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嫦又问:“那你跟华子现在怎么样了?处上没有?”
“啊……还没有吧。”我犹犹豫豫地说。
燕小嫦问我是干嘛吃的。但是吧,即便我想干点嘛吃,也得讲究方式吧,我不能直接脱了裤子上吧,你说我白也表了,人也给揍了,这床也挤挤了,到底还该做点什么?
无非就是个名分问题,这牵扯到怎么自然地开口,且开得有进有退,免得再次惨遭拒绝。
燕小嫦琢磨我还顾忌着蓝恬那一层,诚然我也确实有所顾忌。燕小嫦说:“我看她不发展得很好么,等这比赛结束,也就算个名人了。到时候还能不能看上华子都不一定,哎呀,这人进了演艺圈儿啊,很多事情就不归自己管了。有的谈恋爱都得签合同。我说这事儿你也别墨迹了,你和华子到这样,就是个早晚的事儿,今天不好,以后没准儿能惦记一辈子。”
燕小嫦说的有理。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蓝恬这次真的有幸一炮而红,那她的日子,在很多没红的人眼里就很不错。一个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完美幸福,她选择为未来去参加比赛,就把黎华留在这里给我钻了空子。
这件事情的性质,其实就和黎华出去演出,而我去拍戏,蓝恬去找黎华表白的性质一样。
也许我现在行动,可以换种说法——拿回自己的东西。
不过今天我没跟黎华说什么,我还没想清楚怎么开口,他住院还有好几天,我还能这么照顾他好几天,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
第二天,医生过来查房,看了黎华脑袋拍的片子,没什么问题。又看看他的伤口,说:“没大事儿了,过几天拆线就能出院了。”
他摆弄黎华的脑袋,那动作就跟在田里挑西瓜似得,又说:“口子还不小,怎么打的呀,情侣俩吵架,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闹不出人命来,这要瘫了傻了,还不得伺候一辈子。”
“呵呵呵……”我干笑。
大夫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劝我们年轻人不要太作,恋爱容易,作死不易,且作且珍惜。
旁边的病床空了好几天,今天住进新的病人来了,黎华觉得这样我们俩晚上挤挤在外人面前不大好看。反正他也没事儿了,要带我出去住。
我还是答应了。
他头上有伤口,好几天没有洗澡,天生又偏爱洗澡,坐在床上问我能不能帮帮他。靠,我怎么帮!
我说:“你找条毛巾擦吧擦吧得了。”
黎华放弃说服我,自觉滚去厕所擦吧擦吧。
我又不是呆子,我们俩都出来了,黎华都活蹦乱跳了,这都要擦吧擦吧了,那接下来……也该“擦”吧“擦”吧了。
可我忐忑呀,我终究还是想搞清楚关系再“擦”吧“擦”吧,这样我擦的心安理得。
我倚在床上纠结怎么开口,黎华擦吧完出来,往床上跳的时候,眼神儿里呼之欲出五个大字,“美人儿,我来了!”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很含蓄的,先含蓄地躺下,然后含蓄地抱我。我就往旁边挪了挪,他给我捞回去,我再挪一挪。
黎华:“再挪掉下去了!”
我也不挪了,看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黎华,开始,“嗯……那个……额……嗯……”
黎华看着我的脸,耐心等我把这个屁放出来。
一连好几个语气词之后,我终于想到了最委婉的说法,我说:“你对我什么感觉?”
他是没听懂,还是被邵思伟附身了?哭笑不得地说,“我裤子都脱了,你说什么感觉。”
“不是那个感觉,就是……”微顿,我忽然有了勇气,正色问他:“你现在把我当什么人?”
“女朋友。”
黎华给了个非常简短且掷地有声的回答。
当然,这是我非常想要的一个回答,可还是有很多地方没连贯起来啊,我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和黎华的开始,就这么没头没尾的。而在黎华心里,正式开始应该是从被我抡酒瓶子之前,他吻我的那一刻。
但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我挺委屈地说,“你都没跟我表白过。”
“我没说过么?”黎华似乎很惊讶。
“你说给谁了,我从来没听过!”
他皱眉看我,“你想听什么?”
“听你喜不喜欢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没底气。
黎华更惊讶,说:“我喜欢你我没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