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却阴阴的笑了起来:“杀人的不止是我一个。”
“我知道。”南宫白夜眼睛半勾着:“你那一句话里,早就提到了另外一个凶手的名字,沙织!”
沙织啊了一声,双眸微晃,惊慌失措的否认:“我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要扯上我?这也太奇怪了,就因为寒枝提到了我的名字?”
“不仅仅是因为寒枝的原因,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过你。”南宫白夜的声音不平不淡:“比起寒枝来,你的演戏天分实在是不怎么高,你从一开始就把矛头对准了海棠,因为你知道,只要你这么说,大家都会跟风,因为海棠是你们这群姑娘中最不讨喜的一个。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开始注意到你,我发现你说话虽然很柔弱,却有害,总是富有攻击性。而且你曾经说过,刘茵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既然你能听见争吵声,我不相信刘茵在她的房间被杀害,你会没有一丝丝察觉,最最奇怪的是,当我们敲门时,你就已经知道有官差进了迷迭楼,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而你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边。”
沙织听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起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眼泪已经在眼里开始打转:“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一听到外面有官差的声音,再加上最近京城里一直都不太平,前些日子南宫少爷还带着许多朝廷里的人来了迷迭楼,说要捉什么妖怪。所以我就更不敢出来了,才会在屋子里边待着。我没想到就因为这一点,白夜小姐就怀疑我是杀人凶手,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说到这里沙织又笑又哭了起来:“你问问其他人,平时我连进厨房都不敢进,看到死鸡死猪都会害怕,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像是在验证沙织的话,其他几个姑娘纷纷点了点头,七嘴八舌的说:“对呀、对呀,沙织确实胆子很小,平时遇到比较凶悍的客人,她都害怕的不敢多说话。她应该不会杀人把……”
“呵。”南宫白夜低笑了一声,嘴角带着精明的冷冽:“我并不认为一个胆子小的人就不会起杀人之心,如果说沙织和刘茵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那么你一定是这对姐妹的出气筒。我们都说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寒枝为人清冷,也不屑和你多说什么,但据我所知刘茵这个人脾气十分暴躁,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再加上她最近怀有身孕,脾气肯定又是阴晴不定,找你撒气的次数肯定比以往更深。你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但是时间一长,你心里边也会对她有所怨恨,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以你胆小的性格只会在心中怨恨,确不会主动去杀她。但是当你看到别人伤害她时,你非但不会救她,还会帮着凶手多给她一刀。”
沙织哈了一声,说话的语速快了起来:“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刘茵姐好得很,根本不存在什么怨恨不怨恨之说。而且说来说去,这也只是你自己推理出来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来证明我杀了人。”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曾经最怀疑的人是海棠,因为在她的厢房里边晾着一件湿衣服,不过比起海棠来,你的自身矛盾更让我觉得奇怪。因为我注意过,你打开门时,神情虽然略显慌张,但是说话却十分富有逻辑感,而且你还沐过浴,你的衣服是新换的,头发也是湿的,就连手也干净的不可思议。如果像你所说,你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会有心情洗澡更衣,甚至还收拾了厢房里的一切。你不是因为胆小而不敢出来,而是因为你在利用这段时间销毁证据。否则没有谁会在寒冬腊月的大清早洗一个冷水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你的手上肯定有很多血,否则的话你不可能那么着重的去洗一双手。不过可惜的是你慌里慌张的只顾着清洗自己,却惟独落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换下来的衣服,当你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你的门前,你听到响声之后,情急之下就把那件衣服胡乱的塞在了房间一个地方!”
瞬间,沙织的脸色骤变,就连眼眶里的泪都凝结在了眼角边,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委屈,淡色的薄唇苍白到了极点。
而南宫白夜只是勾唇一笑,朝着深策的小人儿吩咐道:“小喵,去她房间把那件衣服拿下来。”
“遵命!”南宫小喵摇晃着莲藕般的小腿啪嗒啪嗒的跑上了楼。然后跑上了楼,推开房门,摇摇晃晃的走到软榻前,小小的鼻尖嗅了嗅,而后微微的弯了下小脑袋,接着,两条小眉头皱了皱,像是十分苦恼的样子,小獠牙咬了咬自己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