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钟家良就是靠垄断国内鸦片零售和鸦片期货对赌为主要财源,前者,是个人闭着眼睛做就能发财,这是皇帝刺刀保护的结果这么容易来钱的手段能不招人恨吗?更况且,因为钟家良试图多元化,杀入很多行业,还组建第一家民间西洋银行,据说还能极大的放大他的财力,这自然引起了原本行业里大鳄的极度紧张和不满,海宋豪商无人是吃素的。
所以,当洋药行会开始猜测、调查谁哪个王八蛋和钟家良对着干、试图给**党脸色看的时候,论起以“10万白扔”为单位对赌的能力和动机来,可能的敌人都不止一个。
这个时候,洋药行会才第一次正眼看《彩票公司》这种“小企业”,着手派人调查,试图取得合作。
但是这“小企业”很棘手:它虽然小,但也是官督商办的,有朝廷的光环;大宋官督商办和清国官督商办不一样,清国是直接官吏权力插手经营的,但大宋是朝廷用权力划出一块垄断区域,让该企业经营,朝廷仅仅要干股而已,严禁官吏直接任职;但可想而知,能取到垄断权的公司都不是易于之辈,都后台钢钢硬。
而且这“小企业”老板鸦片张和钟家良有仇,这个原本佛山红巾大起义的首倡者之一,曾经在钟家良洋药行会干过,试图在行会内部的江西拉自己的一个佛山山头,结果被挤走了,心里杀了钟家良的心思都有。
他当然对来调查到底是谁购买彩票的洋药行会嗤之以鼻,根本不合作,就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人家匿名,就这样。
洋药行会又去海京豪商大亨圈子里打听,听到的都是一个回答:“这肯定不是我干的,我支持钟家良老板还来不及呢。”
当然这群家伙说话是不可相信的。
毫无敌手的情报和蛛丝马迹,钟家良暴跳如雷了,但仍然不是打算投钱,直接对着陌生敌人投几十万?在一个小城龙川?简直好像把手伸进一个黑乎乎的洞穴里去摸有没有毒蛇一样,这不是傻吗?
所有大亨的权力都不是单单来自于钱,朝廷关系异常重要,官督商办企业更加重要。有关系,并且关系乐于出手,敌人不管他有多少钱他也赢不了了。
所以这个大亨转而走上层关系,想找朝廷里管选举的大人,停掉这彩票――选举上彩票,这哪个国家学来的?什么**教科书上也找不到啊,明显的大宋这次选举被彩票变成选民大了,这不是搞笑吗?
然而朝廷貌似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搭理这个大亨,“国家选举筹备小组”的组员宋德凌大臣就反唇相讥:“我国选举是最地道最正宗的英伦选举固然,教科书上是没写选举里的彩票,可也没写选举里不能有彩票啊;再说英国可能没有彩票,但人家选举期间是用刀叉吃饭,你难道选举期间也要扔掉筷子吗?我们的选举和彩票都是公开公正公平的,并且是不相干的,你们不要干扰其他行业的政策好不好?”
至于皇帝,那是不敢问的,你得先揣测好了他的意图,才能在麻将桌上插科打诨,说他喜欢听的话,你哪能直接求他呢?这不是傻/逼吗?
就算他把刀子捅你腿上了,你也得先查清楚他喜欢不喜欢这一刀,若他喜欢,你得讲:哎呀,天气好热啊,陛下这一刀真是清凉啊
现党对对手一无所知,对朝廷意见一无所知,对皇帝陛下意见一无所知,哪里敢随便和皇帝谈这个问题
看走上层路线行不通,钟家良也无计可施,并且家门口堆满了记者和采民,天天马车出入就被他们嚎叫追逐追问:“**党啥时候再投10万啊?”,搞个**党的宣传酒会也被记者们愣生生的变成了《彩票计划询问会》,让**党一群大人物绿着脸不欢而散――老子是要选举的是要为民做主的是要和国际强国接轨的,你们老问狗屁彩票干嘛啊而且龙川那边方秉生恨不得一天两个电报的催命。
眼看彩票这只像趴党肥牛身上吸血的牛虻,快变成钢针了,扎得钟家良寝食难安,他气得难受,打算出手了。
不就是10万吗?那就赌一把好了,反正不能让你党成立的第一次选战里给老子抽脸。
哪能在弄不清对手是谁、意图是什么的情况下,就胡乱进攻?易成等手下赶紧拦住了老大。
他们提出了另外一项主意:“利用手中的媒体,联络关系好的洋人媒体,同时宣传彩票把选举变成了――这是违法**选举法则的。”
利用民意逼宫,钟家良有这个信心:毕竟几乎所有的选举书籍都是他组织翻译的,所有的报业所能获得的情报和信息都来自于他。
若是大宋帝国鼎鼎大名众所周知的选举推动者钟西癖说了彩票太坏,谁能反对?
钟家良可以讲是海宋“选举之父”啊
一旦没有彩票,龙川乃至其他地区,钟家良一伙稳赢
他们不仅有理论知识,手下的一批干将也开始有了经验了,比如方秉生什么的,在操纵选举方面也非常厉害了。
所以他自己的报纸《宋商经济报》先开火了。
但是下场非常凄惨。
整个国家的所有报业都在围攻他们,人家根本不谈什么选举法则、选举历史、选举意义,这些都是钟家良成天讲的,人家就大骂你钟家良是孙子,没胆去拼,不如死了算了。
这简直是洋泾浜遇到老土鳖,会英文也说不清啊
无知者无耻啊――钟家良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