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也低了眼眉,眼眶里不自觉的已经有了模糊的东西。
“你……”老爷子被他气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努力喘息着。
“爸!”周晓静跟傅国安吓坏。
“您如今来问我您的女儿在哪儿?就算您能跟我保证您的女儿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简行不敢信,也不能信了,我不能拿着我妻儿的命一而再的冒险,我的妻儿都是我的命,谁也不能让我拿着自己的命去饶恕一个自私自利的罪犯。”
“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送她进监狱了?”
“是,法庭会给出最公平的判决。”
“你……你……”老爷子突然说不出话,只是抬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心脏处。
“爸,爸……”
“爸……”
缓缓意识到爷爷身体才抬了眼,然后就看到爷爷疼的要晕过去的样子立即掀了被子要下床:爷爷……
可是她才刚放下腿在床沿心口就已经疼的无法再喘息,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再动却被简行给摁住。
她低头就看到自己病号服内已经又染了些红色。
那漆黑的眼神立即变的惊恐,摁了铃后又立即跑了出去:医生,医生……
当周晓静紧张的抬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坐在床头压着自己的胸口动也不能动更是吓的眼泪掉了出来:缓缓!
一下子家里两个人又重新躺会了床上,老爷子还是气的不行,躺在床上得知缓缓没事后就对儿子说:你,你去问简行你妹妹到底被他放到哪儿去了,不能让他把国红送进监狱。
“爸!”傅国安也被折磨坏了,他的妹妹要杀了他的女儿,如果他没猜错肯定是为了他的公司。
早知道自己的公司会给女儿带来杀身之祸他宁愿当初不创业。
“你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说动简行,他更知道简行的性子他女儿若是进去这辈子都甭想再出来,甚至可能会命不久矣,只有傅国安去才有可能再让简行缓一缓。
他却想错了,这次无论什么人简行都不会再给那个面子。
失去的滋味,他不需要再多尝一次。
缓缓躺在床上拉着简行的手:跟我说说这件事。
“傅国红给赵局下了药睡了一觉并且还录了视频,赵立怕名声扫地便借给了她几个人,并且早就找人跟着你,在你去找我的那段路设置了路障。”
“傅国红是想要杀我灭口然后取而代之?”缓缓猜测着。
简行低笑了一声,果然是他老婆,一猜就中。
只是谁也没想到傅国红竟然玩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还是对一个那样的人物,不得不说她的确是有些胆识。
缓缓无奈的叹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现在傅国红真在你手里?
“嗯。”他低声承认。
“你打算怎么办?”
缓缓依旧有气无力的,声音很是低弱。
“依照我的性子我就自己办了,但是……”
敏锐的眼神看向缓缓,那眼神足以让缓缓明白是因为她他才决定走程序。
“那赵立呢?”她继续问。
“一样。”简行说。
缓缓没再说话,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爷爷不高兴而已。
爷爷的身子恐怕是折腾不起了,但是……
“爷爷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缓缓问了声,天高皇帝远的必然是有人报信,可是这种事大家不该那么早跟爷爷说才是。
“自然是傅国红给他打的电话。”
……
“傅国红现在在哪儿?”缓缓回过神来想起爷爷来问他傅国红的所在处。
“你不会想知道。”简行突然邪笑了一声。
缓缓一眼就看出他肯定没把人家放在好地方,不过那个女人实在过分,的确该吓唬吓唬她。
只是再看着自己为她受了太多罪的男人,她沙哑的嗓音叫了一声:简行,过来,在我身边抱着我。
简行抬眼朝她看去,然后在她身边轻轻地躺下。
“想我了?”
“嗯!”
她的脑袋抵着他的胸膛里,那温热的温度以及宽厚的感觉叫她觉得踏实了许多。
这场劫后余生真的不需要再来第二次,他对爷爷说的话,每一句都叫她明白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晚上简行去了老爷子的病房,老爷子睡不着正睁着眼等着屋顶在努力喘息着,听到开门声便转眼看了一眼,然后又望着屋顶。
简行看着旁边沙发里的岳父,然后轻声走上前去,双手就那么悠闲地插在口袋里,站在病床前看着躺着的老顽固。
“送您回乡下的时候您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您女儿吗?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案。”
老爷子立即抬眼看他:说!
“她在预谋杀您孙女,就为了你们家的珠宝集团。”
“什么?”
