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和童童等人刚出了茶楼,便看到大街上,几辆马车迅疾的闪过,轻风吹拂起车帘,偶露马车内的一角,一道身影飞快的映入到童童的眼瞳中,他欣喜的跳脚指着那远去的马车叫了起来。
“快,爷爷,那是我爹爹娘亲,我看到他们了,我看到他们了,他们就坐在马车上。”
几辆马车已迅疾的驶离,鬼见愁立刻揩了童童的小身子,一路紧随着马车的方向前往碧海云天的王宫。
前面几辆马车上,其中确实有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这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帝京,甘蓝公主的毒越来越厉害,所以他们务必要用最快的时间杀掉鱼朗,然后去无良山找鬼见愁解毒。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鬼见愁已经到了碧海云天的帝京,还紧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
碧海云天的王宫门前,层层的兵将把守着,为首的正是四大长老,此时满脸愤怒的瞪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人,狠狠的训斥道。
“甘蓝公主,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们会不知道吗?”
司马甘蓝的脸色全无血色,一双大眼睛深邃幽深,唇角是凉薄的笑意,一咳嗽身子便轻摇好似暗夜中的残烛,曾经的碧海云天第一美人,又是一国公主,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这四个当初参与灭先王宗室的人,竟然问她想干什么?这话问的实在好笑。
“苏武,你这个逆贼,别说鱼朗,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我回来报仇了。”
她因为过于激动,所以又咳嗽起来,身子快承载不了毒发的负荷,不过仍然坚持怒指着对面的四大长老。
苏武仍是四长老为首之人,此时面色一凛,难看至极,虽然司马甘蓝说的没错,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他们已经以正统身份自居,早忘了过去的犯逆,此刻被人一指证,当下恼羞成怒,苏武大喝。
“来啊,把这逆贼统统拿下,一个都不放过。”
今日有四把宝剑在此,他们是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大不了为王上陪葬,不过这些人别以为会躲过去。
苏武的唇角勾出几不可见的笑意,陡的一挥手,身后如潮的兵将峰涌而至,司马甘蓝身子往后一退,身后四人跃上去挥剑便杀。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把宝剑聚首,竟比往日凛冽十分,一剑劈去,排山倒海的强势,四人同时挥剑而就,王宫门前,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幕一瞬间好似被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滚滚的光芒疾射下来,笼罩在王宫门前,夏候墨炎晚清等四人就好似四条凶猛的神兽,不知道剑是人,还是人是剑,或是合而一体,总之宝剑所到之处,瞬间秒杀。
那些兵将连叫都没叫出来,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尸首分家,遍体血迹,一地的腥红,四大长老虽然武功高强,哪里敌得过青龙白虎宝剑的威势,只抵挡了几招,便节节败退,夏候墨炎并没有因为他的落败而饶过他们,宝剑因为染血而兴奋,似乎有难以凌驾的势头,不知道是人沸腾,还是剑沸腾,总之越杀越勇,越杀越强,好似砍菜切瓜一般,一柱香过后,王宫门前,一地的尸体,除了几个收手及时,跑了的家伙,再无一个活口。
诺大的王宫,远远近近的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声:“不好了,有人杀进王宫了,不好了,有人杀进王宫了。”
一时间整个王宫内,乱成一团,宫女内侍的到处乱奔,王宫的青石路道上,此时走来四个手执宝剑,隽美如天仙之姿,偏偏周身染着戾气,好似地狱的宿命使者,那些宫女内侍的一见到他们,转身便跑,好似看到鬼神一般恐慌,一路跑一路叫。
“快跑啊,快跑,他们杀进来了,杀进来了。”
王宫内乱成一团,而王宫的主人鱼朗,却在王宫的大殿上召集了碧海云天所有的重臣,连同王后纳兰佳,全坐在大殿之上。
鱼朗一身慵懒随意的歪靠在龙椅上,不看大殿下首,轻摸着自已的手指,似毫不受大殿外面的纷乱影响,唇角勾出笑意,似乎此刻的心情极好。
大殿内,明明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全都望着高首的王上,王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也不敢乱说话。
国师赫正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此时也在金殿之上,沉声开口:“王上,眼下怎么办?”
国师一开口下面的大臣纷纷的点头,然后小声的和身边的人说话。
四把宝剑聚首,神兽便会现身,到时候王上的金尊之身也会不敌,那怎么办?
