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童童身后的夏候墨炎也怒视着对面的人,大有他们若是敢动他儿子一下,便叫他们挫骨扬灰了,竟然敢骂他儿子,现在轮到他儿子骂他们,活该。
此时晚清已回过神来,抱了儿子下来,面容淡淡的开口:“童童,不可无礼。”
童童大眼一眨便满是泪花儿,伤心的掉下泪来。
“娘亲,他打我,还骂我,我即能让人欺了去。”
童童一哭,旁边的幽然郡主竟心疼了起来,望着晚清帮助童童:“大嫂嫂,你别怪童童,是夏候艮宝打人又骂人,童童没错。”
幽然小郡主话音一落,那夏候墨炎早双手叉腰怒瞪着对面的允郡王夏候墨昀夫妇。
“你们是怎么教儿子的,竟然如此骂我儿子,这汉成王府里,我儿子才是正经的主子,现在应该立刻把你们撵了出去。”
话音一落,晚清错愕,抬首望向一侧的夏候墨炎,一时没出声,这夏候墨炎对童童真的很好,就算是亲生的爹爹怕也做不到他这般的宠爱,只要是童童受委屈了,他一定会发飙,发狂。
夏候墨炎说完,宋侧妃脸色难看起来,望向对面坐着的王爷,委屈的唤了一声:“王爷,你听世子爷说的话?”
一时间,众人全都望向汉成王,只见汉成王夏候臻脸色难看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好好的一个宴席,竟然被小孩子给闹了,而且这夏候艮宝确实太过份了,没事找什么麻烦,想着便沉下脸。
“炎儿说的没错,既然童童是他的儿子,就是正经的主子,以后若是再有编排的话,立刻撵出王府去。”
这下不但是宋侧妃,就是允郡王夏候墨昀,其妻吕凤君也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王爷说得不错,如若这夏候艮童,真的是夏候墨炎谪亲的儿子,那么他就是汉成王府正经的主子,可是他不是,王爷这样说,即不是置自家的孩子于不顾吗?
可是没人敢说话,那宋侧妃望向自已的儿子,允郡王夏候墨昀终于忍无可忍,领着自已的妻子走到汉成王和老太妃的面前:“奶奶,父王,我们先下去了。”
说完两三人也不待老太妃和汉成王出声,便领着孩子走了。
厅堂内,晚清望了望夏候墨炎,这厮竟然一脸的无所谓,牵了童童的手,绵软的劝着他:“童童别气了,我们吃饭,你还没吃饱吧。”
“谢谢爹爹。”
童童难得的如此开口,夏候墨炎唇角咧开笑,儿子的这一声话落到他的心底,真的比什么都让人开心。
他不由得想起自已小时候,得不到父母的关爱,那时候,他便决定了,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一定要全心的爱着他。
虽然父王很宠他,可是朝政上的事太多,他根本无暇顾及他,而他的母妃却是个淡漠的人,从他有记忆以来,她便是参惮理佛,既不过问他的事情,也不理会王府内的事情,他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自已哭一场,然后自我疗伤,后来自已装傻,听到的难听话更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他自已一个人承受着。
厅堂内,夏候墨炎牵着童童的手,身后跟着晚清,复又坐了下来,宴席又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次却笼罩了一层压抑,汉成王向端木磊笑笑,表示让他见笑了,端木磊倒是不以为意,小孩子闹架,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童童他是早就知道的,这小家伙若被欺了,一定要欺回来的,就是那慕容奕还吃过他的闷亏,何况是五岁的夏候艮宝,他最好乖一些,还能少吃一些苦头。
大家又吃起饭来,老太妃望着童童,给他挟了一筷子菜,并没有责怪他,不过却不忘提醒他。
“童童,太奶奶和你说一句话儿,我们夏候家可是有名望的皇室之家,所以童童不能随便骂人,那可都是市井流言喔,会被人笑话的。”
童童对老太妃是很喜欢的,听了她的话,点头,一脸不好意思的挠头:“太奶奶,童童刚才是太生气了,所以忘了,太奶奶放心,以后童童不会骂了。”
“嗯,乖,来,吃东西。”
老太妃见他既乖顺又听话,笑了起来,桌上的别人也笑了起来。
汉成王望着童童,发现这小家伙是个不吃亏的主,不但长得出色,而且聪明,听说小小年纪竟然已是中级药师,这可是极有天赋的人才啊,想着,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汉成王府目前,还没看到什么出色的人才,炎儿脑子不太灵活,而墨昀的心胸气度又小了一些,至于墨轩,也只是个温和的,没看出特别的天赋,这上下看了一遍,没有那种既有能力,又有狠劲的,这小子倒算一个,如此一想,汉成王眉开颜笑的望着童童。
“童童,过爷爷这边来。”
童童抬头望着娘亲,对于汉成王他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不乐意过去。
晚清忙拉了儿子,示意他过去:“去爷爷那边去吧。”
“嗯!”晚清一开口,他便妥协了,点头从老太妃的身边走到汉成王的面前,张嘴便甜甜的叫了一句:“爷爷。”
“嗯,乖,坐爷爷这边来用饭。”
汉成王夏候臻一开口,汉成王妃便起身让出一个位置来,把童童安置在自已的位置上坐下来,一时间桌上的人又用起饭来,刚才的事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只有宋侧妃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恨得快滴血了,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何亲一个外面的孩子却不亲自家的。
宋侧妃身侧的姬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嘲弄,宋侧妃的火气更大了,一顿饭食难下咽,勉强维持到最后。
饭后,老太妃拉了晚清说话儿,王爷等人转移场地,领着端木磊往书房去了,连夏候墨炎和童童也被带去了,一时间正厅里,安静下来,王妃过来跟老太妃请安,退了出去,宋侧妃与姬夫人等也领着各自的孩子回院子去了。
正厅,晚清见太妃有些疲倦,忙关心的开口:“奶奶,你累了吧,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想与你说会子话。”
老太妃开口,已有人递了茶上来,老太妃示意人都退下去,只留她们两人说话。
“奶奶,你想与我说什么呢?”
