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总是不明白母后为何一再的对付夏候墨炎,现在他算是知道了,这夏候墨炎根本就留不得,母后是个精明的人,早就看出这男人存在会对自已不利,所以才会如此做,母后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一定要听母后的话,如此一想,太子放低声音:“儿臣知道了,母后别担心了,儿臣立刻召集那些谋士,连夜拿出一个办法来,一定要除掉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
“嗯。”
皇后慕容烟的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不过脸色仍然阴骜,不除掉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她的心病根本去不掉。
太子告安退出大殿,殿内安静下来,皇后一侧的帏幄后面开口;“出来吧。”
一个头戴斗篷的男子出现了,他是慕容府潜伏在皇后身边听命行事的家伙。
“夜半的时候,去楼府走一趟,叮咛楼乘风,最近不要再有任何的动作。”
先前楼乘风会带人阻在御吏大人的府邸外面,就是因为皇后吩咐了这戴斗篷的家伙前去通知他,本来楼乘风以为有人恶作剧,所以根本不理会他,直到这人拿出了皇后的令牌,他才相信而听命行事。
“是,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黑斗篷的家伙退了下去,皇后闭上眼睛,扫视了大殿下面的狼籍,朝殿外叫起来:“进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有宫女太监从外面奔进来,慌恐的领命:“是,皇后娘娘。”
慕容烟站起了身子,便有贴身的宫女上前去扶了她进寝宫去休息。
大殿内一时不了声音,所有太监宫女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东西来。
夜幕深沉,汉成王府内摆起了宴席,各处高挂着灯笼,管家安成领着人在院子里放鞭炮,庆祝王爷去了灾祸,一身清爽。
正厅内,摆了两桌宴席,汉成王和太妃坐在上首,余者皆顺着座位而坐,连离歌也坐在其中。
汉成王端了酒盎望向夏候墨炎和离歌二人:“来,本王这次能有惊无险的脱离刑部的大牢,都是你们两个的功劳,本王很欣慰。”
两个人站起来,陪着汉成王喝了一盎,夏候墨炎见汉成王脸色有些苍白,必竟在大牢里关了多少天,还被人下药,所以身子一定极虚弱,想着忙关心的开口:“父王,你别喝了,当心身体要紧。”
汉成王满脸的笑意,周身的光彩,望着夏候墨炎。
墨炎真的长大了,成长为一个有实力有能力的男儿了,他真的很开心,当初做的决定没有错,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好好保护好他,害得他吃了不少的苦,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正因为当初的磨难成就了他现在的睿智锐利。
“没事,父王今天很高兴。”
汉成王又吩咐人斟了一杯酒,老太妃精神抖擞的站起了身,扫视了大家一眼,然后端起酒盎,沉稳的开口:“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庆祝王爷回府了,我们从此后也有了依靠。”
这句话算是说到所有人的心里,汉成王若是出了事,这王府的一大家子可靠的是谁,虽说世子爷厉害,可倒底不是她们这些人的男人,所以王爷没事,是值得高兴的事,不管是大人还是小人,全都端起酒盎站了起来。
晚清一看眼前的局面,不由得迟疑,缓缓的起身,一侧的夏候墨炎忙望向太妃。
“奶奶,晚儿不能喝酒。”
他说完还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晚清的肚子,脸上拢了一层栩栩的神彩,让人一眼便看出发生了什么事?
太妃和王爷还有王妃等人皆望向晚清的肚子,然后太妃颤颤的开口:“清丫头怀孕了?”
整个厅堂内的人都望了过来,晚清没想到太妃一眼便看出问题来,本来不想这么早让人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太妃猜出来了,她总不好假装说没有,只得点头:“是的,奶奶。”
她一开口,厅堂内的人全都高兴起来,太妃最激动,朝门外的安成叫起来:“快,放烟花,这可是喜事临门了,今儿个我们汉成王府是双喜临门。”
大家只顾着高兴,晚清悄然的扫视了一眼,不由得心底叹气,这里的人又有几人记得怜晴的,她的死,是草草的葬了的,甚至于允郡王也没有下落,一个如花女子的香消玉梵,连水花都没有响一下,便没有了。
而她自已之所以得到了大家的尊重,一来是墨炎疼宠她,二来是自已有能力,不管在哪个时代,有能力的女人总是受到别人尊重,而那些没有能力的女人,又得到了什么呢?
