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天桥,下面又是坚硬的水泥地,摔下去估计也救不活了。”凌阳目测了天桥与地面的高度,摇了摇头。
扬言要跳天桥的是个瘦干的老头儿,穿着老旧的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皮肤干瘦,胯坐在天桥栏杆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楚,李万三的不仁不义,政府的不管不问……
“王良才?这老东西。”凌阳认出了此人正是王良才,也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不禁大摇其头,刁民就是刁民,还真刁出了水平。
王良才胯坐在天桥上,五米远的地方净是劝说的警察,消防员。记者正拿着摄相机,对着老头儿拼命拍摄着,还有记者在进行现场直播,虽只是陈述事实,但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听得明白,电视台的记者开始为这老头儿鸣不平,申张正义了。
“……据了解,跳天桥的老人叫王良才,是蓉城东部老城区的居民,好像因拆迁赔偿等原因,没与开发商谈拢。老人上头还有个九十多岁的老母亲,正卧病在床,两个儿子也是生病卧床不起,还有两个孙子在念大学,如今,老人一家子的生活来源,除了靠两个儿媳妇打工得来的微薄收入维持外,就只有一份可怜的低保收入。如此困难的家庭,在拆迁赔偿时,理应给矛适当照顾。可是,事情刚好反着来……”
记者对着摄相头,严肃地播报着。
“今日上午,老人拖着病弱的身躯,再一次来到兴华公司,恳请兴华再多给些补偿款,却遭到断然拒绝。老人一时激忿之下,这才一时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可尽管如此,老人已被逼上了绝路,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多要些赔偿款,赔偿款真的不多,一家八口人,四个病号,两个正在念书的孩子,也就两套房子,五十万现金罢了,这点要求,对于家挺如此困难的老人一家子来说,真的不多。可开发商仍是断绝拒绝。直到目前为止,老人已被逼上绝路,也没有看到开发商的身影。”
记者适时地用沉重地语气陈述事实,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无不群起激昂,这近几年来全国各地曝光的因拆迁而闹出来的事故可不少,加上记者的播报,更是对李万三的兴华破口大骂,称他们是吸血鬼,奸商,官方机构也让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凌阳避过人群,来到公司门口,看问一脸苦色的保安队长郑小军:“李董呢?”
郑小军看到凌阳,如同见了救星,几乎要哭出来了。
“凌阳,你也来了。”郑小军如见了自己的亲人般,抓着凌阳的手,“李董出差在外,还没有回来,如今,公司由李总负责主持。李总已经赶去了现场与老人谈判了。”
“效果应该不会理想。”凌阳说。
这边,李清宇正苦口婆心劝说王才,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做傻事,公司会根据他的情况,给予适当照顾。但王良才并不满意,仍是不肯下来。
而天桥附近,王丽正对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兴华的恶行恶状,听者无不愤慨,就是记者也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要曝光这些无良奸商,让他们受到谴责。
李清宇到底年轻,没有李万三的老练,也因为王良才闹得动静实在太大,现在半个蓉城人都在指责兴华,压力之下,只好一股恼地答应了王良才的要求。
“好好好,三套房子,一百八十万现金,我都答应你还不成吗?”李清宇心头有一万个“草你妈”奔腾而过,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过。谁他妈的说老人是弱势群体?他要撕烂他的嘴。
“你们这些奸商,都是面狠心黑的,口头上说的不算数,得用实际行动才是。”王良才非要李清宇你先兑现再说。
李清宇被逼得没办法,正要答应。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不能答应他。”
消防人员和警察全都忿忿回头,瞪着这个为富不仁的黄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