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梦是相反的,也有人说梦是一种预兆。
周公解梦说……
嗯,终究不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个是真。
傅缓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就总觉得这几天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结果事情真的出了。
工厂新来的一批货竟然出了问题。
她跟刘颖立即收拾了行李去出差,简行晚上回家才接到她的电话,听着她的声音有些疲倦便没多问,只说:“别太着急,问题总有解决的时候。”
“嗯,两三天之内恐怕是回不去了,你跟爸爸还有小澈在家好好的。”
“我们都很好,你不在晚上我就跟小澈一起睡了,等你回来。”
“嗯,那……”
“缓缓,我等你回来。”
“好,那晚安。”
突然就觉得心里很安慰,傅缓接完电话以后。
而简行怀里还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家伙,看着这小子更想媳妇了。
但是傅缓不在家的日子他还是要好好地照顾好儿子,免得她真的以为他不够爱这小子。
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为这么小的小家伙操心不是么?
可是这辈子第一次当父亲就当的这么幸福。
他抱着小家伙从沙发里到床上,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后哄了哄给小车盖上被子才去了浴室洗澡。
爷俩光棍的日子,也总得好好过。
他现在担心的是傅缓为了那件事着急上火。
——
袁欣是坐船走的,辗转几个城市之后她最后却又回到了C市。
世界太大,然而能让自己安心存在的却只有这一个城市。
她想,已经跑了将近两个月,他肯定已经找不到她了。
她自己在郊区租了个小房子,然后就暂且住了下来。
想儿子的时候她会悄悄地去学校门口看几眼,差不多都是婆婆去接小枫,偶尔王程锦有空也会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正面见他,再见的感觉……
心里五味杂全,心里像是有什么在悄悄地涌动,像是想要有一番大作为,最后却只是随波逐流了。
蒋小燕买了点水果去看她,看到她自己站在窗口发呆忍不住叹息:“既然想他们就回去嘛,王总为了你好像也是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前几天我碰到他他还很主动的跟我打了个招呼,我知道那都是因为你。”
“能像是现在这样就很好,对了,我让你帮我找的工作怎么样了?”
“工作是找到了,不过那么小的公司你确定要去?不说别的,就你以前上班的那家公司也是在C城鼎鼎大名啊,你真愿意屈身在那种小地方,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死工资?”
“我现在就一个人,两三千块也够用了。”她低声说着,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你这又是何苦,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离开,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这是折腾什么嘛,你就算不在乎王总,那么小枫呢?他肯定每天晚上都想妈妈想的睡不好。”
终究有人能触动她的心,叫她的心仿佛在被冰凉的匕首一刀刀片着,那样生疼生疼的。
“若不然就……”
“小燕,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真的不能。”
“唉,对了,李家又出事了,你那位亲生母亲从楼上摔了下去,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不能自理?”
“什么?”
袁欣吓的不轻,她母亲也早不住在原来的豪宅里,豪宅被变卖后她带着一个阿姨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阿姨认识她便放她进去,并且告知了她里面女主人的情况。
袁欣进去后就看到那个女人坐在轮椅里在沙发边上拿着遥控器,带着老花镜在看电视新闻。
她那个年纪的人竟然还时时看新闻么?
“你来干什么?”她母亲显然也不喜欢她,看到她来原本就冷冰冰的脸更加刻薄了。
“听说您受伤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滚。”
“滚?”袁欣听着那绝情的一句之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对,滚。”
“您把您丈夫的死归根在我身上?是他自己承受能力太差,是他自己跳楼自杀,您……”
“你给我住口。”
话说着手里的遥控器就撇了出去。
袁欣快速转头,但是遥控器还是擦伤了她的侧脸。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他是你的父亲,你为他做什么都应该,你这样害他是会遭报应的。”
“父亲?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当女儿,如果不是家里需要我这样一颗棋子,二十多年我都在别人家里长大,你们从来没想过去看看我不是么?父亲?报应?到底是谁的报应?”