晚清心里想着,看到大家高兴,也不好表现出任何的失落,脸上浮着笑意,太妃已示意大家坐下来,既然晚清怀孕不能喝酒,所有人都不喝酒了。
一时间很多人向她道贺。
王妃开口:“清丫头,谢谢你替汉成王府开枝散叶,功劳最大的一个了。”
姬夫人开口:“恭喜你,世子妃,这一胎一定会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和童童一般无二。”
一提到童童,太妃和王爷便想念得紧,赶紧的打听童童的下落,夏候墨炎告诉他们,童童跟人学艺去了,只不过他没有提到那是碧海云天,只说一个世外桃源。
太妃和王爷虽然不舍,倒底还是替童童高兴了一场,等到那小子学成归来,恐怕又是一个厉害的家伙,就像墨炎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就了一番功夫,现在的汉成王和太妃已大约可以猜估出之前他的傻,只是装的,目的是为了隐藏自已。
这些她们不怪他,幸好他懂得保护自已,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宴席吃得尽兴不已,高兴热切,膳后,大家各自向太妃道安然后回自已的院子去了。
王妃领着人把王爷扶回院子去,这一次汉成王爷从大牢里出来,一切都是汉成王妃亲自打点的,她解开了心结,与王爷倒是相敬如宾,再没有了之前的冷寞。
正厅上,太妃拉着晚清的手,小心的叮咛着她,要注意什么,小心些什么。
一侧的凤离歌也拉了夏候墨炎到一边去,高兴的向师兄道贺:“师兄,恭喜你又喜得娇子。”
夏候墨炎眉眼璀璨,笑意盎然的点头,晚儿有喜,他是最开心的一个,因为这个孩子,承载了很多的希望,不过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离歌一直讨厌女子,如若进宫,便是皇子,皇上自然会为他赐婚,这可怎么办?看来要想个办法才好。
“你啊,也该找个女人定下心来,生个自已的孩子。”
“女人?”
凤离歌笑了起来,眼睛瞄到一侧的晚清和太妃说完了话,太妃被人扶走了,他立刻如临大敌的开口:“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说完转身便走了,晚清从一边走了过来,望着凤离歌有些急促的背影,奇怪的挑眉:“这家伙是怎么了?看见我跟看见个鬼似的。”
夏候墨炎好笑,离歌本就讨厌女子,偏偏晚儿一看到他便会逗他,所以他才会一看到她便逃得远远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讨厌女人?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了,别忘了咱们的宝宝可不能受累。”
夏候墨炎牵着晚清的手走出去,门外立着回雪等人,还有雁平和落沙二人。
一行人回古宛而去,夜已很深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进古宛,盥洗一番便睡了。
床上,夏候墨炎有些欲火焚身之感,不过为了晚清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禁欲好了,可是没有肉肉,好歹有些肉丝啊,所以便抱着晚清又亲又吻的,搞得自已欲火大炽,最后去浴房冲了一次凉,再不敢乱动了,睡得直忤忤的,搞得晚清好笑极了,不过为了孩子着想,确实不能做出大动作,不过临了临了,便听到夏候墨炎闷哼。
明儿个,定然要问问药师,这要憋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起,晚清当真无语了,这男人连这种话也敢问吗?两个人慢慢的睡着了。
半夜,有人夜探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仍是紫玄之级,玄力极高,所以这人一在瓦檐上潜行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
而晚清受怀孕的影响,虽然感应差一些,不过夏候墨炎一动,她还是惊觉了。
“什么人?”
“嘘,没事,有我呢。”
夏候墨炎轻搂着晚清,他之所以没动,就是看来人没有似毫的杀气,相反的似乎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心里正想着,便感应到那人落到了他们的窗外,很快便有东西破窗而落,夏候墨炎身形一闪,便接了那飞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把闪亮的匕首,上面插着一封信。
那人迅速的离去了,夏候墨炎在灯光下打开信,脸色飞快的变了,然后闪身下床,穿衣准备出去。
晚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起身询问。
“墨炎,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悄悄送信来,说要想知道害我父王的人,现在立刻去楼府。”
“将军府吗?可是这是谁送来的信啊?”
晚清疑云顿生,还真怕有什么陷井等着他们,不过以夏候墨炎的能力,要想不让人发现是轻易的事情。
“我和离歌去看看,你安心休息,我们会小心不让人发现的,若是真的呢,这人半夜跑到王府来送信,应该不会骗我们,何况黑灯黑火的,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又不会有事?”
“行,那你去吧。”
晚清挥了挥手示意夏候墨炎快去,门外响起夏候墨炎叮咛回雪的声音:“保护好世子妃。”
“是,世子爷。”
脚步声响起,很快没有动静了,回雪走进来陪着晚清说了几句话,伺候她躺下,叮咛她安心睡,世子爷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现在的世子爷不比从前了,所以什么都别担心。
晚清最后总算又睡着了,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显示夏候墨炎半夜没有回来,不由得大惊,叫了起来:“回雪,回雪?”
