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看到此女脸上已经充满了畏惧,正犹豫地看着自己。
李响微微摇头,依旧目注下方。
卢秋月怔住,旋即看了一眼依旧忙着恢复功力的尹子慧,只能没好气地跺跺脚。
影然表现得实在太过邪异,那一身的佛门光环之下竟然隐藏了远比她这个实际上的正统魔道传人更恐怖的魔门手段。
她生怕这是影然的秘密,怕被她回过头来杀人灭口。但她更不敢一个人逃跑,影然既然敢表现出这种手段来,肯定是有恃无恐。
所以她想拉着李响一起逃跑,这样一来就算跑不掉也有个垫背的。
李响显然也看透了这一点。而且他不相信影然的师门,那些厉害的高手会察觉不到影然身上的异样。
之前他都能隐隐感觉到的那份不安,影然体内若有若无能察觉到的庞大力量,没理由那些修为高深的强者看不出来。
“在此等我几天!”这时候,影然的传音准确地进入两人耳中。
两截已经萎缩干瘪的血螟母虫在影然的驱使下直接落下,一头撞开早被此兽拱开的地面,『露』出一个巨大的孔洞来。
影然随即投入这个孔洞,带着照耀了整个山谷的红光,很快消失不见。
“这下死定了,可怎么办才好。”卢秋月喃喃说着,想着一路上自己时不时地挑起事端,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凭自己那点手段,竟然去挑衅有着如此莫测实力的影然,只怕自己当时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跳梁小丑吧?她甚至有些庆幸影然平日里似乎真地脾气极好,那种情况下竟然没一巴掌拍死她。
“那到底是什么?”李响也坐了下来,开腔问道。
“我要知道就好了。”卢秋月翻翻白眼,认命般地一屁股坐下,“就算当初鼎盛时的血神宗,也绝没有这般霸道诡异的功法。”
李响没接口,反正影然的表现再诡异,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头雾水,想去猜来历跟脚什么完全不可能。
“二十六年前,禅宗罗森和罗妄两位圣僧陨落在外,还记得么?”略带沙哑的话音『插』了进来,却是已经收功的尹子慧在说。
此女短短时间内当然不可能完全恢复,她这时候说话,显然也是对影然的秘密极为好奇甚至有了些头绪和猜想。
“那两位不是……?”卢秋月正说着,脸『色』骤变。
“一直到十年前,行者一脉的十方圣僧把那两位圣僧的遗物带了回来,却没有佛骨舍利,据说连尸骨都没能找齐。可这事我却有所耳闻,两位圣僧的尸骨是被邪魔污秽,禅宗几位圣僧联手将之净化的。而也就是在这之后行者一脉就多了一位真传弟子。”尹子慧缓缓说着。
“我明白了,当真是那一族。那一战之后宗内多位老祖外出过,其中刚好有本脉的天香老祖。可她,怎么能被行者一脉……”卢秋月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老祖们自有他们的考量。管她是哪一族,只要不来害我们便成!”把这些话说出之后,尹子慧仿佛松了一口气,再度闭目自修起来。
卢秋月却还没私心,小心翼翼地道:“师姐先前所施展的,可是干右……那剑诀?”
尹子慧没再理她,一动不动地恢复着修为。
看她这样,卢秋月反而心思定了不少。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影然真要杀人灭口,尹子慧这一关是必须过的。
等尹子慧修为恢复,全盛时期施展那一剑的话,就算她影然战力远超金丹期都未必能接下吧?
这一刻卢秋月脑子里依旧充满了感叹号。三人外出,除了她自己,其他两个怎么就都是如此变态的女人?
影然这个佛宗传人居然有可能是被称为魔的血修罗一族。而尹子慧这个平日里在真传弟子里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女人,竟然连上古绝剑都能施展出来。
她估计血螟母虫的肉身强度怕是还在一般的化形期的妖兽之上,远比元婴期的人修要强悍得多,可也在那意为斩断一切的一剑中被斩成两截,那一剑该具备多可怕的威力?
再看看似乎是呆望着下方的李响,卢秋月虽然也觉得自己的运气绝比不上他,但好歹他还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跟她似乎距离更近些。
“你先前抓的那些小蛇,有什么用?”李响却在她胡思『乱』想时转过头来,颇为好奇地问道。
“这血螟幼虫可一身是宝,筋皮血骨就不说了,光是一身肉卖给饕餮谷食仙道的弟子都价值不菲。而且你跟尹师姐这样的剑修,以此物配以灵『药』食之,对肉身裨益极大。”卢秋月巴不得有人跟她说话,此时自是一股脑地把知道的说出来,实际却是在缓解心头无形的压力。
“这样啊,那条大的不是更宝贝?”李响目光闪动起来,轻声说着。
卢秋月为之气结,心说你小子难道都不怕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