晚清笑着问,老太妃伸出手握着晚清的手,眉间的笑纹展开来,慈爱的开口:“清丫头,童童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可要好好教育,他是个聪明的,千万莫要让他学那起子浑舌话,坏了好好的品质。”
晚清点头,儿子是被惹急了,所以才会骂那些话,不过今天的话确实有些粗贱了一些,她正打算回去与他好好的说合说合,没想到奶奶竟然提出来了。
“嗯,奶奶放心吧,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那就好,还有一个你放心,童童姓夏候,就是这汉成王府正经的主子,以后你莫要怕,这姓可是皇上赐的,连皇上都承认了这件事,别人哪个敢说话,若是童童真的有天赋,有能力,将来指不定就是这汉成王府正经的主子,你会跟着享福的。”
老太妃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晚清分外的感动,虽然她不稀罕什么汉成王府,但是老太妃如此重视她们娘俩,真的令她窝心。
“谢谢奶奶了,晚清心领了,我会教育好童童的。”
“嗯,那就好,奶奶就放心了,你若有什么事就去西纱院找奶奶,奶奶我啊,一定会替你出头的。”
“好,奶奶放心吧。”
晚清笑着开口,伸出手扶老太妃,她看出太妃累了,精神已是极疲倦了,朝外面唤了一声:“苏嬷嬷,进来吧。”
西纱院的苏嬷嬷和几个仆妇走了进来,一看到世子妃扶着老太妃,忙走上前扶了老太妃的身子,伺候着她往外走去。
晚清目送着老太妃离去,跟着她们身后走了出去,门外,回雪等婢皆在门前守着,回雪的手中还拿着一件披风,一看到晚清出来,一抖那披风,给晚清系上,恭敬的开口:“小姐,夜风大,当心着了凉。”
“童童呢?”
晚清询问,回雪忙回话:“小公子跟世子爷去王爷的书房了,小姐是回去,还是去叫小公子。”
“回古宛吧。”
男人家在书房说话,她何必过去掺合,那汉成王带儿子过去,自然想要他有一番见识的,让他去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好!”回雪应声,一招手便示意外面两个打着灯笼的婢女过来,打了灯笼在前面领路。
晚清领了回雪等一众人往古宛而去,夜晚的汉成王府,各处点了灯笼,一片迷蒙,火树银花,别样的美丽,波光粼粼的水面,轻纱飞扬的亭台楼阁,被露水打湿了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虽是冬日,却让人感觉不到寒冷,那吹面而来的风,虽然带着冷冽,却又令人神清气爽。
四周寂静,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穿廊过亭。
远远的眼看着便到了古宛,忽地从旁边的幽径上走过来一个人,正好迎着她们,晚清先是不以为意,待到双方一照面,才看出这走过来的人,竟然是端木世子,端木磊一看到晚清,深沉的眼瞳闪过关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开口。
“真巧,在这里碰到了世子妃。”
“嗯,真巧啊。”
晚清抬首扫视了一圈,这地方离古宛挺近的,不过离王府的书房却蛮远的,端木磊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想着招呼了一声,便准备离去,谁知道那端木磊却是特地过来找她的,所以一看晚清的动作,忙开口。
“能否与世子妃说两句话。”
晚清本想拒绝,这深更半夜的说什么话,再一想,不知道这端木磊要说什么话,尤记得当日童童被澹台文灏带走,回雪去找端木磊,他二话不说便领了人陪回雪来救她,这份人情还欠在那里呢,想到这,点头。
“不知道端木世子有何话要说?”
