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虽然破落,但始终是他积攒多年而成,饱蘸他的心血。里面的盘盘碟碟桌椅床柜就不说,仅是他摆档的摊的家当和货品,就占一个大屋子。铲车一来,这些就将全成为灰烬与碎屑!
王东对王所恨意滔天,话又说得明白,转机不存在。
他俩父子阻止对方的能力,去报警,以韩家在清平市的势力,不用想也知道行不通。
现今之计,只能将家当、物什连夜转移。
“王所,抓紧点时间吃晚饭。等会我去找你徐叔,暂时借他的空地方来装一装我们的家当。”
徐叔就是住在不远的守坟人。
王所扶他坐好,淡定说:“不用理那条疯狗,我有办法,他们不敢乱来。”
“什么办法?”王家铺非常意外,对方是韩家那样的大家族还有典当行的联合势力,王所能有什么办法?
最近这些年,强迁强拆比比皆是,哪桩不是蘸满血泪,但是谁理会?只不过这一趟终于落到自已的头上。
王所摇摇头:“我暂时还不知道法子是否用得上。但是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一定推不了屋子。”
王家铺虽然不能瞧见物,但是他敏感的感应,能够感应出王所此时充满坚定和信心。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是长大成熟所独有,非常特殊的感染力。
“好。听你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这是几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凭着王所卑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和巍峨高山般的韩家和典当行对抗,但是他坚定地选择了信任。
他不再追问王所所用的办法,用沉默当成最好的鼓励。
家庭仿佛经历风雨飘摇的大树,以前的大树主干是他,现今变成逐渐成长的王所,王所逐渐支撑起家庭的重担以及承受风雨的力量。
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他为王所今晚过后成长满是欣慰。
砰砰砰!
外面院落传来敲门声,两人有些诧异,明明见到王东等人开着小车而去,难道他们去而复返。
“王所,是我,徐大叔!”
听到门外的叫声,王所父子才侥得来人的身份。
打开院门,一个黝黑精瘦,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出现面前。
四十多岁本来不应该称之老头,但是他沾着雨泥的破旧衣衫,过于历经风桑的老脸和斑驳皱纹,都让人不禁将他当成老头子。
他就是王所童年时常跟随他地坟地里捉蛇捉老鼠,伴随着王所欢乐与笑声的徐大叔。
“徐叔,什么事?”
王所看到他手里除了一支手电筒,右手还拿着巡更时才拿的护身长棍,有点诧异。
“我看到那两小车呼啸而下,似乎不是好人,前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原来如此,他是怕自已俩父子遇到不测,所以前来。
王所父子不用瞒他,将“日天然”看上这块地皮以及对方前来迫迁的事,说一遍。
徐大叔恍然大悟:“前些日子他们也和我说这件事,说要收购我那破屋子和坟地。我让他们去城里找管理处,就没有见他们再上门,以为谈不拢。没想到他们还真打算要这地。”
两户人家距离三、四百米左右,收购起来连成一片,才够得一间厂房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