“您可以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才会提前找人查了她的公司,断了她的老底,没想到我刚给她釜底抽薪她就把赵立勾上了床,爷爷,我把问题都给您说清楚了,您要是还是不分好歹那我也真的没办法了,您知道我一直把您当成我的亲爷爷看,但是如果您如果不同意我,那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爷爷,我真的陪不起了,缓缓这次死里逃生我又何尝不是跟着去鬼门关走了一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您这个女儿实在是太歹毒了。”
老爷子没再说话,简行低着声,却是咬着牙跟将这番话对老爷子说完,之后转眼看了眼沙发里在打盹的岳父他便闭了嘴。
话已至此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转身离开。
之后漫长的夜里他便一直陪在缓缓身边没有离开过。
就这样只是搂着她睡觉,他便如此心满意足。
缓缓!
他的内心一遍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
大夫说她不能再乱动,否则伤口很有可能会再裂开。
所以他都不敢让她侧身睡觉,她刚要动一下他就会轻轻地拍着她让她保持躺着的姿势睡。
这夜特别冷,他后来也困了,下半夜他们都睡的很好。
只是太平间里那个人却不好,尤其是到了晚上,那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传到耳边的那些幽怨的回声,里面的女人眼睛开始发直,仿佛早已经崩溃。
早晨小澈被简励送了过来,简励温和的望着床上的儿媳妇:“你可得好好养着,你这一倒下家里都没个家样子了,小澈要找妈妈,简行这小子又守着你跟傻了一样。”
简行听到父亲说他傻了一样有些不愿意承认,似笑非笑的抬了抬眼。
缓缓忍不住笑了声:您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院了。
“嗯,赶紧出院的好,让小澈在这里陪你一会儿,我去你爷爷那边看看他怎么样了。”
“好!”缓缓没能说别的,爷爷是这两家年纪最大的长辈,大家都尊敬他要去看他也无可厚非。
“妈妈!”小家伙站在床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妈妈,那双小手抬了起来去捧缓缓的脸,缓缓便稍微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小家伙摸着妈妈的脸后立即就泪汪汪的,仿佛是想坏了。
“妈妈没事啦,小澈这两天很想妈妈是不是?”缓缓柔声问。
小澈用力的点头。
简行抬了抬眼看着儿子那可怜的小模样然后弯身将他也抱到了床上,只是不忘叮嘱:你妈妈身上有伤,不要碰她,嗯?
“嗯,妈妈亲亲。”
只是前脚刚答应,后面立即就要跟妈妈玩亲亲。
简行的脸立即就黑了,小家伙坐在床上倾着身去在妈妈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那粉嘟嘟的小嘴亲在脸上当真是很舒服呢。
“这小子倒是很会占便宜。”
“亲我一下怎么叫占便宜?我儿子我愿意让他亲。”
“那我呢?”简总闷声问道,明显吃醋。
“你还没亲够啊。”缓缓娇嗔的望着他问道。
简行这才无奈的垂了眸,他怎么能亲够?
只是昨天也确实亲的三分饱了,终归最后都是他的女人,儿子什么的都是抢不走的。
而且自从缓缓出事他突然觉得这小家伙实在是对他重要的很,最后别人谁站在他身边他都觉得没意义,只是这小子一到跟上他就觉得这是跟他们俩息息相关的孩子,唯有这孩子能安慰一下他血流成河的心。
小澈突然就笑了起来,像是掉进了蜜罐里。
简行抬手摸了摸他儿子的小脑袋,少有的对他儿子笑了。
小澈简直受宠若惊,忍不住咬着自己粉嘟嘟的小嘴。
“这小子到底长的像谁啊?”
“自然是像你啦,你没听爸爸说嘛,每次带出去长辈们都说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嗯,我看也不像你呢。”
缓缓……
简行笑,像是冬天里的暖意,缓缓看的心里都暖和了。
还有他们的宝贝儿子,还有肚子里那个。
缓缓突然觉得就是坐在眼前的人,是她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未来的很多很多年,他们都会比任何人都爱她疼她珍重她。
简行给缓缓剥了个橙子,用水果签插了一块给小澈,却立即看到小澈拿着那个送到缓缓的嘴边去了。
缓缓躺在床上笑呵呵的张嘴吃了,简行无奈的笑了声然后又叉起一块给儿子,这次小澈同学张嘴吃了,吃完还不忘又把叉子放到盘子里。
简行就端着盘子伺候他们母子,小澈偶尔良心发现的也往他嘴里放一点,嗯最小的那块竟然是给小澈自己吃的,大的都留给爸爸妈妈。
突然就发现这么个小不点都这么懂事,让人大开眼界。
简行抬了抬眼,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养了个好儿子。
当然,这离不开他老婆的大功劳。
“缓……”他们一家人正你侬我侬的呢,突然门被从外面推开,那火急火燎的,无比心疼的声音,不是婓小姐顾太太还是谁?
