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早饭不怎么好吃,傅国安越想越生气突然放下筷子:我给那小子打电话。
“爸!”傅缓立即轻声叫住他。
傅国安转头看着女儿不许干涉的眼神失望的问:这时候了你还想叫我别管?
“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傅缓说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周晓静坐在一旁看着女儿淡定从容的却越发的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吃完饭她放下筷子说:这几天我会先住在家里,顺便给爸爸当免费的司机好了。
她笑了一声打过招呼就先上楼去换衣服,周晓静看她上楼才担心的问:怎么办啊?如果简行那小子真的在外面……
“那就离婚,我们的女儿还用得着受那样的委屈?”傅国安立即表态。
“可是……”
“先别可是了,爸爸明天回来要是知道他们俩的事情恐怕得气的够呛,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委婉的把事情告诉他老人家吧。”
周晓静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都咽了回去,直到他们爷俩去上班她独自在家还一直在哀叹。
傅缓开车载着傅国安去上班,傅国安坐在后面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问了句:你跟简行有感情了?
傅缓抬眼看向后视镜里依旧神采奕奕的父亲突然觉得岁月还是很无情,她淡笑了一声,隐忍着心里莫名的疼痛只轻轻地一声:嗯。
“我想也是,如果是半年前我说要你们离婚你大概能开心的跳起来。”
傅缓听完后忍不住失笑,如果是半年前她的确能兴奋地跳起来,可是现在……
仅仅是半年她就迷失了心。
如今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稳重成熟的女人,直到昨晚他说完那段话她才发现她真是幼稚的可以。
什么时候开始拿眼睛看人了?
心什么时候开始被他蒙蔽的?
眼睛突然的模糊,直到过了那个十字路口她才又将眼里的水雾逼退,好好地开车去上班。
到了办公大楼傅国安下车后对她说:我不管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还能专心工作。
“您放心吧,您女儿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上班去。”傅缓关了车门走到他面前挽着他的臂弯跟他保证,笑过之后爷俩一起往办公大楼走去。
——
姜爱在拍戏的剧组被一群人砸了,姜爱过去的时候脸上挂彩的导演恶狠狠地望着她:你被开除了,从此之后我的戏你再也别想拿到任何角色。
姜爱震惊的望着导演,望着满地的狼狈,很多昂贵的工具都没有被放过,全都被砸烂了。
还有很多的工作人员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全都凶神恶煞的望着她。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姜爱疑惑的质问,然而导演只给她冷冷的一声:滚,别再让我见到你,滚!
那一声嘶吼,吓的她跟刚进影棚的黎恩都颤了一下。
等主仆俩到了车前,姜爱转身看着她: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那几个混混全招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可以找别人去找那帮混混啊,你为什么一定要亲力亲为呢?”姜爱不敢置信的对她大骂,然后转头就上了车,不等黎恩去她已经让司机开了车。
车走过,一轮风沙挂起将她的脸都给遮住。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就没给我出过一个好主意,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真心想帮我。”
“爱姐,要我看,你还不如静观其变,谁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不是?”前面开车的司机看了眼后面的女人提醒到。
姜爱不爽的抬眼看向后视镜:要你多嘴?
司机点点头又闭嘴安心的开车,反正他的职责就是开好车,拿好工资。
那晚黎恩在打车回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
傅缓拿了补品去斐家看婓云,斐妈妈刚好也在,三个女人便一起喝茶聊天。
“你的腿好点了没有?”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不能好好走路而已,现在你的事情我比较担心。”婓云说着抬手抓住旁边女人的手,满眼的担心。
傅缓无奈一笑:我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放下的?
“依我看啊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是这个女人想要上位呢?你要是就此跟简少爷离婚了那岂不是让那女人捡个宝?”斐妈妈端着茶刚要喝,突然眼眸一动给她提醒。
“我妈说得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那姓姜的贱人得了便宜,她以为她耍手段就能让你们离婚,你偏偏不离,反正也没下家,就这么一直占着简家主母的位子看她能怎么样?如果她不在乎当一辈子小三就随她啊。”婓云说。
“事实是怎样还未定,其实我相信简行。”她低低的说了句,抬眼明媚的眼神看婓云。
婓云吓的下巴差点脱臼:都这样了你还信他?
