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气的脸上一沉:“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
魔娘没有再开口,任凭人说着。
井柏然却看不过去了,嗓音木讷,却声声重音:“她是没心没肺,她如果对自己好一点,就不会任凭你们这么糟蹋她的心意,说放弃的是那个洛少,来找茬的也是你们这些人,她还能怎么样,扒着那个曲少不放?你问她有没想过那个洛少受过怎样的磨难,那你们想过没想过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我……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了半条命,右腿到了阴天下雪就会疼,每次疼都会叫那个洛少的名字,但凡是个女子被你们这么警告,有点脸皮的也早就放弃了,她去了半条命,只落的没心没肺的下场,你们还是不是人了!”
井柏然吼的声音很大。
男人被他吼蒙了,脸上也跟着僵了起来。
魔娘手指发颤的拉过井柏然的手,连双肩都抖了,最终也只是语气平稳的说了一句:“好了,我们该走了。”
井柏然气的虎着一张脸,把那些年货往身上一扛,二话不说的跟着魔娘出了客栈,标准的跟班。
街道上有人在游行。
刑场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落败了的曲初小。
被奉承惯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鸡蛋打在她头上的时候,她差点气疯了,手指狠狠的攥着铁链,不顾形象的怒吼:“你们这群该死的刁民,我要杀了你们!”
如今她已经没了往常的光鲜亮丽,头发披散着,身上的衣服染着污迹,比路边的疯子还不如。
那张脸也因为愤恨而变得扭曲,她想着总有人会顾忌她曲家小姐的身份。
没有想到,她刚一张口,官吏的鞭子就跟着落了下来。
曲初小疼的脸色都变了,尖锐的嗓音划破了京城的上空:“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吆,还不服气了。”那官吏冷嘲热讽着:“甭管你是谁,到了我手里,就得给我乖乖听话,要是真有本事,就叫人罢了我官,别在这乱吠。”
曲初小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么一生气,连呼吸都难了,拼尽了力气,在那嘶吼。
众人像看猴一样的看着她,嘲笑讥讽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魔娘静静的看着一幕,眼中没有一点波澜,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去,对着井柏然说:“这就是京城。”
井柏然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把目光放在那个发癫了的女人身上。
魔娘,曾经受过的就是这种苦吧。
她说她坐过牢。
把她打垮的或许并不是那些仇人,而是这些满嘴道义的人。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乐子,任由他们揉捏的乐子。
京城这个地方,果然不好。
井柏然虎虎的点着头,朝着魔娘看过去。
就连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人,也从来都没有体谅过她,反而拿着喜欢当借口,逼得她不得不离开。
这才是最伤人的吧……
所以,她才会连问都不想再问了。
这大概和爱不爱没什么关系。
她是累了。
井柏然想着,决定回了村子之后给她炖了个老母鸡。
两个人是大年三十那天走的,有了银子之后,雇佣马车什么的也方便,所以走的也是不动声响的。
可即便如此,曲洛也得到消息。
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