“呜呜,宝贝你可吓死我了,呜呜……宝贝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你怎么眼圈都红了?”缓缓看着她的样子担心的以为她肚子有什么问题呢。
“呜呜,你老公不让我来看你。”婓云偷偷望了简行一眼,看现在缓缓能给她做主了才说了出来,一开腔就又哭了。
缓缓忍不住抬眼看简行,简行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你这两天身体状况一直不稳定,我就让她晚点来看你。
“呜呜,缓缓你得替我做主,每次你有事你老公就总威吓我。”
“好了好了,我给你做主,一定给你做主,晚上不准他吃晚饭好么?”
简行……
“就这样啊?”婓云低声问,不敢再多造次。
缓缓只是看着她忍笑,简行更是苦恼的看着缓缓,那话像是在说:心肝,你就这样对疼你的老公的?
缓缓也只是看着他笑,内心独白是:傻瓜,这丫头哄哄就好了,还能真不给你饭吃?
简行像是能看懂她的心思,然后就没再哀怨。
倒是婓云,坐在她身边偷偷地掀开被子看了看她的伤处,然后脸色更差了:那人真该死,怎么能这么伤你?
她向来嫉恶如仇,说话自然也没有顾虑。
“若是我当时在我一定……”
“你以为你还是一个人啊?你现在都八个多月了还以为能动拳脚保护我?”
婓云……
“再说了,那些人都是专业的打手都没能护的了我,何况你。”
“可是多个人总是多个照应啊。”婓云嘟囔,坐在她身边继续心疼她。
“相信我,你现在在我身边绝对不是多个照应。”
婓云……
她觉得虽然这女人差点命都没了,但是好在心态好,听到缓缓还能损她她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
“那你这么说我,我也不跟你生气的啊,缓,我现在只要你好起来,然后陪我逛街吃饭,我才不要你躺在床上这么苍白,你看你的脸现在都没什么血色,我……”
婓云说着说着刚要哭却突然发现有个小家伙一直坐在旁边仰着头看她呢,就好像是在看热闹一样看她。
小澈也不说话,只是眨着眼很认真的看她,像是观察,像是审视,又像是在看动画片。
婓云突然就觉得受不住这小子的眼神,然后从床上悠悠的站了起来:小澈你干嘛这么看着阿姨啊。
小澈突然抬起他干净的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嘻嘻嘻……
那笑的,眼睛都要弯了,那长长地睫毛那么的黑直,简直漂亮的像是电视里被美颜滤镜过的小演员。
简行站在旁边看了会儿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声,这几天,终于因为这小子跟这个率真的女人的到来而变的轻松了一些。
“这是我昨天去庙里给你求的,你不要嫌弃一定要戴在身上,你的伤会好的快,以后也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没灾没难的。”
不知道为什么,简行突然觉得这种友情好像真的难能可贵,那个看上去说话做事不过大脑的女人竟然也会做这么让人感动的事情。
而缓缓早就被她感动,乖乖的把红绳戴在了脖子上。
婓云红着眼眶站在旁边说:我来看过你就得走了,太晚的话恐怕又有人要说我打扰你修养。
婓云不敢看简行,但是那眼神明明是在偷瞄简行,不过脸上的表情其实是带着些俏皮的,自然不是真的生气。
缓缓笑了笑:嗯,回去后别再担心我了,想我了就跟我开视频。
“明天我还是要过来的。”婓云却是嘟囔了一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身走人。
简行送她到电梯,婓云吓的一路都不敢怎么吭声,他倒是笑了声:我有那么可怕么?
“有点!”她低着头说。
“嗯,那每回聚会也没见你少顶撞我。”
婓云竟然无言以对,简行笑了笑,电梯开了的时候他认真的道了句:谢谢你为缓缓做的一切。
婓云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吓的笑的比哭还难看,勉强跟他挥挥手就进了电梯走了。
他不知道,他给人家造成的阴影很难从心里消除掉的。
婓云从电梯里出去后还紧张的拍着自己的小心肝,简直怀疑简总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怎么会突然对她那么客套起来?
简直吓的她魂都要没了。
简行刚转身想要回房却停住,那漆黑的长睫垂下,想起在太平间的那个女人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来把人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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