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使用了读心技能,不再管安琪嘴上那些ā里胡哨的屁话,猜对方的心语,然后直接用嘴回答。
所以虽然钟家良和安琪的问答彷佛是风牛马不相及,但安琪脸sè大变,这是被对方说中心事的表情。
钟家良看了看安琪的表情,如同再次读了对方的心思,听到了没有声音的问题,他抬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安琪,有些无奈的答了问题:“我知道,你们以为徐穿越大人和我是一派的,是这样的,我们合作过很多事情。徐大人前几年见了我满嘴‘钟翁’、‘钟翁’的,以弟子见老师礼待我。当时事情变化了,这一次féiro太大了,眼红的人太多,徐穿越也不是原来的徐穿越了,他也有更大的野心。另外,**持鸦片事业,日进斗金、皇宠极隆、树大招风,找人嫉恨,早就有不少敌人,而因为为了替朝廷分忧,可以说我是殿外的外jiā部,一直在联络洋人,所以朝中很多人以此为借口疯狂攻击我是汉jiān,想在我还没来得及ā手之前,就把我拉下马去,少一个人分羹。”
说到这里,钟家良叹了口气,宛如在发泄心中愤懑那样,再次大口喝光了杯里的酒,扭头看着安琪,继续说道:“铁河这件事,我都要踢出局了。听说,徐穿越也对我比较忌惮,怕我懂得太多、做得太多、在西学à作、洋人友谊、神皇恩宠各方面完全压过他,抢了他的风头去。加上**办的选举民主党,更是让圣心大悦,半个月内屡屡下旨嘉奖我,眼红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徐穿越大人很有危机感。那次大跃进会议,你们海军没有去,我去了,陆军大臣窦文建去了,当时我可以讲,那天的高层会议上,可以坐下并可以说话的人里面,资历最嫩的就是徐穿越大人。以致于窦文建倚老卖老找借口狂骂他的《铁河增税借款计划》是胳膊肘往外拐、找借口加税o民脂民膏什么的。徐穿越也只能红着脸听着,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谁不比他资格老呢?连没有说一句话的宋德凌都比他大一级,因为宋大人当年以状元身份进入朝廷任职的;其他的都是开国元勋,就他是个新人。”
钟家良放下空酒杯,想去拿酒瓶倒酒,当时对面的易成眼疾手快的拿过去了酒瓶和酒杯替他斟酒,只倒了小半杯恭敬的放过来,意思就是怕他喝多伤身体。
拿起酒杯,摇晃着杯里的酒,钟家良有些隐隐气愤的说道:“徐穿越大人忌惮我,但还想扯我的虎皮。所以他的计划是借款中的一千万银元的等值借款额度jiā给我们宋商银行,作为朝廷鼓励民间银行的噱头;同时他又提出朝廷的海洋银行也应该借此机会学习国际借贷,还提出让我辛辛苦苦找人找专家组建的银行和国家银行同时o调jing干人员组成‘铁路借贷小组’共同à作。共同à作?这什么意思?就打算从我这里学了本事、渗透了我的国际金融界人脉后,把我一脚踢开?挖了我的根,给我区区一千万的额度利息当酬劳?这也太黑了,当我是凯子啊”
“宋右铁电的翁建光呢?不是说他就像您跟班一样吗?”安琪瞪着茫然的双眼急急的问道,很显然,他听到的一切和他以前所想的简直是南辕北辙,根本就是全想反了。
钟家良瞥了对面一脸紧张的易成一眼,易成大约是因为听到民主党同志而紧张了,钟家良摇了摇头,对安琪说道:“翁建光这小子,就是我帮衬起来的。几天以前对我确实就像跟班,求我帮他张罗商业借款,让他继续朝前修。当时,陛下嘴里说出‘大跃进’三个字后,一切都变了,朝廷有意买单一切,翁建光不会担心缺钱了。他立刻就变成徐穿越大人的跟班了,而且两人本来关系就非常非常好,若说翁建光是我的跟班的话,那他早就是徐穿越的家奴了。徐穿越大人有意完全控制翁建光,而翁建光有意求着被他控制,两人一拍即合,还有我什么事呢?两人想独吞一切好处啊”