端木磊和晚清走出去几步远,其她人候在原地等待着。
端木磊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星辰满布,他心头愁怅,想到这两三天京城内流言,不由得有些内疚,还有一些的不甘心,如若不是皇上把晚清指给了夏候墨炎,他便张口要求娶她为妻,虽然这事不太可能,甚至于自已的世子位置都可能受到威胁,可是有那么一刻,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娶这个谜一样的女子的,他生来很少有瞧得上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一个了,却被指婚给别人了。
“你还好吗?”
晚清一愣,没想到这端木磊竟然问她这样的话,回过神忙笑着开口:“劳世子爷惦心了,晚清很好,没什么不好的。”
“那就好,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就派人去镇国公府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和童童的,我喜欢童童。”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句,只不过不会说出来,永远也不会,以后只当她是一个朋友。
“谢谢你。”
晚清点头,对于这端木磊,虽然两个人交集不多,不过倒很少与她起冲突,相反的当初童童要认他做爹爹的时候,他也认了的,后来又帮助了她,现在又说了这一番话,大致上,她可以当他是个朋友。
不过夜已深了,还是各自散了吧,别惹出不必要的闲话。
“世子爷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晚清说完,退后一步准备离去,谁知道她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一迭脚步声响起,然后凭空一道娇喝声起。
“上官晚清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在汉成王府做这等下作的事来。”
声到人到,众星捧月的簇拥过来一人,正是郡主夏候怡然,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她本来就一肚子气,对这个上官晚清愤恼异常,一个带着拖油瓶嫁进汉成王府的女子,竟然得了太妃娘娘的宠爱,还投了父王的眼,越想越让人生气,谁知道刚才竟然接到小丫鬟的禀报,说端木磊与上官晚清在这里相见,心中妒火顿起,便领了一帮人过来。
回雪等人赶紧走过去站在自家的主子身后,晚清冷沉着一张脸望向对面的夏候怡然。
“郡主请自重,我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了,难道与端木世子说两句话便成了做下作的事情了,那么以后你是不是要把端木世子锁在房里不让他见任何人。”
晚清说完,端木磊走了过来,脸色罩了一层冷霜,凌寒的望向夏候怡然,冷冷的开口。
“郡主请自重。”
夏候怡然被晚清抢白,本就起怒,现在端木磊,她的未婚夫婿竟然还帮着外人来说话,怎不生气,愤怒得早忘了该有的仪容,怒指着晚清。
“上官晚清,端木磊,你们竟然联起手来欺负我。”
夏候怡然说着便哭了起来,身后的随身丫鬟赶紧的劝她:“郡主,别伤心了,别伤心了。”
这里吵吵闹闹的,早惊动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只不过远远的望着,并没有走过来。
长廊的尽头走过来几个人,人未走近,便有好事者禀报过去。
“世子爷,世子妃与郡主吵起来了。”
夏候墨炎正好领着童童从书房走过来,一听到禀报的人说前面晚清与人吵起来了,一大一小两人加快脚步,几下便走到晚清与怡然郡主的面前,众人一看世子爷过来了,赶紧的让开。
怡然郡主一看夏候墨炎出现,忍不住哭着申斥:“哥哥,你好好教训教训上官晚清,这个女人半夜竟然私会端木世子,一定要重重的惩罚。”
晚清未开口,回雪等人赶紧跪下来禀明情况。
“世子爷明见,世子妃回古宛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端木世子爷,便打了招呼,谁知道这怡然郡主突然冒出来了。”
“你?”
夏候怡然怒瞪着回雪,掉首盯着夏候墨炎,想着最近两三天内,哥哥并不亲近这上官晚清,一定会为她出头的。
正想着,却听到夏候墨炎手边的童童晃着夏候墨炎的手:“爹爹,我娘亲可是好人。”
夏候墨炎眼瞳一闪而过的暗芒,这里离古宛很近,晚清自然是回古宛的,不过这端木磊恐怕是别有用心的,先前在书房说头有些晕,出来转转,这一转竟转到古宛这边来了,还真是叵心莫测啊,夏候墨炎心里一番思量,脸上罩了生气,怒瞪着夏候怡然。
“夏候怡然,这大晚上的你闹什么闹啊,小爷我自已的娘子会管,你把你家的人带回去,别让他到处溜达才是真的,省得小爷我一个心烦,打得他满地找牙。”
夏候墨炎话一落,那夏候怡然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个哥哥脑子果然有问题,自已的女人私会别的男子,还有脸说得出这么一番话,想着脱口而出。
“哥哥,难怪人人说你是傻子,果然不假。”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人人不敢大声喘气,这汉成王府里,个个都知道世子爷是最讨厌听到这个字的,没想到郡主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就是夏候怡然自已说出来后,也后悔了,害怕紧盯着夏候墨炎,只见夏候墨炎的脸色一刹那的黑沉阴骜,咬着牙怒瞪着她。
忽然一道身影比夏候墨炎更快一步的动静,啪的一声响,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夏候怡然被打得耳朵嗡嗡着响,一时反应不过来,谁打了她,谁打了她?她生怕夏候墨炎打她,所以一直盯着他,可是没看到他动手,又是谁打了她,待到看清楚时,只见上官晚清一脸冰寒的站在她的面前,很显然刚才的一巴掌,正是这女人甩给她的,怡然郡主呆愣住了。
上官晚清打她,她凭什么打她啊,半夜私会她的男人,还跑过来甩她一巴掌,凭什么啊?