人人心头慌恐,脸色难看,大殿内响起了吵杂声,高首的鱼朗浓眉一挑,便有些犀利,冷冷的瞪了下面的人一眼,沉声喝止:“急什么,本王自有办法对付她们,你们等着看好了。”
鱼朗嘴角勾出阴暗的笑意,一侧的纳兰佳望着他,心内既嫉恨,又慌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大殿内安静无声,殿外已有喊杀声起。
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杀到,宝剑一挥,锐利的锋芒所向无敌,谁若阻挡必死无疑,有些胆小的宫中侍卫便退避开去,很多人知道,这是司马公主和王上之间的恩怨,其实甘蓝公主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眼前的局面,他们战只是死路一条,所以很多侍卫退让开去。
夏候墨炎和晚清稼木萧遥等人顺利的闯进了大殿。
四人一身的煞气,明明人人隽美,好似世外谪仙,偏偏周身冷寒,好似地狱来的恶使,前来这大殿勾魂夺魄,宝剑不时的滴着血,一步步,一步步的遥遥进殿,杀气笼罩着整座大殿。
大殿内,所有大臣面如死灰,虽然他们其中有很多玄气极高,可是眼前的这些人不但玄力高,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宝剑,这四把宝剑生来是无敌的。
“大胆贼子,竟然胆敢盗了碧海云天的宝剑,在此行凶。”
国师赫正义正严词的开口,脸色惨白,心内同样害怕,可是现在害怕也是死,不害怕也是死,倒不如放开一些,手中的魔仗怒指着大殿内的几人。
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并不多话,反而往旁边一让,后面走出司马甘蓝,她一双莹莹冷瞳直直的射向国师赫正,然后凄然一笑,当真是惊煞满殿的人,公主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司马甘蓝冷冷的开口:“赫正,你这个逆贼,直到今日还不知悔改,今日第一个拿你开刀,祭先王血脉。”
司马甘蓝话音一落,身侧的夏候墨炎陡的跃至半空,青龙宝剑凭空一扬,一道闪电之芒劈了过去,国师赫正眨眼间便被劈成两半,鲜血飞贱,大殿内,所有人脸色变了,纷纷退让,不敢看赫正死不瞑目的神情。
司马甘蓝扫扫视了大殿一圈,沉声开口。
“这是我和鱼朗的恩怨,与你们无关,你们若想活命,全都滚出去。”
司马甘蓝一言落,那些大臣好似得到了赦令,纷纷往外奔去。
就在这时,一道阴沉嗜血的声音响起:“今日谁也别想走,全都回来乖乖的站好。”
鱼朗的话说完,那些前赴后继的大臣,有的一脚已踏出大殿,有的抬脚欲出,所有人全都生生的收回了脚,齐刷刷的回首,只见上首的王上鱼朗的笑容有些阴暗森冷,然后便在众人的眼光中,陡的朝半空抛出一物,整个大殿眨眼间好似被金罩罩住了,金光灿灿间,好多人失声叫起来。
“金钵。”
鱼朗玩味的声音响起来:“看来你们还认得这东西。”
大殿内,所有的大臣都猜到了鱼朗的心意,脸色难看,身子忍不住抖簌起来,谁会想到鱼朗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要用金钵困住他们这所有人,想让他们全都一起死。
可恨啊,他可是他们的王上啊,至少该有怜悯之心吧。
司马甘蓝的脸色同样难看,她的本意是不想伤到无辜的大臣,谁知道鱼朗竟然用金钵困住所有人。
这金钵可是强大的神器,传闻在很久以前都失传了,谁会想到这东西竟然在鱼朗的手上,难怪他的玄力修练得如此的高深,这金钵上的灵力可是强于任何神器的,难道他真的要让这些人统统的死吗?
想到这司马甘蓝冷冷的望向鱼朗:“鱼朗,这是你和我的恩怨,为何要牵连到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甘蓝你不恨他们吗?这些人不可恨吗?现在我可是给你报仇呢,我杀了先王,夺了王位,这里的很多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身为先王的臣子,难道不该一心报仇吗?现在我就带他们到先王的面前请罪。”
鱼朗说完哈哈的笑起来,大殿内响彻着刺耳的笑声,王后纳兰佳脸色苍白,没想到自已一心爱慕的男子如此的丧心病狂,以前杀先王一族,是她贪心没错,可她还是觉得他的心至少还有一些善良的,但现在根本就是泯灭人性。
“鱼朗,你怎么能?”
