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讲着一口浓烈的赫州口音讲着，凌衍听不懂妇人在讲什么便看向朱思，朱思倒是听得懂便向凌衍解释道:“老人家让我们坐。”

其实朱思还没讲完凌衍就知道老妇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了的，因为老妇从里屋抬出来了一张四角长凳，不过看着她搬的有些吃力凌衍急忙上去帮忙拿了过来。

凌衍和朱思也一齐坐着坐在了火塘边烤着火，又见老妇人拿出了一身衣服示意让凌衍和朱思换上，谢过之后便换上了，凌衍的有些大了，朱思的略微小了些，不过现在也不是挑剔这个的时候。

然后老妇从锅里抬出来一大碗能有五个样子的馒头出来，不过馒头已经是冷了的，不过老妇也没有将冷馒头直接给凌衍和朱思二人，而是拿了一个架子放在火塘上，然后把馒头放在火上烤，这期间老人边走边不停的讲话，可惜就是凌衍不怎么听得懂，所以每次都是朱思来说一遍，大体上就是老妇人一直在招呼自己两人。

“大，大公子，老人家讲家里没有其他吃的了，只能拿这个将就下，希望咱们别介意。”

凌衍正烤着火，对于妇人所说的介意他可是一丁点都没有的，柴火大，馒头才一小会儿就烤得热乎了，凌衍拿起一个来还有些烫手，左右手翻腾到来倒去然后才狠狠咬了一口，顿时他便觉得这馒头比什么山珍海味还要香上几分。

凌衍足足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朱思还想将手中最后一个馒头递给凌衍，凌衍却是让他自己吃，然后凌衍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来给老妇，不料这老妇却是怎么也不肯收，嘴里还是激烈的说着，凌衍这个时候就开始觉得自己来西南道时怎么不先学习一下人家的话，否则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大公子，老婆婆讲了她不要，还说这只是个小事哪里还要钱呢。”

凌衍执拗不过，便把碎银子放了回去，老妇人脸上才又露出笑容来，和朱思一直说着话，凌衍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朱思说:“谢谢您的招待啊。您今年多大了啊？家里的孩子呢？”

老妇人耳朵还有些背，朱思把刚才的话又重新讲了一遍，然后再加大了声音老妇人才听清，她伸出个手势一起讲道:“八十七了。以前时候不好过，生的三个都没活过来，后来老头也死了，除了我家里没其他人了。”

了解之后凌衍心里突然有些揪心，他心里想着等到了沙县大衙一定得让沙县县令以后好好照顾老人。

聊了没几句之后夜就深了，凌衍和朱思都有了困意，两人就在火塘边这随便铺着的木板床上睡下，至于早些时候湿了的衣裳挂着在火塘上面烤着。

老妇人睡在里面那间屋子，凌衍在外面半夜的时候突然醒过来，听见里屋传来老妇的声音，是因为身上疼痛而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