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回答:“汤建宏在阳间三番五次暗害于下官,按地府律令,下官了结此人阳寿,也是合情合法的。”忽然间,他面色一惊,“难不成,汤建宏就是上神义子?”
楚江王重重一声冷哼:“哼,装得倒是像。”
凌阳赶紧撩袍跪了下来,声音惶恐:“上神恕罪,下官并不知道汤建宏就是上神义子,不然,就是给下官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动汤公子一根毛发的。”
楚江王阴阴道:“别演戏了,汤建宏亲自与本王说了,当时你派亲兵捉拿汤建宏时,汤建宏就已经表明他的身份了,但你的亲兵仍是一意孤行,凌阳,你这可是明知故犯呀。”
“凌阳,你在阴间如何作威作福,本王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胆大包天到对上神义子下手。”平等王也跟着给凌阳扣帽子。
楚江王开口道:“自凌阳接任督察殿总督察一职,上领地府律令,规范典型,下领监察殿,不畏强权,狠抓作风。千军万马,明枪暗箭,鬼魅魍魉,刀光剑影,都敌不过凌阳这股至刚至阳的天地正气!我阴间亿万鬼神皆心悦臣服。”
“但是,”楚江王话锋一转,语气突转,“你在阴间如何鞠躬尽瘁,这都是你本份,上神乃上古神祗,上神义子岂是你能拘拿的?凌阳,你这可是越界,是重罪。”
越界拘拿确实是重罪。
“闫罗王,按阴间律令,凌阳这样的行为,该如何处置呀?”楚江王把问题抛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闫罗王。
“革除神职,由东岳大帝发落。”闫罗王说。
楚江王怒拍了桌子:“来呀,剥去凌阳官袍,绑起来,由东岳大帝发落。”楚江王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了,既有将要一脚踩死凌阳的兴奋,也还有对未知变故的紧张。
两旁鬼将果然就行动,要捉拿凌阳。
“慢着。”秦广王说,“这事儿可大可小,凌阳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不知者无罪。还望上神宽宥凌阳这一回。毕竟,凌阳为阴间鞠躬尽瘁,也算是一位合格的鬼神,贸然就革除神位,未免不近人情了些。还望上神宽恕。”
轮转王也说:“楚江王,你也别急着给坤海扣这么大的帽子,不过是下神冒犯上神义子,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怎么处决都不为过,往小了说,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阴间素来讲究因果,不过,汤公子到底是上神义子,身份尊贵,就算有不妥的地方,身为下神,也只有受着的份,或是向上神禀明一切,由上神替你作主。凌阳,这事儿确是你的不对。给上神叩个头,亲自向汤公子赔礼道歉。不知上神意下如何?”
东岳大帝还没有开口,楚江王就说:“上神义子那是何等的身份?岂容下神如此折辱?轮转王,本王素知你与凌阳交好,求个情也无可厚非,但上神义子可是何等的尊贵,岂能由你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上神的脸面往哪搁?”
“楚江王说得极是。”凌阳忽然开口,对东岳大帝叩头道,“下官冒犯上神义子,请上神责罚。”
“既然楚江王称凌大人乃天地正气,那我这个替义子求情之人,岂不成了鬼魅魍魉?”东岳大帝说。
楚江王心头得意,但面上却是诚惶诚恐,赶紧起身拱手道:“下官失言,下官失言,请上神恕罪。”
凌阳再一次叩首道:“上神替义子出面,是为义。义谓天下合宜之理,道谓天下通行之路。上神乃下界诸神之首,尊字当先,固下神愿受上神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