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的夫人小姐,再加上随行的奴仆,竟然不少的人,一时间街道上便有些拥挤,但苏府的马车一到,别家都自动避让了,在谯城,苏衍便是一个土皇帝,天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着,这里可不比京城,出门便会遇到个王孙贵族的,至多就是一些富家的太太,或者是府衙里的官儿,但苏衍却是最大的,所以苏府的车是优越存在着的。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前往城外去上香。
寺庙门前,马车停放,人山人海的竟然分外热闹,不但有供香卖香的,还有那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舞杂耍的,还有跪地乞讨的,总之应有尽有很热闹。
阑夜和雾翦二人跟着苏夫人的身后直接进了大殿,殿内住持的老尼早领了灰衣小尼迎了出来,把她们三人像贵宾一样迎进去,里面的一应杂人全都清除了,都在殿外候着,等知府夫人和小姐上完香了,再轮到别人。
大殿正中,一派萧穆,庄严万分,一排三个团垫摆放着,有小尼燃了香,恭敬的递到苏夫人和两个女儿手中,三人一排的跪下,给菩萨磕头,并许愿,戚诚无比。
相较于苏夫人的戚诚,一侧的阑夜和雾翦二人却只做做样子,世上若真有菩萨的话,又哪来的这些多灾多难,只不过图个心理安定罢了,信则求个心安,不信也无甚,不过在娘亲的面前,她们自然是要摆摆样子的,要不然她又要担心死。
三个人上完了香,苏夫人又添了一百两的灯油钱,那老尼立刻眉开眼笑,越发的恭敬小心翼翼,阑夜唇角扯出一点的阴暗的笑,菩萨也是钱供出来的吧,而享受的是菩萨吗?只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心里想着,却不做声跟上前面的人,一路往后堂去奉茶。
几人在后堂坐定,小尼姑奉上茶水,便退到一边去,苏夫人和住持老尼相对而坐,阑夜和雾翦二人坐在娘亲的下首,神容淡淡,只顾着品茶,这茶倒是极品的银毫,通过这茶可看出万千幻相,如果苏夫人不是谯城的知府,不是捐了一百两的银子,只怕这茶也是别的形式吧,几不可见的浅笑。
老尼奉谄的声音响起:“这是清雅小姐吗?越来越漂亮了。”
老尼姑打量着阑夜,发现这姑娘越大越漂亮了,以前看着还胆小温顺些,这一次竟自不同,不但人变漂亮了,就是神容也是高洁的,不卑不亢,光辉普照,老尼姑禁不住脱口而出。
“清雅小姐是要做人上人的,”再看一边的蒙着脸的雾翦,越发的大奇,这位是哪个?周身光辉可不比清雅小姐差,这两位可都是贵主子呢。
“这位是?”
苏夫人笑着高兴的介绍:“这是我的义女清晚。”
“原来是清晚小姐,”老尼姑站起身来行了礼,雾翦略欠了一些身,并未还礼,天生的一股威仪,倒让老尼姑多看两眼,忍不住望向苏夫人:“夫人啊,将来你可是位珍贵的主子呢,有两位这么不一般的女儿。”
“住持这意思?”
苏夫人的眼睛立刻溢满了光彩,她从老尼姑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是说这两个女儿要成为富贵之人吗?不由得眉眼都是笑意,望着对面的老尼姑,凤阑夜和雾翦二人对于她们谈论的话题不感兴趣,不过这老尼姑倒真是有眼力见,还能看出些什么,也许是见的人多了,也变得有玄机了,不过她们真没兴趣干坐着,两人站了起来,望向苏夫人。
“娘亲,我们到后面转转。”
“好。”
苏夫人挥了挥手一脸慈爱的笑:“去吧去吧,别迷路了,这方圆地方大着呢?”
“知道了,”阑夜点头,便走出了后堂的房间,人还没走远,听到后面传来苏夫人的声音:“你说我女儿会成为富贵之人吗?”