“虽然按照平常的推断,他们俩在外地刚好遇上,然后发生一夜情也顺理成章的样子,但是其实不然。”
“你的心可真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你还指望一个男人一辈子对你重心?别逗了。”婓妈妈听了傅缓的话忍不住笑说。
“妈!”婓云怕傅缓不高兴听这些立即叫了一声。
“妈什么妈,你们俩是好姐妹我这个当长辈的才好言提醒,哪个男人不在外面偷腥啊?除非他的口袋里没钱,还得是真的一穷二白,否则你甭指望他一辈子就你一个女人,这根本不现实。”
“妈,你今天话真多,你快去给爸爸打电话去吧,让我们单独说会儿话。”
斐妈妈一看女儿的眼色明白自己再多说也不好就起身回房间去了,婓云抓着傅缓的手轻声安慰:我妈妈说的也不全对,这世上总有那样纯情的男人。
傅缓听到纯情两个字忍不住笑出来。
“缓缓,其实我一开始觉得简行好像对你挺好的,这两天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姜爱耍的手段?其实她早已经联系好了记者在第二天一早堵在简行门口,等管家一去收拾房间他们便跟着冲进去。”
傅缓没再说话,只是垂着眸思索着那件事。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们就真的冤枉简少了。”
“冤枉就冤枉吧,反正……”傅缓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起昨晚他说她在外面那三年,说的那么的不堪。
他是一时冲动说出来那些话,可是正因为是那时候说出来的才更叫她深信不疑,他竟然那么想她。
“反正?反正什么?”婓云觉得傅缓有点不太像是傅缓,又好像太傅缓了。
“他说我在英国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好过。”
婓云张大着嘴巴不说话。
“我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会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嘲笑自己太笨拙。
“那……”
“我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好好养伤,等回公司后我帮你换个工作。”傅缓说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起了身:你帮我跟伯母说声,我走了啊。
傅缓走了,婓云木呐的坐在那里几次伸手向拉住她都没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自己能处理好……”
婓云只重复着她刚刚这句话,对她的态度有点使不出力气。
是啊,傅缓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忙平复情绪了?
她总是能解决好一切问题,独自一个人。
上高中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现在,更是如此。
简行跟顾城还有王程锦在外面打球,王程锦说姜爱的助理死了,眼神直逼简行眼底。
简行抱着球望着眼前怀疑他的男人只是用力的抛了几次球,顾城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交流难免紧张起来:这个事情可能就有点大了。
“你们俩都怀疑我?”
“当然不是,是正常车祸。”王程锦说着转身,却没料到简行突然将球抛了出去,球滚到王程锦前面。
顾城担心他们打起来:喂,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就该对兄弟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连你们都不信任我……”简行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顾城站在原地转身想要去拉他又转头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程锦: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嘛?
“他最多也就是找人教训教训那丫头,你怎么会把他想的那么不堪。”
“那么如果是意外呢?”王程锦问,如果是意外呢?原本只是想教训不小心杀害。
他想起姜爱回来后哭着对他说的话,他不得不怀疑简行。
“总之我相信简行。”顾城说完后也转身离去,王程锦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地上已经不动的篮球,然后弯身拿了起来朝着前面跑去,然后一跃而上将篮球抛进篮球框里。
如果不是简行……
简行开车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父亲叫他们搬家的事情,他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不想回家被父亲看见了。
这一天都没见到她的人影,自然也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
他把车子开的很快很快,他想去找她,他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他想知道在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可是……
连自己最好的兄弟都不信任他,他们兄弟那么多年人家都不信任他,他怎么能要求一个跟自己结婚不长时间的女人去相信他呢?
他也不知道她昨晚住在哪儿,更不知道今晚她会住哪儿。
还是随便她在哪儿都好,总之……
他气急的时候就会想,算了吧,以后再也不想见,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就当她从来没有回来过,那半年不过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可是如果就这么结束……
他想,到底是谁得了便宜,又是谁受了损失?
他咬紧着牙关,车子一下子窜了出去。
至于黎恩的死他不想过多的询问,那与他无关。
他只是在想王程锦怎么会突然怀疑到他身上,而且是那种深信不疑的怀疑。
姜爱开了门看到王程锦的时候便立即邀请他进去:简行怎么样?
“应该不是他。”王程锦淡淡的一声,坐下后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憔悴的女人。
“不是他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傅缓?”
“他们为什么要找人谋害你助理?”王程锦要一个理由,她的猜测。
姜爱眼眸一滞,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张了好几次嘴巴,最后无奈一下: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定正如你说的,就是一起意外,只是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
姜爱笑着笑着又落了眼泪,然后潇洒的擦去,望着窗外的自己后又望着玻幕上的男人,她转眼朝着王程锦看去:那简行现在跟傅缓,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好像吵架了,看他脸色不好。”
“吵架?”姜爱一激动,在王程锦感觉意外之前又傻傻的笑了声坐在那里,一双手激动地攥成拳头。
“你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好,既然伤心就好好待在家里。”
“我知道。”姜爱低了头,有点逆来顺受的感觉。
王程锦点点头叹了一声:我这究竟是图什么?
姜爱抬眼看着他,他便看着她傻笑了一下,姜爱看到他眼里压抑的一些东西后就尴尬的别开了脸: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这么晚我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