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晚饭,开始行动。
春月知道侦缉队大院,和陈冬出了海城客店,转过一条街,来到侦缉队的大院外。
侦缉队内灯火通明,酒气冲天,一群便衣正在吃喝。
门口只留下一个岗哨。那岗哨一肚子牢骚,不时地回头朝里面看看,骂上几句。
春月心中一动,从旁边的店铺买了一瓶酒,几斤熟肉,拎了过来,和岗哨搭讪着,果然就套出了一些话。原来上次在海城客店的确抓了几个人,但在伪军团部关着。
春月大喜,带着陈冬又来到了伪军团部外。春月告诉陈冬,伪军的团部有一千来人,团长绰号赵胖子,是个胆小鬼,白天跟在小鬼子后面,晚上不敢带着人出门。
陈冬哼了一声:“小鬼子的走狗,没一个好东西,不过,我已经不想滥杀人了,这次只寻找沙漏,其他的,都是其次。”
两人回到街上,拦下两个小鬼子,再次换上小鬼子的服装,来到伪军团部。
赵胖子听说有“太君”来,赶紧出来迎接,虽然对方只是两个小兵,他也不敢得罪。春月用小鬼子的语言说了几句,赵胖子似懂非懂。春月只好用中国话说:“赵团长,带我们去看看那几个被关押的犯人,上面有令,要一一审查,确保海城安全。”
赵胖子赶紧带着两人来到牢房。
这一次,在牢房内果然见到了张叔。
不过,张叔已经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只剩下一口气。春月看到张叔的样子,回头朝赵胖子打了一巴掌,真想杀了他,又怕坏了事,马上让赵胖子派两个伪军把张叔架了出来,上了一辆人力车。
那人力车是一名地下党。他并不知道陈冬和春月是来救张叔的,还以为他们果然是小鬼子来提审犯人的。张叔刚上车,他就拉着张叔拼命地跑。两名伪军举枪射击。嘭嘭嘭。等到陈冬和春月跑上去,张叔和人力车夫都中了弹。
陈冬跺足叹息,看看张叔,已经咽了气。他慢慢地抬起手,正想杀了这两个伪军,突然,胸前的护心锁晃了晃。他吐了口气,叹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啊。”
春月见张叔死了,非常痛苦。毕竟,张叔从小照顾她长大,情感非同一般。
第二天早上,春月买了一口棺材,将张叔入殓,拉到了山上。
正要埋葬,几个八路军奔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正是张连长。张连长推开春月,打开棺木,看到里面的张叔,大叫一声,跪了下去。
原来,张成竟然是张叔的儿子。
人力车夫一死,城里的地下党便将消息传出城来,张成得知了,并知道自己的父亲被伪军打死。
此时,陈冬和春月都换了便装。春月看看张成,叫道:“你……你是张叔的儿子?”
张成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春月,赶紧有些面熟:“你是……”
“我是春月啊。”春月叫道。
张成一把抓住春月的手,叫道:“真的是你?是你,春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月和张成小时候经常在一起,只是张成十几岁上便被张叔悄然送进了八路军的队伍上,一晃就五六年了。
春月说:“已经回来两天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张叔的,没想到昨晚想救他出来,被伪军……”
“什么?”张成呆呆地说:“昨晚那两个小鬼子是你们假扮的?”
春月点点头。
张成一跺足:“唉,真是误会啊,我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小鬼子,所以抢了父亲就跑。”
春月惊呼道:“那个人力车夫是你的人?”
张成点点头:“是我安排在伪军团部外的,我得知父亲被伪军关在团部的大牢里,便派了自己的同志假扮人力车夫,日夜守在外面,没想到……”
陈冬淡淡地说:“张连长,你父亲交给你什么东西没有?”
张成看看春月,问:“他是谁?”
“他……他是谁以后再说吧,张大哥,张叔是不是把一个沙漏给了你?”
张成点点头。
陈冬忙问:“东西呢,在哪里?”
张成说:“我见是件古董,就把它当了。”
“当了?”春月急了:“你怎么能当了呢?”
张成说:“兄弟们在大山里和小鬼子打游击,每天吃不好,喝不好的,我看着心疼,想改善一下伙食。”
陈冬拉着春月就走。
春月忙说:“陈大哥,总得埋了张叔再去吧。”
陈冬只好耐下心来,站在一边,淡淡地望着张成的人将张叔下葬,仪式结束,这才带着春月,想离开。
张成一把抓住春月的手,说:“春月,这几天海城发生了几件乱子,小鬼子巡查非常严,你是军统特工,万一被小鬼子发现,非常危险啊,别去了。”
陈冬一把推开张成,淡淡地说:“我们的事,你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