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颜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一件事因我而起……”
“许兄弟不必自责,先弄清情况再说。”许道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将给石云听,他心中了然,摆了摆手,处事很老练,许道颜便不再多言。
石云骑着马,来到营前。
风华跪在最前面,一尊尊战士看到了石云与许道颜一同前来,神色惊喜。
“李朝风,发生什么事了?”石云下马来到那一名刀疤男子面前,问了一句。
“原来是小公子,风华违背军令,迟到了一天回到石龙城,军法如山,不得姑息。”李朝风看向了石云,客气了一些,毕竟是石龙城将军的幼子。
“这件事,因我而起,要处罚就处罚我吧。”许道颜将事情简明扼要给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石云镇,李朝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取名为石云吗?”石云看着风华一干众将士。
“就因为我出生的那一年,匈族人杀进了石云镇,劫掠百姓,无数的将士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找不到,所以我父亲把我取名为石云,就是让我记住石云镇之耻。”
“即使是这样,军法如山,他们必须受到严惩,如果这是在战场,延迟这一天的时间,就不知道会有多少儿郎因他们而战死沙场,军法无情!”李朝风丝毫不给石云面子,显然在军中,他是有自己的威信的。
“我们整个石龙城上上下下都欠当年战死在石云镇,还有那些在石云镇受苦的老百姓一个情,完成一名死去战灵的心愿,延迟这一天,你也要算计到自己兄弟的身上?”石云心中也有了火气,眉头一挑,没有想到这李朝风竟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小题大做。
“军法无情,战场上有谁会跟你讲情?”李朝风冷哂道。
“哼,你李朝风,这一件事,放到哪里都是在情理之中,你却抓着一点小事不放,你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石云大怒,在他看来,完成一名死去将士的夙愿,又没有什么军机大事的情况下,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可是李朝风却要大做文章,明显就是公报私仇。
“石云公子好大的火气,李朝风好歹也是风骑第十营的营长,这么多年来,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突然从营帐内,走出了一个人。
她明眸似水,面容精致,唇红齿白,极为俊秀。
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身着墨色锦衣,头带紫金冠,腰间带着一块圆润的玉佩,上面纹着一个田字,双手背在身前,谈吐自有大人物的气度。
“你是何人?我石龙城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石云面对眼前这一名女扮男装的人,声音冷冽。
“我父亲乃是幽州郡王,孟尝君田文,我是他的儿子,田语,我代父亲巡视边疆,听闻匈人有劫掠边境村庄,造成不小的死伤,特来慰问,不曾想却看到了这一出好戏!”这女子拿出一道令牌,石云一看,脸色当即苍白了许多,郡王之子,果然没错,这是幽王军令。
哪怕是他父亲都要恭敬对待,他万万没有想到,幽州郡王之子会前来巡视,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那又如何,难道田公子认为完成一名死去战士的夙愿,延迟这一天就处罚这上百名镇守在石榴村上的战士,就不会寒了将士的心吗?”石云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孟尝君田文的儿子,也没有权力干涉自己治军。
“哦?听石云公子此言,是在藐视我九州神朝的军法了?要是人人都因私情而延误军令,长此以往,我九州神朝将如何统御辖下的兵马?若是为了私情就可以延误军机,那整个九州神朝的军队不都得乱成一锅粥了?”男装女子重喝道。
“敢问,这些兄弟们,将会受到如何的惩处?”许道颜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对石云不利。
“哦?这就要看李朝风这一营之长该如何处理了。”男装女子瞥了李朝风一眼。
“念在他们是初犯,每个人杖责二十军棍,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李朝风冷笑道。
“敢问每一名兄弟一月的俸禄是多少?”许道颜又问。
“五百两黄金。”李朝风看向了许道颜,眉头一皱。
“那好,一百名兄弟三个月俸禄共计十五万两黄金,我替他们承担了,两千军棍,我替他们受罚了,此事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此番前来投军,也算是军中一员,没问题吧?”许道颜重声道。
“万万不可,两千军棍会活活把你打死的。”风华心头一惊。
“无妨!”许道颜很是坚定。
“哼,既然如此,那就明日辰时,带十五万两黄金,前来领罚,本人亲自执杖!”李朝风知道许道颜必然是石云的亲信,石云刚才想要撤他,他就来打许道颜下石云的面子。
“你们都退下吧,下不为例!”李朝风对着风华一干人等,摆了摆手,心里很是得意。
“我等甘愿受罚!”风华厉喝道。
“我等甘愿受罚!”百名将士都成年男子,而许道颜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们有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孩子替他们受罚?
男装女子将这一幕尽皆看在眼中,心中诧异,这许道颜一个孩子而已,竟然能够如此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