了意,往口中最后灌了一口酒,随后赶忙擦了擦嘴角,等着楚平的动作。
“走!”楚平不作拖沓,起了身就朝门口去了,薛荣应声跟上,眨眼就要出了门。
“两位公子,你们的酒钱不——来人呐,有人吃霸王餐了!快给我抓住那两个家伙——”尖锐的叫声自身后响起,惹得一阵鸡飞狗跳,酒肆顿时热闹了起来。
“分开跑——”楚平和薛荣对望一眼,决定分头“逃窜”。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抓贼啦——抓贼啦——”
“抓住他们——他们偷看王寡妇洗澡!”
“抓住他们——他们偷了老李家的传家宝!”
“抓住他们——他们......”
人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后面起哄吆喝起来,理由千奇百怪引人发笑,反而是楚平和薛荣倒了大霉,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任凭两人身手不凡,但奈何自己理亏在前,老百姓群起而围之,两人偏偏还不能还手,只能一味的逃窜,这一片地儿都是鸡飞狗跳,成了喧闹的菜市场。
双拳终归难敌四手,任你武艺高强,也遭不住板砖钉耙和鸡蛋菜叶儿,七八个大汉把楚平扑倒在地,那边薛荣酒劲上来,一头栽进了臭水沟里,惹了一身骚臭味。
最后扭送卫戍司,饮了不少酒的两人都睡成了死猪,苦了押解他俩的兵卒,忍着刺鼻气味将他们带回了衙门。
“这两人犯了什么事儿?”有主事的询问下来。
“属下不知——”
“不知?不知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就送到卫戍司来了?”
“有人说是偷看寡妇洗澡,有人说是偷窃,也有人说——”
“胡闹!”
“来人,把他们弄醒了丢出去,可别脏了衙门的地儿!”
......
劝君更饮一杯酒,背朝黄土面苍天!
世事反复无常,本着求教心思的楚平终究未能如愿,一场豪饮下来跟着一屁股的麻烦,或许楚平是乐在其中的,凡事随心而为,修行亦可随心随性,真要讲个为何缘由出来,多少都落了下乘。
就如眼前轧马路的两人一样,一场疯癫一场醉,管它修行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