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从阴间回来,就看到老婆顶着双黑青大眼圈,不由纳闷:“又追那些肥皂剧熬夜了?”
张韵瑶正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双手正在按摩双眼。
“别提了,那个王公子还没走呢。”
“什么王公子?”
“国城隍二公子,王勤。”张韵瑶有气无力,最近一阵子,那姓王的白天扮成普通凡人来单位骚扰她也就罢了,晚上还带着仪仗出行,她这个阴间一省统帅还得全程陪同,名义上是尽地主之谊,保护国城隍公子。这就让她白天晚上都不得休息,痛苦死了。
凌阳淡淡地道:“白天黑夜都要出现,他有那么好的精神?”
“谁知道?反正我的精神是遭不住了。”张韵瑶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按摩托眼睛。
凌阳从空间里拿出衣服,裤子鞋袜,说:“上回就该拿出来洗了,只是给忘了。这回回地府,也给忘了,你抽空让酒店的给洗一下。”他又打开衣柜,又找了几套干净折叠得齐整的衣服收进空间里,又说:“肚子有些饿了,走,陪我出去吃点东西。”
没有得到回音,原来,张韵瑶已经睡着了。
看着自家老婆熟透的睡颜,凌阳忽然对那个从未蒙面的国城隍二公子不满起来。
当天夜里,凌阳去了趟瓦屋山,国城隍二公子临时憩脚之处,也是省城隍的府邸。
第二天,张韵瑶下了班后,又打起精神去了瓦屋山,今晚还得陪这个二世祖,去游览山下凡人开设的夜市。只是去瓦屋山后,这小子居然要打道回老家,还对张韵瑶客气得过分,还相当歉疚地说:“这阵子真是麻烦将军您了。”
能把这樽瘟神送走,张韵瑶求之不得,不免又要说上几句客气话,并“依依不舍”地拜别,只是在离开瓦屋山,张韵瑶发现整个省城隍府的神职阴将对自己居然无比客气。
送走了王勤,张韵瑶只觉全身轻松。方剑阳闺女满月酒的日子刚好订在周六,这日一大早,夫妇俩拾缀一番,进京喝满月酒去矣。
方剑阳儿子的满月宴在一五星级饭店举行,国人都喜讲排场和面子,方剑阳也不免俗,加上如今律师身价倍涨,丰台整个政法界的人也来了不少。
凌阳与张韵瑶去得比较晚,把红包交到收礼处。收礼处坐着一名男子,正是刘明威,以及一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翻看了红包,没有看到名姓,就问凌阳名姓。
“凌阳,双水凌,太阳的阳。”
刘明威看到凌阳,愣了下,很快就起身,并离开座位,饶过桌子,伸出双手与凌阳使劲握了握手:“凌先生,您来了。”语气不由自主地恭敬。
凌阳淡淡点头,几年不见,刘明威变化有些大,黑了,瘦了,岁月在脸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迹。
年轻女子则在礼单上写下凌阳的姓名,又掏出红包,面色忽然抽了抽。还特地用手摩挲了下红包,然后又古怪地再伸手进红包掏了掏,面色古怪地看了凌阳。
“凌先生,一晃已有好几年不见,凌先生依然年轻,英俊潇洒。”刘明威搜肠刮肚地与凌阳攀谈。
“刘律师你也是,比起以前,更加精神了。”
“我却是差得远了,当年在拉斯维加斯,真要多亏了凌先生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一直铭感于心。只是一直没机会报答,也无法报答凌先生的恩情。”刘明威心情略有紧张,干巴巴地道,“凌先生里边请,一会儿我亲自向您敬酒,略表心意。”
凌阳说:“不用,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与张韵瑶一道进入饭店。
“……凌先生来了,我先通知方律师,看到凌先生来,方律师肯定会很高兴的。”刘明威实在无话可说了,就掏出手机给方剑阳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那年轻女子就迫不及待地拉了他的袖子:“刘律师,你看你看,这人与方律师是什么关系呀?”
律师职业代表的都是高富帅,体面的都市精英形像。刘明威记下了如此之多的姓名,礼金从未低于一千的。也还有上万的,十万的都有。从来没有见过只给一百的。
不止妹子惊异凌阳的“魄力”,就连刘明威也被惊呆了。
到底是律师,什么样的大场面都能HOLD住,脸上倒也不曾流露出鄙夷之类的表情,非常认真地让年轻女子在礼单上写上“100”的礼金。
“人家与方律师关系可一不样,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刘明威说。
“这人怎么这么吝啬,100块的红包也拿得出手?肯定是故意的,他是不是与方律师有仇?特地来恶心方律师的。”年轻妹子眼里已冒出电视里小说中的各种“爱恨情仇”之类的光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