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看到了她说的那个七姐妹洗头房,心里好奇,就走了进去,想看看她在不在。”高珏如实答道。
“七姐妹洗头房?是在我家这边吗?我怎么没看到过呀?”杨姝婕追问道。
“不是在你家这边,是在马路湾菜市场大厅侧门。”高珏答道。
“你怎么跑那买菜去了?”杨姝婕纳闷地说道。紧跟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记得闫冰的家,好像住在马路湾吧。”
“是呀。我家住在二路车终点站,也不方便下班直接往你家这边走不是,省的让人看到说闲话,就正常上了二路车。在马路湾和闫冰一起下的车,进大市场买的菜,结果看到的。”高珏知道,女人都是这样,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所以,干脆实话实话。当然,和闫冰吃面的事,那是不能说的。
“你说的也是。那你见到江红杏的时候,有没有和她说,咱们准备帮扶她们的事呀?”杨姝婕说道。
“我侧面问了一下,江红杏并不会缝纫,和她一起的那些人,估计会的也不多。如果周一参观了服装厂之后,真如我所料,他们答应让咱们进去,却又不让出校服的活,咱们想要扶持那些女工真正学会做衣服,衣服又能达到被市场认可的程度,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需要一大笔的投入购买布料,以及发放工资。这笔钱,决不是咱们妇联所能承担起的。”高珏说道。
“是呀,咱们妇联没钱,哪怕我真的豁出去,到财政局要钱,也要不出几个子来。但帮扶这些下岗女工的事,我一定要做,不行的话,就按我说的来,哪怕撕破脸皮,也要把校服的活拿到手。”杨姝婕坚决地说道。
“其实在看到她们之后,我和你一样,也有了这种冲动。但那终究是下下策,而且即便拿到校服的活,咱们也得等到明年九月份才能开工,才能拿到这笔钱。从现在到明年九月份,将近一年呢,这一年咱们是否开工生产呀,要是不开工,势必落下口实,说咱们妇联另有图谋,是想以扶持下岗女工为名,捞承包校服的钱。他们造成了设备资源浪费,咱们不也是如此。要是开工,哪来钱给工人发工资。这些下岗女工,都是要吃饭的,估计两个月不开工资,人就得走光。那时脸面丢光了不说,承包校服的活,怕是也得还回去。”高珏分析道。
“你的分析很透彻,但咱们现在还有回头路吗?”杨姝婕盯着高珏说道。
“没有。如果参观之后,咱们找些借口,推了这事,咱们妇联的脸面丢光了不说,姐姐你,以后也会成为笑柄,再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回事。”高珏肯定地说道。
“那就对了。咱们走上了这条路,而且没有回头路了,那只能继续往前走了。用总书记的话说,摸着石头过河吧。”杨姝婕笑着说道。
“姐,我现在对你越来越佩服了,做事比男人还果断。你不想输给那些下岗女工,我也不想输给你,那咱们就一起往这条路上走吧,不管怎么说,能走上这条路,也是我给你引上来的,你上了我这条船,总不能遇到点风浪,我就先逃了吧。”高珏也笑了。
“你这就是条贼船,哼……”杨姝婕故作生气的说道。
“上了我这条贼船,想下船可不容易呀。”高珏调笑起来。
“虽然是贼船,但在上面还挺舒服的,我这一时半会,还没下船的打算。”杨姝婕不自觉地给高珏抛了个媚眼。可是也是喝多了,自己都没注意。
高珏被她电的,身子又是一酥。随即反应过来,摆正姿态,说道:“即使是走一步是一步,但咱们多少也得有点计划,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周一去参观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也得想办法把校服的活先争过来。你说的那个法子,是下下策,我在回来的路上,倒是想了一个主意,或许能行。”
杨姝婕又笑了,说道:“我就说你小子花样多,看来还真不错,又是什么鬼主意呀?”
“查他的帐。”高珏说道。
“查他的帐,他们连服装厂,三天之内都能建出来,想要把账目做的四平八稳,那还不容易。再者说,咱们以什么理由查他们的帐呀?”
高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故作神秘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呸!”杨姝婕轻啐一声,笑骂道:“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真当自己是诸葛亮呀。快说,少在我面前卖关子!”
“我就装一装,你也用不着这么打击我呀。”高珏嬉皮笑脸地说道:“说句实在话,我对我的这个计策,也没有多大把握,而且还得相机而动。但真相这种东西,不管你怎么掩饰,其中都会有破绽。打个比方,承包校服的收入是一年一百五十万,够给二百名工人开一年工资,可校服的活,有一个月就能干完,他这个工资怎么给工人开呀?还有,他既然敢说养了二百名工人,那你亮出来看看,要是不在厂子,不上班都给干工资,你这是什么经营模式呀?民政局扶持,也不是让你拿国家的钱养闲人吧,那你把这些下岗女工也给养了吧。他要是把二百名工人都亮出来,那更好办,咱们少弄几个女工去,我也亲自去,就跟他耗着,这么多人,他不给开工资么,他不怕这些人说错什么话么?”
“对!”听了高珏的话,杨姝婕重重地点了点头,瞬间焕发了信心,接着说道:“高珏,你这条贼船,让我坐的舒服,我打算赖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