回雪领着喜儿和福儿从外面冲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主子脸色难看,赶紧开口:“怎么了?”
“世子爷怎么一夜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是问世子爷的下落,三人松了一口气:“没事儿,世子爷早就回来了,他和凤公子两个人在楼府外面捉到了一名戴斗篷的黑衣人,现在正关在王府的牢里,他们在审问呢?世子妃别担心了。”
“喔,原来如此。”晚清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昨晚的人送来的信竟然是真的,果然从楼府捉到了一人,很显然这被抓的人定然和楼府脱不了干系,只是这送信的人是谁,如何知道有人夜半和楼府的人接触的呢?
晚清一边起身一边猜测着,等到回雪伺候好她,连早膳都没有用,便领着回雪和喜儿两个去王府的牢房。
王府的牢房比起别的牢房,干净整洁得多,这里很少关什么犯人,偶有一两个,也是好长时间的事了,平常都空闲着,没想到现在又关了一个犯人。
晚清领着两婢走进去,便看到一人被绑在架子上,正前方的位置上坐着脸色难看的夏候墨炎,身边还有雁平和落沙二人,另外有几名王府的侍卫。
那些侍卫一看到晚清过来,便恭敬的弯腰:“见过世子妃。”
“嗯,起来吧。”
晚清挥了挥手,注意力集中到被绑着的男人身上,这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很年轻,身材细长挺拔,一张脸有些苍白,似乎终年不见阳光似的,这人一看便是长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的,应该是暗卫之类的人。
“怎么样?不交待吗?”
晚清眯起眼睛望着那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轻声的询问,夏候墨炎点头,表示这人拒不交待,他已经命侍卫狠狠的打他了,他却死咬着口,什么都不说。
这种暗卫从小被人培养,相当于死士之类的,只知道忠心,一般不会轻易交待出什么?所以抓了这人,还真是刺手,不过不代表一点办法都没有,晚清唇角一勾便是笑意,她身上的小玩意儿多得是,先前离开碧海云天的时候,儿子偷偷送给她好几种鬼见愁炼制了的丹药,其中不泛一些折磨人的。
想到这,手臂一垂,袖中滑出一粒药丸,飞快的走到那黑衣人面前,陡的一抬手,便把药丸给扔进那人的嘴里,然后一掌拍中他的胸口,让他来不及吞咽,一张嘴,直接的顺喉而下,那人眼里满是愤怒,凌厉的开口。
“你给我吃了什么?”
“吃什么?像你这样的大侠,一般是不怕死的,还管吃什么,无非是烂心烂肺的,烂手烂脚烂脸烂头的毒药罢了,我想你肯定是不在乎的?”
“你?”
那被绑的黑衣人叫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望着晚清,然后仰头闭目,一副任凭处置的神情。
不过如果细瞧不难看出他脸颊比先前略微苍白一些,牢房中,有回雪搬了凳子过来,摆放在夏候墨炎的身边,晚清坐了下来,满脸笑意的望着夏候墨炎:“你别指望这人会交待什么,他爱死便让他死吧,不过对我们没用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整整他,我喂了他毒药,待会儿便开始烂脸,皮肤一层层的溃烂,然后头发也会掉下来,最后往下,慢慢的到心脏,然后五脏六肺全部烂掉,偏偏一口气还断不了,让他亲眼看看自已是怎么死的?”
晚清刚说完,那被绑着的家伙便睁开了眼睛,怒瞪着晚清,他不相信这女人说的话,一定是骗他的,对,一定是骗他的。
可是他的正想着,便听到回雪和喜儿两个丫头配合的叫起来:“天啊,世子妃,真的开始烂脸了。”
晚清给这黑衣人下的药,正是当初鬼见愁给鱼青棠下的药,童童生怕娘亲吃别的女人亏,所以便从鬼见愁哪里要了一些过来,悄悄的塞给晚清,此时晚清正好拿出来用一下,其实这毒药只会毁脸,并不会要人性命,更没有烂心烂肺烂肝之说,鬼见愁虽然禀性古怪,但并不制那些过份毒辣的药。
“你这个毒妇。”
那黑衣人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最后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的怒骂,晚清并没有生气,只是眼瞳一片冷光,若无其事的开口:“你还是交待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就等着烂心烂肺吧,如果你交出一切来,我会给你解药。”
“好臭啊。”
回雪和喜儿捂住鼻子,牢房中的几个侍卫也捂住鼻子,人人一副嫌臭的表情。
那黑衣人也闻到了自已脸上传来的臭味,甚至于看到了黄黄的浓水之类的滴到了地上,他的心慢慢的害怕惶恐,他不怕死,可是亲眼看着自已的身上五脏六肺一层层的烂掉,真的太恐怖了。
“好,我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