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怎么样,茅妮姐刚回来,画院还没走上正轨,要是现在就让她知道肖大肚的真相,肖大肚一拍屁股走人,画院还不瘫痪了?其实我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对肖大肚还是了解的,虽然他书画造诣一般,可是有他在,画院的管理到时井井有条的,再说,他这个人最擅长和社会各界的来往,打点和应付的本事还是有的。”
陈冬苦笑一下:“算了,不说他了,我这次回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通知茅妮。”
“什么事,快告诉我。”
“是这样的。”陈冬将从酒店听来的全部告诉了胡蝶。胡蝶一呆:“完了,完了,这么一来,茅妮姐肯定会措手不及。”
“好啦,我的话已经传到了,你快去告诉茅妮吧,让她早点应对。”说着,陈冬转头走了出来。
陈冬刚回到画馆外,突然听到一个柔细的声音在喊:“陈大哥。”
陈冬回头一看,只见汪雨满脸春风地站在身后。此时的汪雨,一扫愁云,神采飞扬。
“汪雨,是不是复试通过了?”
“嗯,陈大哥,谢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陈冬笑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不,嫂子的事我知道了。”汪雨走了过来,低着头,沉吟半晌,抬头说:“陈大哥,我问过电视台的人,嫂子本来是我的替补,如果我不能及时出现,客串主持一职,就落在了嫂子身上,是不是?”
陈冬只好点头,但他没有勇气说出唐莎的计划来。
“谢谢你,你为了我,居然连嫂子得罪了,我看得出来,嫂子很生气。”
陈冬苦笑一笑:“算了,别说了。”
说着,陈冬打开画馆的门,走了进来。此时,他心情有些不太好,为了汪雨,得罪了小师娘,到底值不值得呢?小师娘毕竟是他的“老婆”,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次小师娘是真生气了。
汪雨走后,陈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他从酒柜里掏出一瓶酒,咕咚灌了一口。
酒是烈酒,由于天气刚刚初秋,烈酒进肚,火烧火燎的。
陈冬又喝一口。火辣辣的感觉。
我是不是傻了,怎么会帮助汪雨。唉,是我被她多愁善感的样子打动了,还是可怜她的家境?小师娘毕竟是我的“老婆”啊,我如此对她,换了谁,谁不生气?
汪雨家庭可怜,可小师娘也有梦想,她不甘心当一名小小的护士,她梦想出人头地,而客串主持正是她实现梦想的起点,我却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无法飞起来。也不知陈老师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
他能怎么做?他的心里只有书画艺术,何曾关注过小师娘的事业。
陈冬回想两个月来的见闻,他能够感觉到,小师娘和陈老师的感情并不好,只是由于两人新婚,刚刚走出蜜月期,因此,一些性格上的矛盾还没有达到临界点。
陈冬虽然没结过婚,但是,他想起自己曾在一本杂志中看到,恋爱和婚姻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境界。男女恋爱趋向于理想化,仿佛生活在精神世界里,而婚姻,是从精神世界走向现实。
很多青年男女在恋爱期间爱得死去活来,但走进婚姻殿堂,就要面对生活的酸甜苦辣,每天一日三餐的算计,让人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恋爱期的浪漫就会荡然无存。
陈冬由汪雨的家境,联想到在外打工的父母,再想到陈老师和小师娘的现状,想想小师娘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顿时对现实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场灾难,让自己血肉之躯荡然无存,活下来的只是一个近乎虚无的灵魂,如果不是借了陈老师的躯体,自己魂魄散去,早已不在尘世。
如今,自己以这样的面目,无法去面对父母,也不知爸爸妈妈在外打工现状怎样。爸爸妈妈无时不在想着多赚些钱,让自己娶妻生子,可是自己……
想到郁闷处,陈冬一口一口地往肚子里灌着白酒,他只能让酒精暂时麻醉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在酒精的麻醉下,陈冬的意识渐渐迷蒙,若有若无,慢慢地溜在沙发下。
天色渐暗,一辆微型小车在画馆外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女子。一个是唐莎,后面一个长相妖娆,走起路来,像蛇一样。
那蛇一样的女子打量着画馆,说:“唐莎,这地方位置不错啊,对面就是中学,我想,要是转租出去,开一家电玩城是不错的。”
“电玩城?”
“是啊,中学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不迷恋电玩的,我看你就别退租了,把画馆改行就行。”
“可我上班,谁来打点电玩城?”
“你老公呢?”
“别说改行了,就是我要退掉画馆,还不知他能不能同意呢,再说,我们到现在连个楼房都没买下,退了画馆也没处住,他和我爸爸不对脑袋,我总不能让他去我爸妈那住吧。”
“所以我建议你改行嘛,这地方还租着,不过换个有发展前途的生意。”
“你的想法不错,可陈冬这人我清楚的很,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就没办法了。”
“现在看看,最好的办法是退了房子,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排他的住处。”
“要不,让他搬到我那里住?我的一室两厅虽然不大,总还能住开他?”
唐莎正要走进画馆,听到这收住腿,看看身边的女人:“红尘,你不会要打他的主意吧?”
“呵呵。”那叫红尘的女子咯咯大笑:“我的好妹妹,我再饥渴,也不会和你抢男人啊,除非你甘愿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