夏候怡然还没反应过来,晚清凛冽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夏候怡然,你竟然骂你哥哥,即便天下人人可以说,你也没资格说,他可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你凭什么说他傻,他傻不傻关你屁事。”
晚清话落,童童立刻接口:“是啊,我爹爹傻不傻关你屁事,你滚远点就行。”
说完一手拉了夏候墨炎,一手拉了娘亲,愉快的开口:“娘亲,我们回去吧。”
夏候墨炎瞳仁暗沉,久久的没说一句话,心里不知道如何说这份感受,真的,很少有人如此直接的维护他,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觉得很暖心,很暖心。
三个人一起越过别人往古宛走去,回雪等起身,领着古宛内的丫鬟走了。
身后的夏候怡然总算反应过来,尖叫着出声:“上官晚清,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啊。”
夏候墨炎陡的一掉首,瞪过去命令:“给我把她撵回去,再在这里鬼叫鬼叫的,直接撵出汉成王府去。”
这下谁敢说话,赶紧伸手去拉郡主,劝她回去。
啪啪的几声响,夏候怡然的身边好几个人挨了巴掌,端木磊望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阴沉冷寒,转身便走,理也不理夏候怡然,只在快离去的时候,眼神望向那远去了几道身影。
古宛长廊中,晚清吩咐了花锄等带儿子回房休息,夏候墨炎站在廊上面容沉浸如水,氲氲笑意从唇边潋开,好似一朵盛开的荼绯的花朵,晚清略一欠身子:“世子爷该去青芜院休息了。”
说完吩咐身后的回雪:“送世子爷出去。”
“小姐?”
回雪错愕,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长廊中好几个人都望着晚清,却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不知道似的,喜儿和福儿赶紧追上去,回雪对着夏候墨炎一福身子:“世子爷,奴婢送您出去。”
“不需要,小爷喜欢在哪就在哪?今晚跟儿子睡。”
夏候墨炎大声的开口,晚完转身便往童童住的地方走去。
回雪瞄了一眼长廊中走出去好几步远的小姐,见她没什么表示,忙追上前面的身影。
一行人往新房走去,夜已经深了,回雪等伺候主子睡觉,也不敢多说什么。
童童的房间内,夏候墨炎与童童睡在一张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爹爹,你在我这睡吗?”
“嗯,我就想与童童一起睡。”
“好啊!”童童点头,他从小到大没与男人睡过,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有些兴奋,夏候墨炎握着童童的软软的小手,柔声的哄劝他:“童童早点睡,别儿早上还要上学呢?”
“我知道!”童童闭上眼睛,靠在夏候墨炎的身边慢慢的睡着了。
夏候墨炎望着沉睡中的童童,不错眼的瞧着,心底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没有想到有一日,他竟然多了一个儿子,还是如此可爱而有个性的小家伙,因为想着童童,自然便想到那个生养他的人上官晚清,今天晚上见到她维护他的画面,他的心融融的,多少年来,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无理取闹,都不想理他,却没有人真正的是为了保护他,那些人一边在心中骂他是傻子,一边又惧怕着他。
他知道这两三日自已所做的事,对晚清意味着什么,使得她再一次成了楚京的笑话,成了人们家常里短的笑料。
脑海中回到他与她们母子初次见面,她的淡然清雅,她对人的平和,还有她对他的无奈,当他叫她姐姐的时候,她叫他墨炎,是比任何人都亲切的,那时候他是喜欢与她们母子在一起的,因为快乐而开心。
可是自从知道她便是六年前强了自已的那个人,他的脑海中只有愤怒,忘却了过去,忘却了她对他无礼蛮缠时的包容,直到今晚,刚才,她为了维护他而赏了怡然的一记耳朵,他忽然便有些心疼,难道自已做错了,这一切究竟是谁欠了谁的?
夏候墨炎睁着眼望着头顶的纱帐,一整夜未睡,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闪身出了汉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