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这样不好伐。姜经理说,让我们大人不跟小人计较,别和小孩子斗气。我们偷偷找对方算账,万一她知道,我们怎么交代?听语气,姜经理似乎对那个小子很有好感。”
“不就是个街边小锁匠吗,有什么价值?姜经理就随便一说,她才不会将一个小**放在心上。那小子太可恶,我堂堂韩家的人,在大庭广众下如此丢脸,必须要数倍还之!”
此时被羞辱一顿的王东,开着锃亮的小车折返,侧座还多了个同伴。
“那个瘦五说得不错。这个小子果然猖狂!吗逼的,我上门去帮衬他,他还敢扇我脸!不弄他,我王东以后怎么有脸混?”
虽说他自动挑衅在先,但当众脱光衣衫在地上像狗般跪爬,如此奇耻大辱,他没法接受。尤其对方还是个一文莫值的小锁匠!
来到锁摊时,骤发现王所和锁摊人去位空。
王东狠狠说:“他娘的来晚了!这小子早收摊走人!”
“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明天我们再来!”
不远处,刘大嫂子看得真彻,王东去而复返,气势汹汹,毫无疑问是为报复王所而来。她忧心忡忡:“所谓贫不与富争,惹下此等恶人,王所事惹大了。”
王所父子很少和外人来往,遇事忍气吞声,更别提得罪人。
唉,王所捅这个漏子,愁急了人。
“我得通知他们,让他们暂时回避几天。”
转而一想,王家生活来源就靠每天风雨不改摆摊,休息几天,那他们吃什么?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门,总不能永无休止地等待下去?
晚风微凉,王所用力地踩着三轮,心情却格外的愉快。
摊档换了个好位置,再加上打出名头,生意扶摇直上,仅是今天的普通收入就达一千七,再加上那女人给的两千块,整天加起来,将近四千!
这比过去每天两百出头的营业额,一个天一个地!
他现今犯难的是怎么开口和父亲说赚了钱,这段日子他父亲蹙着脚,没去摆摊。但是纸包不住火,瞒不了几天。
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坎,他微微皱眉头,怎么又多了几个新坑?
这些天,他吃饱晚饭后,都要拿着铁锹填平一遍这些深达半米的坑洞。而每次填完后,很快又有新坑出现。要么是白天,要么是晚上,总之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出现。
有一晚,他半夜暗中伏守,想逮着挖坑者。
但是那晚偏偏没有人出现。
这些天,他让父亲留家里,大门不出,为免再出现意外。
“是哪帮缺德的玩意干的?”
经过这些天,他已经确定,在路上挖坑的人就冲着他家来的,准确点是冲他爹来的。欺负他爹眼睛看不见,所以在路上挖“陷阱”。
因为正常人能看得见,坑挖再多没什么用。
他一家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少和别人来往,究竟得罪谁?
肯定不是瘦五,因为在和瘦五发生矛盾之前,挖坑事件已发生。
“爹,你在家没事吧?”
“没事啊。我在这个家住十多年,能照顾自已。”
王所看到父亲没有异样,心下放松些。
“王所,最近生意真的这么差?要不,明天我出去。我年纪大点,别人看出我有经验,生意会好转些。”
“你脚还没彻底好,加重更槽糕。生意这两天好了些,我看着就行,不用操心。学校放了半个月的假,我能忙活得过来。”
“你别安慰我了,我脚的事不大。再说,伤得重我们也要吃饭,要咬牙上。我们不比其它人,娇贵一天,就要饿半个月。”
王所挠了挠脑袋,很快明白怎么事,父亲是见自已这几天没交钱袋子,所以怀疑生意差得没收入,又怕他知道不敢说。
他哪里知道,自已是怕赚得太多,怕他不相信,不知怎么解释,才不将钱袋子交出来。
“你别愁这个,昨天和今天,我就收入……收入了八百。待会我拿给你看……”王所想了想,还是不敢如实报数,省得他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