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哼一声,背起小手,在舅舅面前走来走去,一会儿给他看看骰子、看完后马上又将大发赌坊外乞丐的惨状说一遍,其实云舒是想弄几根假手指或猪腿什么来的,而且要血淋淋的那种,可惜现在她身板太小,一是拎不动,二是怕吓到李氏他们。
算了,那办法还是下次再用吧,于是她反反复复的将骰子与断手指断胳膊断腿拉到一起,偶尔将骰子突然往舅舅眼前一送,吓得他直发抖。如此反复多次,舅舅渐渐对骰子有了恐惧状。
云舒试探着再将骰子伸到他面前,“舅舅,还赌~不~赌~啊?”
“不~~~~”舅舅闭着眼直摇头。
云舒见自己目的基本达到,又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倒了些水给他喝,然后笑嘻嘻的跑开。李富贵则望着云舒蹦蹦跳跳离开的小身影发呆,脑袋里那骰子的形状正和断手指、断胳膊、断腿的模样交相放映着。
中午吃过饭后,李氏道:“娘,我们出来半个月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我跟志诚商量过了,咱们一会儿就回家去!这次多亏娘和大哥大姐二姐小妹,否则我们一家……”
小姨道:“着什么急啊?休息一天再走吧!”
“是啊,志诚这次能平安出来多亏那位王老伯帮忙,对了!那刘家慧怎样了?汤老婆子不是说刘家保证三天内找到王老头儿吗?怎么也没见大姐来报信?”
小姨撇撇嘴:“人家糊弄你的你也信?娘,汤老婆子欺人太甚,咱们得为三姐做主啊!”
郑氏沉『吟』半晌,“这虽然是水家的家事,但汤老太确实太过分了,这样吧,咱们明天一起去找汤老太问个清楚!”[]家长里短种田忙93
李氏没有异议,方才李氏已将这十几天的事跟水志诚说了,水志诚闻言只是沉默。
下午申时,李氏姐妹正在院中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聊,刘安跑进来:“少『奶』『奶』,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三姑爷的大姐小妹!”
“大姐小妹?!哼!他们还真有脸来啊!”小姨呼啦一声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站住!”外婆何时站到几人身后?“刘安,让他们进来吧!”
“娘,这种人还让她们进来干嘛?咱们就应该把她们堵在大街上,将这码子事儿全抖搂出来,让周围邻居都看看,他们水家都是些什么人!”
郑氏瞪她一眼,“待会儿不准『乱』说话!”小姨嘟起嘴哼一声、不置可否。
李家众人来到客厅等待,没一会儿,水家人进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被小姑扶着的汤氏,其后是大姑水志珍、伯伯水志华和叔叔水志奇,跟在最后的居然是刘大娘,而刘氏却不见踪影。显然李家人并不认识刘大娘,李氏夫妻见到刘大娘也有些诧异。
外婆见了来人,并未站起,她端起架子道:“汤亲家怎么有空来?”
汤氏脸『色』有些难看,作为平辈的郑氏,不让她坐下,就这么问话,显然是故意落她面子。
“你…”大姑想要说什么,被汤氏截住。
“李家亲家,我是来看我儿子志诚的!”
“切~,还记得是自己儿子!”小姨嘟囔一句。
李家众人个个脸『色』难看之极,却没反驳。汤氏转向水志诚,眼里闪起泪花儿,她将水志诚从头到脚打量几遍,轻轻松了口气,却并未说话。
水志诚望着自己老娘,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李氏扯他一下袖子,不能让让这么快就叫汤氏,叫了这事儿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众人站了一会儿,大姑道:“二弟,娘亲自来接你了,还不快叫娘!”
水志诚正要开口,“等等!”小姨阻止道:“李家大姐,我三姐夫可是生生被冤枉坐了半个月的牢,在牢里挨饿受冻还被打,前几天又遇泼皮周三,差点儿就出不来了,这事儿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大姑瞪小姨一眼,上次被她当街羞辱,那气现在还没消了!“这是我水家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哼!水家的事?我们李家为了救你二弟,差点儿倾家『荡』产、卖田卖地卖房子,那时你们水家在哪儿?现在人一救出来,你们就上门了,还说什么是水家的事?天下没这种道理吧?”
大姑再要反驳,外婆突然道:“水家大侄女,这事儿你做不了主,不要『插』话。汤亲家,我女儿说话虽难听了些,却句句属实,你们水家总得给个说法吧?”
汤氏转向郑氏,板着脸道:“你要什么说法?”
“为何让志诚冤枉坐牢?为何明知志诚冤枉却不救?为何志诚入狱半个月水家无一人探监?”
郑氏与汤氏互相对峙,半晌后,汤氏偏开头板着脸,沙哑着嗓子道:“我没错!”
李家众人闻言除郑氏外全都站了起来,个个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大姑一方自然也不甘示弱,水志诚难过的低下头。云舒看着两家一触即发的场面,很是头痛,自己也姓水,何况李家刚刚受过重创,要是打起来谁也占不到便宜。
李家人要的不过是汤氏的一句道歉,可照云舒对汤氏的了解,这老婆子固执得要命,就算明知自己大错特错,她宁愿一错到底万劫不复也绝不会说一声对不起!
怎么办?难道非大打一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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