“我的王后,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说爱我吗?现在陪着我一起死,是不是很开心。”
鱼朗不理会下首的人,掉首望着纳兰佳,满意的看着她的身子轻颤,脸色惨白,心里越发的开心。
他不怕死,可是他死,他不会让别人活得开心,所以这大殿之上的人,全都得死,一念落,鱼朗的眼神陡的狠厉异常,咬牙沉声。
“这里的人全都得死,甘蓝,你不是想让我死吗?你以及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
“鱼朗,你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司马甘蓝怒骂,然后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竟然咳出一团血。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大惊,失声叫起来:“娘亲。”
司马甘蓝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燥,上首的鱼朗看到她的神情,满脸的心疼,缓缓的开口:“甘蓝,你的毒快要浸蚀五脏六肺了,你没救了,放心吧,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大殿内,所有人都愤怒的瞪着鱼朗,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神经病,脑子不正常的。
夏候墨炎看着娘受苦,早周身凛寒,宝剑一指上首的鱼朗:“你这个该死的贼子,今日定然要你们血溅当场。”
鱼朗不怒反笑:“有你们这么多人陪着我,我死不足惜了。”
他厚颜无耻之极,殿内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好多人快被他气得吐血了。
忽然一道妖娆清悦的声音响起来:“我只是来帮忙的,难道我也要陪着死不成?”
这说话的人一开口,好多人注意到了他,一时间很多人惊艳,这男人长得真俊啊,与甘蓝公主的儿子有得一拼,两个男子可以用阴阳来比喻,甘蓝公主的儿子是太阳一般耀眼的强烈存在,而这个男人便像月亮一样让人不可小觑,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散发出动人的光芒,凉薄的唇紧抿着,一身水湖蓝的立领锦衫,衬得肤白如玉,眼似点漆,周身潋潋的光华,此时怀抱玄武宝剑,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殿上首的鱼朗。
鱼朗眯眼望着大殿下面说话的男子,来了些兴趣,缓缓的开口:“你不想死吗?也行,你把玄武剑交到我的手上,我就收了金钵。”
若是四把宝剑少了一把,便不会现其真身,那么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那么他收了金钵又何防?
鱼朗笑眯眯的望着大殿正中的男人,只见他一脸的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夏候墨炎一看稼木萧遥的动作,不由得气急,眼瞳赤红,难看至极,若是这稼木萧遥把玄武剑交给鱼朗,娘的心愿只怕难以完成了,那么他就是拼了一条命也要杀了稼木萧遥,如此想着,已冷声开口。
“稼木萧遥,你把玄武剑交出去试试看?”
一侧的晚清也阴沉着脸瞪向稼木萧遥,一字顿的开口:“稼木萧遥,你想言而无信吗?”
司马甘蓝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间因为心急,胸脯上下起伏,几乎承载不了一口气,竟然跌倒在大殿上,陆无涯立刻心疼的蹲下身扶住她,朝前面娘娘腔一样的家伙叫起来:“稼木萧遥,你胆敢叛变,”
这边的几人脸色难看阴骜,大殿一侧的数以计数的大臣,却脸色和缓起来,同时望着稼木萧遥哀求起来。
“这位大侠,既然你不想死,就把宝剑交出来吧,王上一定会收了金钵的。”
“是啊,是啊,你交出玄武剑,救我们一命吧。”
面对死亡,人人害怕,此次彼落的哀求声响在大殿之上。
今日若是鱼朗不收了金钵,他死,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啊,看看国师赫正便知道下场了。
稼木萧遥一看所有人都盯着他,不由得玩兴十足,一时望望高首的鱼朗,一时又望望身后的数人,一脸的左右为难:“这可怎么办呢?我既不想死,可又不想失信,谁能告诉我我该如何做?”
他说完,鱼朗沉声开口:“你若交出玄武剑,今日殿内的这几人全都死,你又失信于何人呢?”
鱼朗一说完,身侧的那些大臣纷纷点头赞同:“是啊,是啊,你交出宝剑吧,没人会说你失信于人的。”
晚清看着眼前的一切,微眯眼望着稼木萧遥,发现这男人并不像要交出宝剑的样子,他只不过在逗弄这些人罢了,想到这冷冷的瞪了稼木萧遥一眼:“好了,你别逗他们了。”
她一言落,稼木萧遥手捂胸口,一脸无奈:“瞧瞧还是晚清了解我,我既然答应了人,怎么可能做出尔反尔的事呢?”