“什么?翁建光?徐穿越大人要捧翁建光?”这一次是易成惊讶的叫了起来。
钟家良看了看手下,自失的笑起来:“这很正常啊。徐穿越大人,我说了,是朝廷勋贵圈里资历最嫩的,但野心不小,想独霸朝廷铁路计划,要是做了这一票,他影响力上多少个台阶都猜不到了;不过同样的,翁建光这个人,也是大宋商业jing英圈里资历最嫩的,他不过就是朝廷赏了他2000万资产的铁路公司,让他以此牟利,天上掉馅饼,还有谁比他运气更好?两个资历最嫩的当然一拍即合咯,否则,徐穿越能控制我这种老油子为他个人牟利吗?老子迎接神皇入粤的时候,他还在广州城里磕头膜拜咸丰呢然而控制翁建光当狗是板上钉钉的,他会甘心做徐大人的傀儡。”
“他们也太贪了吧?不管钱是借的还是收税收的,总归是朝廷的钱哪有这样吃独食的?我们都对铁路发展贡献过力量啊。”易成气得叫了起来。
钟家良一撇嘴,无所谓的说道:“海宋不就是冒险家的乐园吗?你有多大野心也许就有多大成就。若是他们成功,徐穿越大人很快就有百官之首的影响力;而翁建光也会成为最顶级大亨,最少要和我比肩了;这样的大收益,别说吃独食,他们拿枪làn杀都不会犹豫一秒钟。而且徐穿越大人说不定真的能做到,因为老相老宦被撵走了,他原来的山头分崩离析无路可走,大部分都投靠徐穿越和宋德凌两位新锐,两人都实力大涨,商人系、文人系这两大文官派系说不定马上就要借铁路计划为舞台,来个决一死战呢。”
易成惊得瞪出了眼珠子,旁边传来安琪惶恐的声音:“我草罗前捷大人等华人军官不过是想要点宋右铁电的股份而已啊怎么局势都搞成这样了?”
钟家良敏捷的转过头去,竖起食指摆了摆说道:“宋右铁电的股份?想也别想翁建光那家伙本来就ting贱民的,看见钱是绝不会放手的,只能他赚别人的钱,别人要他一根汗á都不行。以前我都没拽出他股票来,他现在成了朝廷文人系走狗,更是一张股票都不会给你们。你要知道,前几天他还天天来我家巴结我,陛下嘴里‘大跃进’三个字一出,他一次也没来过了,很快我就要从他嘴里的‘钟大哥’变成‘老钟’了。”
“太不像话了我们对翁建光帮助过多少?他以前竖电报杆子的时候,我们洋yà行会就帮衬他我记得很清楚,您那年还特别让翻译公司推掉任务专én给他们翻译电报书籍,钟先生您还一直给他张罗国际商业贷款,现在,看见钱就想踢开我们吗?翁建光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安琪还没说话,那边的易成一拳擂得桌子上,连脏话都从这器局极深的文雅人嘴里骂出来了。
虽然帮衬宋右铁电有很大程度是在用西学取悦皇帝,前一段时间还图谋勒索翁建光股票,当时此刻钟家良把所有的功劳都笑纳了,彷佛自己是翁建光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无偿帮助他,全满满的爱心啊,绝没有铜臭,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见利忘义,十足小人。”
说罢看看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安琪,钟家良点点头问道:“海军也想分羹,这很正常。当时你们有啥借口呢?现在大家都红了眼,饿狼一样冲上去,你没有强力借口绝对挤不进去。要是非常有力,可以左右君心的,可以给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用到,帮你们去捅捅,所谓艺多不压身,砸人石头多了一样不压身所以我今天才过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