“那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么?看完了就快滚吧。”
女人激动的压低了身子在轮椅里,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好,我走,但是这次我走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您自己考虑清楚。”
袁欣就那么远远地站着,不管脸上的疼痛只是盯着轮椅里那个几乎抓狂的老妇人。
那个女人突然的安静,不再大吼。
只是往里深陷的眼眶里越来越模糊。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袁欣站在不远处也是捂住的落泪,可不就是作孽么。
李家想要借助她保住的最后也没能保住,她现在又被王家嫌弃,作孽做的好深。
王程锦最后已经放弃找她,只是没事的时候带着儿子去简家走走,不过因着傅缓也不在所以他也有点同情自己的儿子。
本来还指望着傅缓能多给这小子点温暖,结果傅缓又去出差。
王程锦抽了根烟才问他:“你最近到底为什么不抽烟了?”
“你那阵子不是跟我说要二胎么?”简行坐在那里低低的反问了一声。
王程锦只觉得胸口闷的要吐血了。
“我们便是打算要老二了,我打算要个闺女。”简行说起来要个闺女,都要乐开花了,好像他闺女已经怀上了,不,好像已经在他怀里那般。
“是么?傅缓同意了?”王程锦知道傅缓那边现在事情多的要命。
“当然同意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么?她那么爱我。”
简行越说越得意。
“傅缓真的亲口跟你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王程锦凑近他,手指间还夹着烟,眯着眼盯着简行问的。
简行……
“当然。”虽然说当然,但是整个人已经不好了,刚刚笑的像是花开,现在是花落了。
“哼,不是我不信任你,本来你们夫妻恩爱我也替你高兴,但是傅缓那性子,我猜她不会说。”
简行不说话,为了这三个字他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了,别的事情她都顺着他,就这仨字她嘴巴严实着呢。
“爸爸,弟弟……”小枫突然拿着一个玩具去了王程锦身边,王程锦疑惑的朝着宝宝车里的小家伙那里看了一眼,小家伙瞪着一双大眼睛也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坐在里面。
这好像是什么征兆啊。
简行也看着,然后……
什么味道……
“阿姨……”简行叫。
然后阿姨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王程锦突然抱起小枫:“我们爷俩该回去吃饭了,就不打扰你照顾你们家小澈了。”
“赶紧滚。”
“又当爹又当妈的确不易啊,还好我们小枫大了会自己上厕所。”
简行简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
“你妈再不回来我们爷俩真的要命苦了,还要被别人嘲笑。”简行一边给儿子擦屁股一边嘟囔,皱着的眉头就迟迟的没办法松开。
小家伙只是乖乖的趴在他腿上让他擦屁股,感觉湿巾有点凉的样子,但是又好像很享受被爸比大人伺候。
等给小家伙擦干净屁股又重新换好尿布阿姨也从外面跑回来了,简行只觉得脑门疼:“你看他一会儿,我上楼去躺会儿。”
“是!”阿姨抱着小家伙拎着垃圾桶去倒粑粑去了,他上了楼躺在床上有点孤独的看了眼他们的合影。
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来了,想老婆想的发疯。
但是她太忙,他不到深夜躺下的时候也不敢给她打电话乱聊,偶尔他正聊的起劲她就睡着了,他只好脑袋里想着她然后自己继续做。
发泄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容易,还好他最近学会了隐忍不至于每天都想那件事。
但是他现在特别想她那柔软的身体,特别想她在他身边,特别想把她压在身下然后凶狠的蹂躏。
是傅缓主动给他打的电话: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是他们这边出了问题,不过是出了内奸。
简行那件浮乱的心思立即就没了,只是问道她:“既然事情查清楚了那早点回来?”
“嗯,我也想回去了。”她低声说着,其实这时候她正在发烧,还是高烧。
“下午程锦带着小枫过来了,你不在小枫也有点不开心,不过最不开心的是我,你儿子拉大的阿姨刚好不在,程锦酸溜溜的说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看着我给咱儿子处理。”
傅缓光是想着都觉得好笑,便也就笑开了。
“缓缓,我想你了,是那种血液里都在沸腾着为了想你的想,懂么?”