此言一出,大殿上首的鱼朗大怒,眼瞳赤红,陡的一凝,金玄罩体,身子腾空而起,金芒劈了出去,直击向稼木萧遥,稼木萧遥宝剑出鞘,迎了过去,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生怕稼木萧遥吃亏,伤了他,到时候四人难以合力迎敌,所以飞身而上,三把剑同时的迎了上去,两道光芒相击,碰的一声巨响,殿内惊雷一般爆开,炸得大殿正中的花岗石铺板四分五散,通通的各处爆开,大殿内的臣子虽然有玄力,但在金玄和神兽宝剑面前,哪里有半点招架之力,只惊慌失措的避开那些炸开的东西,一时间满殿纷乱。
司马甘蓝看着眼前的一切,沉着的命令陆无涯。
“你快上,立刻给宝剑喂血,神兽便会现出真身。”
“是。”
陆无涯顾不得太多,飞身便拭入三人之中,沉着的命令下去:“滴血喂剑。”
一声命令下,四把宝剑同时划破各人的手掌,大殿上的光芒一瞬间透出妖治的荼绯之色,杀气弥漫,夏候墨炎等人周身的煞气,高举宝剑,一声令下:“真神现身,去,破了鱼朗的金尊之身。”
殿内狂风大作,好似十二级台风似席卷过去,大殿之中的古董玉器还有那地上的碎石玉块,纷纷被风掀起,直击向各处,一时间人人无以逃避,噼咧叭啦的响声,伴随着痛苦的吃疼声,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吼,嗷呜,啾啾,呜,同时几道声音冲天而起,夏候候墨炎和晚清等人手中顿时一空,费力的睁眼望去,只见大殿的半空之上,翻滚闹腾的青龙,冲天而吼的白虎,凛冽高傲的朱雀,还有那阴沉森冷的玄武,四头神兽果然现了真身,从四个方位攻击向鱼朗。
青龙摆尾,狂扫而过,金尊之玄现出裂痕,白虎跃起,踏破他的顶门,朱雀展翅,杀气狂炽,直冲而进,杀,杀杀,玄武自然不落后,四头神兽一涌而上,眨眼,一声痛苦的吼声响起,鱼朗的金玄之身破了,四神兽陡的收形,化成宝剑回到四人的手上。
风止,只见大殿内一片狼籍,那些大臣无一例外的身上多处受了伤,这时候众人全都面如死灰,望向大殿上首,只见一向狂傲不羁的鱼朗倦缩着身子,眼睛鼻孔嘴里还有耳朵里都流出血来,他金尊被毁,伤及五脏六肺,所以各处流血,此时怒睁着一双红赤的双瞳死死的盯着大殿下首的一干人,然后望向公主司马甘蓝,挣扎着笑了起来。
“破了我的金玄之尊,你们这些人统统要陪葬,甘蓝,没想到我们到死还在一起。”
司马甘蓝本就中毒,再加上先前大殿内四神兽现真身,掀起狂风,使得她身上多处受伤,此时虚弱的喘着气儿,眼看着便要性命不保了,她脸颊上露出笑意,心满意足的望着鱼朗。
“我终于杀了你,鱼朗,我可以去见父王了。”
陆无涯一看公主的神色,惊慌失措痛苦的奔过来,一把抱住司马甘蓝:“公主,公主,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吼完望向鱼朗:“鱼朗,如果你有一点良心,就把解药交出来,马上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
鱼朗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人统统要我死,还想要解药,这金钵之下的人都要死,还要什么解药。”
他挣扎着说完,便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混合着泪水,其状狰狞。
这时候大殿内,本就受伤的臣子人人惊慌,再听到鱼朗的话,一个个呼天呛地,跪哭喊叫起来,死亡面前人人害怕。
王后纳兰佳扑到鱼朗的身边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王上你放了他们吧,妾身陪你一起死吧,妾身陪你一起死,他们可是碧海云天的希望啊。”
这当中的人都是碧海云天的贵族之臣,若是他们统统都死了,碧海云天也就完了,到时候只剩下峰烟战火,纳兰佳虽然是一阶女流之辈,也不希望自已的故乡被毁,所以抱着鱼朗哀求起来。
大殿内一片哀恸,很多哭声响起来。
忽然大殿外面,响起哭叫声:“爹爹,娘亲,爹爹,娘亲。”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听便知道是儿子童童,没想到儿子童童竟然出现在帝京,还出现在这座王宫里,思念儿子的心一刹那欣喜莫名,可是随之便想到鱼朗的丧心病狂,不由得大惊,朝外面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