阑夜和雾翦相视一笑,这娘亲还真能操心,不过不可否认,苏夫人真的是一个好娘亲,苏衍也是一个好父亲,所以她们在这里很快乐,只除了想起那两个人,心头有些痛,其余的没什么不好的,两姐妹顺着长廊一路往后走去,只见寺庙的后院便是一座山,山上绿草青青,野花烂漫,虽是深秋,草依然青郁,也许再等些日子,这草便枯萎了。
两姐妹坐在草地上一起遥望远处的天空,两个小丫头离得远远的坐着说话儿。
雾翦手上抱着一柄剑,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还有她身上穿的白色罗裙,真像那种江湖上的白衣侠女,而凤阑夜,因为不想让人识得她从前的身份,所以自从来谯城,她没有再用琴,而是打制了一柄匕首和银针做武器,匕首和银针既是武器,也是医人的工具,当初坠崖,琴和两样暗器都被毁了,虽然可以制作榴雷弹,她却没再碰以前的玩意儿,因为她的玄天心法突破了第二重,她的武功很厉害,用不到那些东西。
“姐姐,你说我们要用什么方法给爹制造出名声,把爹爹调回京城。”
“你想回京了。”
雾翦抱剑望着她,阑夜把小脑袋窝在手臂上,一脸的落寞,像小兔子一般楚楚可怜,此刻的举止若是落到男子的眼里,只怕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我想他了。”
凤阑夜闷闷的声音响起来,她想南宫烨了,虽然在谯诚什么都好,可是却没有他,只是眼下还要想一个对策,让爹爹名正言顺的被升官调进京城,那么她们就可以一起进京了。
到时候再见机行事,见面是肯定的了,想看看他好不好。
“你啊,当初嘴硬的说扔了他一个人在京城,现在就想了吧。”
雾翦伸出一只手揉阑夜的脑袋,心底也不由得微微的一窒,其实她也想他了,可是一想到安王府的那些个女人,她便收敛了想他的心思,也许她不在京里,他便宠幸了府里的那些女人,那么她和他还有可能吗?
“你就不想他吗?”
凤阑夜拨拉着雾翦的脸逗她,她才不相信呢,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经常半夜睡不着觉,其实多少年的爱怎么可能说收就收了,只不过因为那些女人罢了。
“我们一起回去吧,这一次他若是为了你愿意撵了那些女人,反正都没有宠幸过,你就回去吧,咱什么话都不说,如若还一边留着那些女人,一边让你回去,这次我也不答应。”
司马雾翦的目光有些迷离,模糊的想着,让他撵了那些女人,怎么可能呢,首先是那个欧阳晴,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撵走呢?想到这些便心烦,干脆什么都不想:“雅儿准备怎么帮助爹爹调回京城呢?”
“爹爹就是为人太过正直了,他其实就是个好官,这种人上调绝对是朝廷之福,可是呢因为平时不会巴结人,不给那起子小人送礼什么的,所以那些人便会打压他,使得他一直待在这种地方,其实他在这里已经三年了,按理也该回京了,我想最近给爹爹制造一些声势,例如土匪外寇,还有时不时骚扰我们边境的临风国,一一加以惩戒,这一番行动下来,我想朝廷一定会注意到爹爹的,到时候便顺理成章的高调回京。”
“好,接下来若是出什么,我们一定要加大动静。”
两人说定了点头,不远处两个小丫头飞快的跑了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说要在庵堂为小姐们祈福三天,让小姐们先行回去。”
对于这两个女儿苏夫人其实很放心,知道她们不是一般的凡人,而且还有苏府的下人随从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凤阑夜和雾翦一听,便站了起来,弹掉身上的一些青草,正准备进去和娘亲辞行,不想小丫头说:“夫人说她和老住持已经去抄经文了,小姐们就回去吧,夫人嘱咐小姐们小心些,路上不可贪玩,径自回府。”
两人点头,这娘亲还真当她们是三岁小儿呢,不过心里却舒坦,有人关心自已是一件幸福的事。
凤阑夜和雾翦领着两个小丫头径自出了寺庙,门前的很多人被这两个姐妹花吸引住了,司马雾翦的脸上罩着面纱,透着一股神秘,好似白衣女侠一般让人猜测着,而凤阑夜,此刻是苏府的小姐,水灵灵的一朵花儿,再衬上她神色淡淡,不卑不亢的姿态,越发的高洁,就好像高山上的一朵雪莲,让人不敢亵渎半分,这两个人吸引了寺庙门前所有的注意力,议论声响起。
“苏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真漂亮,上次听说她生病了,不想病好了,人也漂亮了,真像寺庙里的菩萨娘娘啊。”
“是啊,是啊。我也想这么来说着,她身边的人是谁呢?”
上了马车的凤阑夜和雾翦二人不由得挑眉,阑夜冷哼,她倒成了菩萨娘娘了,而雾翦是忍峻不住的笑起来,小丫头们也笑得东倒西歪的,马车离开了寺庙往山下跑去,然后一路直奔城中。
大街上,此时正吵闹不休,有人痛哭,有人发怒,还有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阻住了整个街道,苏府的马车停着,一时走不过去,这种时候谁去注意苏府的马车,只管着往前涌,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凤阑夜掉头掀帘望了一眼,有些不耐,便吩咐了丫头小环下车查看什么情况。
两个小丫头都下去了,一柱香的功夫过来爬上车禀报。
“大小姐,二小姐,是表少爷又出来干那起子浑事了?”