“嗯,我也想你,也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你。”
明明还没到夜里,但是两个人已经开始觳觫思念,就连彼此的呼吸在手机里都变的有些难以隐忍,漫长的要命。
傅缓挂了电话后就昏昏沉沉的躺在了沙发里睡着,刘颖请了大夫到酒店帮她打针。
“傅总,傅总?”刘颖叫了两声她才好不容易醒过来,刘颖抚着她去了床上。
打针前又量了体温,大夫打完针后叮嘱刘颖好好照料才离去,傅缓也已经躺在床上又烧的睡过去了。
傅国安给傅缓打的电话也是刘颖接的,刘颖将情况都给傅国安说了一遍,然后才又回到她跟前去坐着,就那么坐在床边细心的守护着。
刘颖也接了家里的电话,她丈夫自然生气她出差这么久,还忙的连个电话都不接,甚至怀疑她在外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但是她早就不习惯争吵,吵了两年,后来就没力气吵了,也不愿意吵了,觉得好像也不值得吵了,她只是想能维持就维持,毕竟有了宝宝。
她看着傅缓,有的时候她有点羡慕傅缓的婚姻,虽然她经常出差,但是丈夫却是体谅的,还每天打电话过来问候叮嘱,光是这一点她就觉得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如此的。
但是从另一面讲,两夫妻都那么忙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要习惯这种分别的日子大概也很折磨。
傅缓醒来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刘颖刚帮她拔了针头在收拾,傅缓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管是袁欣也好还是刘颖也好,至少这两个人在任的时候都对她很好。
“让你受累了。”傅缓好不容易撑着坐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却很诚恳的笑着。
“受什么累?这几日你跑东跑西累个半死我这也都是分内的事情。”
刘颖说着将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又给她拿了体温计:“再量一量吧。”
傅缓接过的时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用量了,这会儿已经不热了。”
“那我们明天回城么?”
“嗯,明天就回,想儿子了,你呢?也一定想家人了吧?”
刘颖也忍不住低了头,就算跟丈夫不好了,但是儿子怎么会不想呢?
傅缓心里倒是也惦记简少,毕竟他惦记着她太深,她的心也早已经装着他好多年。
只是却没想到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还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又发烧,并且还是三十九度,刘颖不敢跟她走,怕她路上出事。
所以等她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睡了。
阿姨起来上厕所看到她便激动的迎上前去:“少奶奶你回来了!”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脸上的激动之情却很明显。
“嗯,大家都睡了您也早睡,我先上楼去。”傅缓把行李箱放在旁边没再带上楼,所有的事情都等到明天好了,她现在只想上去看看那父子俩。
傅缓直接回了主卧,小澈已经睡了,浴室里有流水声,他应该在洗澡。
傅缓躺到床边去,把手用力的搓了搓才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然后禁不住立即就笑开了,甚至眼角还带着泪。
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面之后反而更想念了,她撑着身子在小澈脸上亲了亲:“妈妈好想你啊宝贝。”
那柔柔的一声,傅缓觉得自己的心软的好像泡进了酒缸里。
“就只想宝贝?那我呢?就一点都没想?”
刚洗完澡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她身后的,将她轻轻地搂着腰在她耳边低低的埋怨。
傅缓稍微侧脸就看到他那一往情深的眼神:“简行。”
他没说话,只是有点凉意的手捧住她的脸,像是不顾一切的,浅薄的唇瓣堵住了她滚烫的唇。
“我想你。”她低声说,然后主动与他接吻。
“我也想你,想的都快死掉了。”
“是么?我摸摸。”
“怎样?”
“果然好硬。”
简行笑,却继续吻她,并且很快舌尖就敲开了她的舌头,手在她脸上摸了好几下,眉头微微皱着手开始往她的衬衣里探进去。
那温度不像是寻常的热度,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亲吻从她的唇齿间移到她的下巴再往下到她的颈上,耳边,锁骨,一直往下。
太热了,她发烧了。
他急躁的掀开了她的衣裳,有点粗鲁的。
然后却是突然喘了口气又抬头去望着她。
“怎么了?”她迷离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你发烧了?”
“嗯,好像是的。”她抬了抬手,手背压了压自己的额头,心内略微懊恼竟然这时候又发作。
“还好像?你自己生病自己都不知道?”
他生气,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压在她身上的身子立即弹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毛巾又围在腰上然后立即出了门。
傅缓躺在床上突然无奈的笑了笑,他生气的样子也……
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