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点将台上,众位大佬不再是坐观眺望,均纷纷起身立在台边。在二人两败俱伤之际,李城恩皱起眉头道:“那个使盾的就是杨小三?”
在一旁小心斥候的新晋部长急忙答道:“是的大人,正是他没错。”
李城恩批判道:“他这身手也太过拙劣了的。”连一个读书人都如此定论,可见杨小三的功夫究竟有多外行。
莫念怀点头道:“的确没有丝毫练武的影子,不过他选择的战斗方式却是新颖,正好克制武者间那种只讲攻击的门路。”
“一面盾牌,克尽天下武者,呵呵,他也不怕别人说他不要脸。”钱不松笑道。
“那又怎样,等到修成纹士,这些武功招式还有什么用?对上魔兽,怕他们恨不得学那些西方蛮子全身裹上铠甲。”张锦华心情不是真好,见谁都不顺眼,话语中带着浓厚的报复社会情绪。
“这样的比斗一点也不公平,看那玉面书生的武功,跟欺负新手有何区别?”李城恩替杨小三抱起不平来。
“大人小看他了,能凭这点三脚猫都不如的功夫走到现在,自有其过人之处,明面上看现在反而是他占优呢。”莫念怀解释道。
“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仇隙,这样拼下去,真不会出人命?”白临清有些不喜,在她看来比武就是比武,擂台虽然是个解决恩怨的好地方,但这是武招大会,不是江湖。
“如此正好,生死之间见真章,老夫也想见识见识,这样的逆境他杨小三怎么熬过去。”马永红持的全然是另一种态度。
话音刚落,场上两人再次拼在一起。玉面书生一把纸扇完全放开手脚,其诡异程度丝毫不下于姜山的诡剑,带他那致命的残酷唯美招招攻向要害。杨小三也不含糊,只要一有机会抬剑便捅,根本不管自身的破绽,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也正是如此,他才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一直支撑着不败,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个要命,一个不要命,还真不好断定输赢。
久持之下,杨小三身上难免更添新彩,玉面书生左肩上的血流也不见得能少多少。盾一格,从腋下斜刺而来的一记攻击被杨小三荡开,不等喘息,短剑也跟着往前一撩,他很明白,不能给对手任何连贯的机会,否则必将进入比开始更凶残的软磨硬泡阶段,那时再也别想有还手之力。
然而这次玉面书生却一反常态的连同整个身体被带着一歪,纸扇离手。杨小三还来不及惊悚,一道白线便从玉面书生的脑后拐着弯儿向自己划来。脑袋匆匆一别,随后脸上一辣,接着痛感传来,破相了。
还没完,肩膀又是一痛,那道白线这才回到玉面书生手中,这时杨小三才感到一阵微风徐徐吹来。
哇!!全场哗然。风月扇的另一招牌技——风扬。相传那纸扇能离手伤敌,全方位无死角,其招就如同三月春风,先是一阵凉意袭来,随后才感到清风拂面,甚是美轮美奂的杀招。
当初这一招还未使出便被打断,如今杨小三真切的尝到了它的厉害,要不是最近敏捷见长,恐怕连轨迹都摸不清,只要头稍稍偏晚一点,现在已经死了。
哗音未落,玉面书生再次暴起,一点寒芒亮的将整片视野完全掩盖。杨小三只来得及将尚未收手短剑稍稍一偏。嗤~嗤两响,又是两败俱伤。
雪鸣,一招从未在世人面前展露的招式,仅只是谣传,因为见过它的都已经死了!这也是杨小三最为忌惮的一招,上次若不是有洪亮及时插手,自己绝难逃出生天,而幸庆的是,今天又一次在这招下捡回一命。
瞥了眼胸前新多出的伤口,玉面书生很无奈,杨小三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的确相当棘手,奈何他短剑比自己的纸扇要长上少许,若不是留个心眼及时收手,不用想,两死的局面。他可不认为杨小三值得他拼命。
“你赢了!”玉面书生颓败道。
“哼哼,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你离俊杰还远,但老夫今天心情好,就夸你一回。”杨小三忍着全身剧痛条调侃道。两次交手,均是以全身挂彩告终,哪怕今天稍有进步,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玉面书生唰开纸扇轻摇道“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赢得这场比斗,而是被你的无赖折服了。”他身上也有伤,却跟没事人一样,翩翩依旧。
死要风度,这种人劳资最鄙视了。杨小三扯着嘴角道:“有力气忍着伤口卖骚,不如想点办法赶紧结束,我就不信你身上那两个血窟窿是假的。”
玉面书生淡淡道:“小伤而已,我可不像你那么脆弱。”
“得瑟。”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杨小三看的咬牙切齿。身为一个宅男,以前刮伤手指都要咧咧半天,现在一身伤痛拖着,的确挺难为他的。
“放心,很快我就能送你一程。”
说完,玉面书生腾空袭来,也不知他突然将风格改回初始是何用意。事出反常必有妖,杨小三留了个心眼,强击不再乱用,举着剑乱划。
玉面书生轻功当真了得,不仅能让开利刃,还能借助剑身相逆的力道始终滞空不落,看的台下掌声雷动。
“没有纹力就能将身法练到这般境地,不得不说这于常生是个罕见的天才。”莫念怀由衷叹道。
“他那风花雪月已经用去三招,一招比一招强,这最后无人见过的月宵不知又是何等姿态?”白临清问向一旁消息最广的欧阳小琪。
“我可不知道,传言也是他友人口误所出,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欧阳小魔女答非所问,她的原则向来都是,想要消息就请出钱。
就在这时,玉面书生借助杨小三盾牌格挡的力道,提身一跃,如腾龙出海摇扶直上。他这一跃带的所有人脑袋一仰,也带出所有人的疑问,他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