凤阑夜和雾翦一脸的不知,小环立刻想起此小姐已不是彼小姐,自然对这位表少爷不清楚,夫人也不喜他们,所以一直少有往来。
“这位表少爷是小姐姑母家的儿子,因为仗着老爷是谯城的知府,再加上家里是暴发户,平时特别的好色,一看到漂亮的女人便走不动了,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府中听说已有一妻十三妾了,今儿个有一个青倌从妓院里跑出来,长得十分可人,老鸨正领着人追了过来,正碰上表少爷,一下子便看中那女子了,便和老鸨说了给她赎身带回府去,不想那女子认识表少爷,死活不去,现正闹着呢?”
凤阑夜一听,这什么表少爷的和自已这具身子有关系,所以不想理会,可是想到那名女子,倒有些烈骨,自已又遇见了,总不好不管,蹙眉望了一眼身侧的雾翦:“姐姐,你看?”
“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司马雾翦说了便率先下车了,阑夜跟着的身后下了车,小环急得叫了起来:“小姐,你别下车,那表少爷会欺负你的。”
凤阑夜眼瞳一闪便是冷光,原来那表少爷连自个的表妹都动心思,好,今日她倒要会会他了。
两人一下车,便有人认出了凤阑夜,早让开了一条道,不时有小声议论。
“这是苏小姐吗?好美啊,苏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很胆小的。”
“是啊,看上去真的不一样了,不知道她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别人说着话儿,她们几人已走到最里面去了,一众府丁包围成一个圈,也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不知道是哪个家丁先看到了凤阑夜,叫了一声:“表小姐。”
在谯城,苏清雅可是个名人,她爹爹是知府大人,她就好像土公主一样,自然很多人都是认识她的,此刻有人一叫,那围在一起的家丁立刻分了开来,便露出里面的情况,一个肥胖的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嘴唇涂得血红,一张一合间令人生厌,此时一看到凤阑夜的出现,早放开地上的女子,一挥手里的手绢儿,笑得脸上肥肉直颤。
“这不是苏小姐吗?小的给苏小姐见礼了。”
那本来一直跪伏在地上,满身伤痕的女子,一看到凤阑夜的出现,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扑了过来,抓住凤阑夜的腿:“苏小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这女子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可是身侧的那些百姓,一看不免惋惜,又有话响起。
“苏小姐一惯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会帮得了她。”
“对啊,听说她还被老鼠吓哭过,也被赵少爷调戏过,听说赵少爷嫌着没味儿,便放过她了。”
一人一句,抓着凤阑夜腿的女子手里的力道便有些软了,但仍然没有松,至少这样她感觉有一丝希望,她不想嫁进赵府去,这赵有才根本就是个色鬼,仗着他老爹有几个臭钱,满街的抢女人,她叮当既然从妓院里跑出来,就不想再跳到别的狼窝里,要死就死在这大街上。
这时候,那抢人的主也望了过来,一看到凤阑夜,身子便软了,眼睛不得动了,一双眼珠子白的多黑的少,完全的被定住了,心里迷糊的想着,这表妹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对,听说她生了一场病,一回来更美了,娘啊,太美了,府里的女人一个都比不了她,看,眼睛是眼睛,又大又亮,好像盛了一潭水似的汪汪的,再看那鼻子,挺翘翘的个性极了,小嘴红艳艳的,身上穿着浅红的罗裙,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火红娇艳,令人欲采摘之,赵有才看到自个的表妹,早把地上的女人忘了,不但眼里是贪一婪的神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表妹,你来了,表哥听说你病了,这两日正想去苏府探望你呢,不承想在这里看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说着那赵有才便想上前拉凤阑夜的手,这时候围观的人都睁在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这苏清雅一向胆小柔弱,这是谯城很多人知道的事,听说曾被好几家公子调戏,也不敢出声,真是辱没了他爹爹的名声。
四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只望着等候着,等着看凤阑夜害怕的样子。
不过赵有才的一只手没成功,因为半道伸出来一把剑格开了他的手,他抬头才看到表妹身后蒙着脸的女子,不耐的叫起来:“你是谁?”
