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钱了,就会惜命,他也不例外,这里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在马修眼里,也没有他自己的小命金贵。
周围的记者都在准备设备,以记录下难民营的实际情况,马修这边也与菲利普-格林德沟通完毕,在几名难民署官员和保镖的陪同下,向着难民营走去,很多记者随后跟了上来。
这个难民营建立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马修进入之后,最大的感觉就是脏乱差,曾经他最为穷困潦倒时居住的棚户区,都比这里强之百倍,从一个帐篷间走过之后,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件事。
这件事当然不是要为受困受难的黑人兄弟贡献出一切,他这种人也没有类似的觉悟。
马修深切感受到,投胎真的是一门技术活,没有生在非洲,确实是种幸运。
他想起曾经有人要这要那,觉得各种不公平,估计来非洲的黑人区待上几年,才能觉悟自己生活的国度是多么的安定繁荣。
马修沿着一条稍稍平坦的土路,从帐篷间一路走过,这里的黑人身形消瘦,目光呆滞,似乎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仿佛战争摧毁了他们的一切,包括内在的精神意志,剩下的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
战争从来就没有在人类的历史上消失过,马修虽然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但也知道由宗教、信仰、民族和意识形态带来的战争,别说是联合国了,即便是出现一个地球联邦,恐怕都难以根除。
“就这这片区域了。”难民署的工作人员这时低声提醒道,“这里是我们规划出的慰问区。”
后面的媒体记者也跟了上来,马修随即进入一个帐篷当中,与里面一个消瘦的黑人握手,说着事先准备好的套话,甚至与他拥抱了一下。
这些全都被后面为数众多的摄影记者拍了下来。
如同海伦-赫尔曼说的那样,马修没有带任何慰问品,更多的是言语和身体上面的交流,与难民的每一次握手,每一个拥抱,都被记者忠实记录在了镜头里面。
海伦-赫尔曼之前就跟他说过了,明天他会接受来自《时代》杂志的专访,并且登上明年第二期的时代周刊的封面。
以他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不可能成为《时代》周刊的开年封面人物。
能登上明年第二期的《时代》周刊的封面,也相当不容易了,是多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的两大赞助商梅赛德斯-奔驰和劳力士都有出力,联合国难民署也在中间插了一脚,《加勒比海盗》剧组也喜闻乐见,加上马修本身的影响力,才有了这次专访。
在难民营的慰问和实地考察,马修一切都按照难民署制定的计划走,难民署方面有完备的方案,也用不着马修这方面太过操心。
后面有媒体记者,前面有难民署负责开道,虽然临近索马里,但难民营在肯尼亚境内,肯尼亚是东非社会稳定和安全秩序最好的国家之一,一行人的基本安全都有足够的保障。
马修除了与难民们拍照合影,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布朗-威廉姆斯,或许是有过军人的履历,这位三十多岁的前三角洲部队成员,始终没有放松过警惕,在不引人注意的角度,紧紧盯着马修接触的每一个黑人。
难民营之行很顺利,并没有遇到狗血的枪击或者抢劫事件,这里在蓝色贝雷帽的维持下,基本秩序还是有的,而且也没人会随意针对联合国难民署的人,毕竟没什么好处。
离开难民营,马修上了汽车,跟随记者和难民署的官员一路往北走,驱车接近两个小时,来到了北边距离难民营最近的一座城市的外围,这里有一座大型儿童福利院,收留了上百名没有亲人的难民儿童。
相比于难民营中的黑人,这里的儿童的待遇更好,还能接受一些志愿者的基本教育,而且联合国难民署物资供应及时,用海伦-赫尔曼的话来说,这里是联合国难民署的一个对外窗口。
所以,这个儿童福利院一切都经办的非常漂亮,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联合国难民署的工作做的很到位,每一个捐赠者的每一分钱,都用到了实处。
公益事业从来都不简单,同样需要精心策划和运营。
马修在儿童福利院里面,一直待到太阳即将落山,最后抱着一个黑人小女孩,坐在一群黑人儿童中间,留下了一张合影。
在这一刻,他绝对是坠落凡间的天使。
但一回到酒店,马修就直奔洗浴间,洗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澡,连手掌上粗糙的皮肤都泡的起了皱,才从里面出来。
随后的一天里,他以儿童福利院作为背景,接受了《时代周刊》记者的专访,专访结束之后,直接返回了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乘坐班机飞往洛杉矶。
当然,马修没有忘记布朗-威廉姆斯,特意交待海伦-赫尔曼多了解一下这位退伍军人。
2005年悄然过去,2006年第二次出现在马修的生活当中,新年之后的第二周,《时代周刊》的封面上,出现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