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凌阳夫妇在张静鸿的住处住了下来。
睡到半夜,夫妇俩忽然被一个声音吵醒了,原来是被张韵瑶左手心冒出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京城隍居然下旨,升我为京城隍阴阳司?”
凌阳就笑道:“不错嘛,升官了,还连升三级。”
“京城隍阴阳司官很大么?”张韵瑶对于阴间各神职排名还一知半解的。
“那是,仅次于国隍城,你说大不大?”
“啊,这么厉害。”张静瑶一屁股坐了起来,再一次研究起手头那一排排大字,“经由国城隍主再三核定,蜀地统领张韵瑶,升任为京城隍阴阳司,辅佐本座,主协调诸司,监察诸案。神旨下达三日内,请于那棱格勒河峡谷国城隍大殿报告。钦此!”
“那棱格勒河峡谷?”
“阴间最高阴司神邸,国城隍大殿。”凌阳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回不过神来的模样。这丫头,也算是一路捡便宜的佼佼者了吧。不过,王中山那家伙倒也识趣,知道张韵瑶是他凌某人的老婆后,第一时间就给张韵瑶升了官,居然还是仅次于国城隍的阴阳司,权力泼天。以张韵瑶目前的修为,倒也配得上这个位置。只是,张韵瑶既无野心,又是阳人,在这个位置上怕也就是打酱油的角色了。
其实,只要实力和本事在那摆着,打不打酱油都无所谓,就算真的打酱油,也无人敢小瞧这个身份。
越想越觉得这王中山是个妙人。王中山的儿子王勤,也是个妙人儿。
张韵瑶还是不明白,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升官了呢?她又没为国城隍立过汗马功劳,也不认识国城隍呀,怎么好端端就升官了呢?还是连升三级。
凌阳只好对她说:“前段时间,王勤不是来蜀地视察吗?”
“嗯,我还前去陪了几天。”张韵瑶说。
“那家伙,摆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在,我亲与王勤见了一面。王勤就知难而退了。”
凌阳说的轻描淡写。
但张韵瑶在机关工作了几年,也练出了一拐三个弯的本领,慢慢品味出了其中的名堂来。
“原来,国城隍已经知道我是你老婆,这才特地升我的官。”张韵瑶拍了脑袋,“国城隍升我的官,应该也有讨好你的用意。对不对?”
凌阳笑道:“真聪明。”
“难怪,王勤本来还说要呆个两三个月的,可只呆了四五天就急匆匆跑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有要事要办,原来是你跑去吓唬人家。”难怪那天去瓦屋山,整个省城隍的阴兵神职对她如此客气热情,敢情是托凌阳的福。
凌阳说:“我要是再不出现,那姓王的估计还要死皮赖脸纠缠你。万一把我老婆拐跑了,我就得独守空闺了。”尤其那王勤长相也颇为出众,凌阳也有一定的危机意识。
张韵瑶笑倒在他怀中,取笑道:“好酸哦,你确定你这是在吃醋?”
凌阳鄙夷道:“开玩笑,爷只是在拯救姓王的。”真要是做了出格的事,管他是不是国城隍公子,收拾了再说。
张韵瑶知道他的德性,“死鸭子硬嘴。就算承认了,我也不会笑你的。”
回答她的只是一记傲娇的冷瞥。
张韵瑶又重新躺下,环着他的“小蛮腰”,“阴阳司官儿很大么?主要管些什么?”
凌阳也躺下来,给她科普阴阳司的职责地位权利。
阳间京城隍乃阴间高阶神职,权利相当大,国城隍相当于阳间的帝王,直属鬼王辖管,在阳间,也是有名的高阶神职,但在阳间一切鬼神当中,是属于最高权利神职。
国城隍也有着朝廷一样的制度,下辖有文武判官、各司大神、鬼帅鬼将、日夜游神、枷锁将军、军队。
其中城隍的僚佐为各司,有三司、六司甚至到廿四司或卅六司之说,且各司名号,也不尽相同,如头城城隍庙则以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为司。其中,以阴阳司为诸司之首。阴阳司是城隍第一辅官,协调诸司,监察诸案后,方陈报于城隍。
“听起来,挺诱人的。”张韵瑶一方面喜大权在握的良好感觉,另一方面又觉得,权利与所需付出的代价是相等的。
“那我以后会不会很忙?”
“不会。”
“你又知道了?”
“王中山既然要通过你来巴接于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做,这点你放心。”
“要我三天内去那棱格勒河峡谷向国城隍报告,你陪我一道去?”
“你自己去就成。有我的名号在,王中山只会对你客气的。”凌阳觉得,若他陪着张韵瑶前去,反而不好,有故意显摆的嫌疑。
次日,张韵瑶一个人出发去那棱格勒河峡谷。
凌阳则找秦建坤,秦建坤很是激动,决定在清斋御宴的挽月楼请凌阳吃饭。
凌阳说:“不是去你家吃顿便饭么?”
“我家保姆手艺不大好,我和我爱人厨艺都不是特别精通,所以还是在清斋御宴请凌先生吧。那儿的饭菜酒水都是一流的,服务也是一流的,环境也好。”最重要的,清斋御宴的饭菜酒水确实是公认的美味,客人满意度相当高,尽管价格贵了些,以秦建坤如今的身份地位,还不把这点小钱放眼里。
凌阳沉吟片刻,说:“行吧。”拒绝了秦建坤要开车来接他的好意,凌阳决定自己打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