小环立刻走过去笑眯眯的开口:“这是老爷和夫人认的义女,大小姐苏清晚。”
以往小环也怕这位表少爷,不过她看过好几次大小姐练功,还拿着剑,大小姐是有本事的人,所以她不害怕了。
那赵有才一听这话,国字形的脸上便有些不耐,一个义女也敢挡他的道,一挥手便打开了那剑,不屑的开口:“一个义女显什么能,这可是我表妹。”
司马雾翦一听他的话,眼瞳一闪,手腕一抖,宝剑也不出鞘,直接如蛇攀一一般的紧跟上去,对着他一番敲打,赵有才立刻鼻青脸肿的倒退数步,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话不投机便动手,不由得怒了,朝身后的家丁命令:“给我打。”
围观的人一看打了起来,早纷纷后退,一下子退到街边去了,街道倒是空旷了下来,露出了好大的一片地方,那些家丁却哪里敢动手,这可是苏府的千金小姐,他们有几个胆子啊,一时间他推他,他推他,谁也不动手。
这时候凤阑夜的声音响起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其声清脆悦耳,好似黄莺啼唱,闻才皆觉得通体舒畅,再看她却是脸上笑容浅浅,朝赵有才招手
街道四周,那些人一看苏小姐这动作,都觉得可惜,这苏小姐脑子不好吧,怎么不教训赵有才呢,竟然还把他往跟前勾引,这不是自招豺狼吗?
正想着,那赵有才早忘了疼,欢天喜地的走过去,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回家去,立刻把家里那黄脸婆给休了,迎娶表妹为正妻,想着人已到了凤阑夜面前,笑眯眯的像条哈巴狗似的讨好的笑:“表妹?”
凤阑夜笑着点头,身子陡的腾空,清悦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该这么做。”
她话音一落,一腿已旋风而过,直踢赵有才的下身,下脚又准又狠,只一瞬间,谯城的上空便响起一阵杀猪似的哭声,然后再无一丝声音,那被踢中下体的赵有才直接的昏了过去,围观的人呆了,赵家的家丁呆了,那老鸨和龟奴更是呆若木鸡,只有叮当一脸的祟敬,这人是当之无愧的女侠啊,真是她的人生目标啊。
凤阑夜一脚踢过,优雅的拍拍手,好似没事人似的望向苏府的家丁:“还不抬你们家少爷回去诊治,留着干什么?”
人群顿时哗然,所有人都回过神来,这是苏小姐吗?刚才是苏小姐吗,好厉害的凌空一脚,好狂妄的一脚啊,这赵有才怕是断子绝孙了,不过听说赵府已有了后,看来这家伙从此不能人道了,早有人叫起好了。
凤阑夜看也不看那些人,径直走过去,伸出手给叮当,拉她起来后,朝不远处的小环吩咐:“给这位老鸨一两银子,明日把这丫头的赎身契送到苏府来。”
人群再次暴雷,所有人呆了,一两赎人,这位姐是不知道行情呢,还是不知道银子的用法,一两只能买头猪,恐怕买猪也不够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老鸨回过神来,冲过去哭着干嚎:“苏小姐啊,苏小姐,你可不带这样吃人的,这丫头至少要当五百两银子的,哪有一两的话说。”
凤阑夜听了一伸手拿了小环的一两银子:“不要吗?不要省了。”
转手再望向老鸨眼瞳冷凌似一把刀:“好你个大胆的刁鸨,竟然敢当街买卖人,是否知道朝廷严禁私贩人口,不准私买私卖,你们竟然胆敢当街做出这等事来,还有这么多的见证人,最重要的是一方买卖人还因此受到了重创,看来此事要交由府衙审理。”
她话音一落,老鸨和手下的龟奴一毛钱也不要了,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暴走,围观的人群算是彻底的折服了,这苏小姐太牛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一脚踢掉人家的命根子,还一毛钱不花的从爱钱如命的老鸨手中把人给领出来。
凤阑夜和雾翦带着叮当和两个小丫头上马车,一路往苏府而来。
大街上人群渐散,余晕之中,有两人立在后面,其中一人钟毓惑人,邪魅的蓝衣,手中执着一柄银扇子,双瞳隐着波谲诡异,侧首问一旁经过的人:“刚才这位小姐是何人府上的?”
“苏知府的女儿苏清雅,”那人说完便走了,这蓝衣男子唇角是颠倒众生的笑意,一收折扇,轻喃而出:“苏清雅,有意思。”
身后的手下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我们这是?”
“住店。”
本来他们只是随便逛逛,待会儿是要出城去的,不想竟看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相当的投他的缘,他怎么能错过呢?苏清雅,足可以当得了我欧阳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