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师娘其实也是为了他,因为他生来就酷爱桃花。
来到凌阳的院子,扶花院三个录书体刻在高大的匾额里,高大的院门大开着,院门外还侍立着数十位身穿戎装的侍卫,高高望不到头的院墙上,还偶尔冒出几枝杏花来。
“这是你的院子?”张韵瑶问。
“嗯。”
“爹爹为何这么宠你?太不公平了。”看着这雄伟秀丽的扶花院,张韵瑶又想到了昔日在雾灵山,凌阳就单独拥有一间阔大的院子,好像凌阳从出生起,就被爹爹带到山上来,为了这个家伙,还特地请了婆子小厮服侍,甚至大部份时候,襁褓中的凌阳,都是由爹爹亲自带在身边的。
上一世,凌阳比自己大五岁,在自己有记忆起,这家伙就是个混世魔王,时常干些鸡飞狗跳的事,爹爹每每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把他捉住后,这家伙就扮委屈,装无辜,爹爹每每只是凶神恶煞唬一番,真正打到身上少之又少。这家伙就仗着爹爹对他的宠爱,越发的无法无天,甚至在凌云阁,以真正的少主人自居,等再大些,越发像个凌云阁的主人,对下人发号施令,甚至连她都要听她的。有时爹娘不在,他还代为作主,所有奴仆都听他吩咐行事,害得她这个正儿八金的小姐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为此,她没少与他置气,可惜身子又不争气,还每每被他气得半死。
虽说重活了一世的张韵瑶已不再计较往事,但每每想来,还是忍不住醋一回。爹爹对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及对这个徒弟的十分之一。
凌阳无语了半响,然后说:“谁叫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张韵瑶白了他一眼,狠狠揪了他一把。上一世里,她就想收拾他了,可惜身体不行,连说话说急了都喘得厉害,只能力不从心地看着某人占据自己的父母,占据属于自己的地盘。
那时候她确实自卑又自怜,只一心沉浸于有个外人要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悲忿焦虑当中,殊不知,那个外人,在得到这些福利的同时,失去的也很多。
现在她是想明白了,但仍是忍不住想揪他出出恶气,反正这家伙皮粗肉厚。
凌阳握着她的手,笑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要听。”
“好吧,那我就说了。假话就是,我人见人爱。真话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早些年也做多了……呃,就是乱造了不少杀孽,所以注定一生无后。另外,师父与师娘也是经历了不少磨难,而师父他老人家,为了让师娘也像他那样长生不老,也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他这一辈子注定无子。可师父却有了你,这不得不说是个意外。”
见张韵瑶一脸问号,凌阳又解释:“你是个意外,所以一生下来就带病,并且,在你出生时,师父就给你算过,你活不过十五岁。”
张韵瑶“啊”了声,说:“是不是因为爹爹算出了我要早夭,所以才忍着不与我亲近?”
“是。”凌阳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压住了说出真相的欲望。说出来对她也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