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盈盈出身于医学世家,对病人的身体本来不太在意,但看到陈冬此时身体逐渐产生了变化,啐了一口,知道他神智已清,松了口气,对水儿说:“好了,给他穿好衣服吧。”
水儿看到陈冬的样子,有些奇怪,因为这是她未曾见过的一幕。她呆呆地望着陈冬那变化的地方,觉得非常神奇。
叶盈盈说:“经过这一天的折腾,青衣体力消耗太大,需要静养,我去给他调一些汤来。”
说着,叶盈盈去了厨房,煮了一碗药汤,然后端了过来。
陈冬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和水儿说话,见叶盈盈进来,忙说:“师父,今天的事……太谢谢你了。”
“青衣,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就死在凝血掌下了。”
“婆婆现在怎么样?”
“有百姓作证,大人还算明智,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因此,婆婆被发配到西北边陲。”
“这……这……这怎么可以?婆婆年龄大了,怎禁得住这番折腾。”
“没事的,大人这样做,只是给外人看的,以前我父亲在时,曾用药石救过他,他感激在心,不算重判,而且他将派最得力的差役押送,后天将进行公判,婆婆上路时,我会准备一些银两,婆婆的事倒不必担心。”
陈冬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心中却说:这个讨厌的老婆子最好一直别回来了。
叶盈盈坐在陈冬身边,端着汤,一口口地喂着陈冬。水儿看得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小姐突然变得如此温柔。
“小姐……”水儿说:“要不我来吧。”
陈冬一听,忙哎呀哎呀地假装痛苦。
叶盈盈摇摇头:“没事,我的吧。”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叶盈盈站了起来,让水儿继续喂着陈冬,自己来到药铺,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佝偻着身子,咳嗽着,说:“是叶小姐吗?”
“是我,您是……”
“我……我老头子病了,而且非常厉害,麻烦叶小姐去看看好吗?”
叶盈盈忙说:“好的,您等一下。”说着,叶盈盈取了药箱,挎在肩上,然后跟着老妇人走了出来。
月亮正圆。街道上一片清明之色,旁边是一条沟渠。老妇人拖着佝偻的身子,顺着沟渠慢慢地走着。
“老婆婆,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你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我老婆子很少出来,以前有什么事都是老头子来药铺,但他今天病了,唉,我想,是不是阎王爷要来叫他了。”
“不会的。”叶盈盈忙说:“婆婆千万不要多想,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你家公公一定是长寿身的。”
“是吗?”老婆婆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叶盈盈。
“婆婆,你怎么不走了?”
老婆婆突然间身形一长,哪里还是刚才佝偻的样子。只见她双目中寒光爆射,骂道:“长寿?你杀了我家老头子,还说他长寿?”
叶盈盈退后一步,叫道:“婆婆,你是谁?”
“我就是花夫人的母亲。”
叶盈盈心中一凛,知道人家是来报仇的。
老婆婆双手拍出,凌厉的掌风呼啸而至。叶盈盈晃身闪过。老婆婆再拍出两章,掌风让人窒息。叶盈盈看准空挡,身子游走,从老婆婆的肋下穿过,然后伸手一拂。
叶盈盈已经看得出来,老婆婆的凝血掌比老者要差了一筹。因此冒险一试。果然,老婆婆身子仆倒在地。叶盈盈心中不忍,上前说:“婆婆,不是我叶盈盈心狠手辣,是迫不得已,其实我也想和花家化干戈为玉帛,可是……一直不能实现这样的愿望。”
老婆婆突然变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神色间毫无精神,虚弱地说:“叶小姐,我想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始终不放手,你……你……”
说着,老婆婆呼吸困难。叶盈盈慢问:“老婆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话。”
老婆婆张张嘴,伸伸手,示意叶盈盈凑过来。叶盈盈不疑有他,低下头。猛然,老婆婆双掌齐出,拍在叶盈盈的胸口。叶盈盈啊呀一声倒跌了出去。老婆婆呵呵大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一头栽进沟渠中。
便在此时,水儿跑了过来,见叶盈盈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急得大哭了起来,赶紧背起她,回到了药铺。
水儿将叶盈盈背回她的闺房,然后推搡着她,呼叫着。叶盈盈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中了凝血掌,快,快帮我……”说着,叶盈盈又昏迷过去。
凝血掌,顾名思义,凝固血脉,人身体中有奇经八脉,十二经络,这些经络为人体的内脏和体表提供血液,内脏一旦停止供血,后果可想而知。水儿赶紧为叶盈盈除去衣服。当她看到叶盈盈胸口的鸳鸯时,一呆。
“怎么小姐身上也有一只?可是,以前我没见她有啊?”
水儿自十来岁跟随叶盈盈,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平常为小姐洗浴时,水儿是看过叶盈盈的身子的,知道她身上白璧无瑕,哪想到会多了这么只鸳鸯。啊呀,我想起来了,小姐曾经说过她是鸳鸯命……
水儿无瑕多想,只好为叶盈盈治疗。
水儿的拂穴手火候远远不足,因此很难将叶盈盈身上的淤血化开。
叶盈盈慢慢地睁开眼,说:“水儿,你把青衣叫来吧。”
“叫他,为什么?”水儿想到叶盈盈此时赤身裸体,哪能让陈冬过来。
叶盈盈轻叹一声:“我有话要跟他说。”
水儿点点头,只好用单子盖住叶盈盈的身子,这才去喊陈冬。
水儿背着叶盈盈回来,其实陈冬看到了,但他不知道叶盈盈发生了什么事。他站在厢房门口,望着叶盈盈的闺房出神,因为水儿曾经说过,那地方他不能随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