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泪虽然也见识过神术，不过到底她受过的无神论教育更久，因此也就更难以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力量。赵空梦也没有强迫杜心泪去相信这些东西，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个活景到底是什么。

小刘是这条旅游线上的老人，虽然他以往带过的团里看着活景的人不多，但是总归也有那么几个不差钱的人。他跟兰山观里卖票的道士也算相熟，因此很快就把票买好了。

那个富贵作为出钱的款爷跟着小刘一块去的，这会正在跟自己熟人吹嘘自己刚才的见闻。赵空梦没有功夫去听他吹牛，因为这活景是晚上才能看出端倪的，那个富贵白天去看得再怎么仔细，也没有什么用。

更关键的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富贵是个普通人，即使手里有点钱，也是个普通人。他根本就看不出古井映月的玄机，只是纯粹想借此显摆自己有钱而已。

赵空梦拉着还想继续瞎转的杜心泪走进膳房吃放，他没有报上护灵子的名头，只是老老实实的点了两份中档的饭菜。

现在赵空梦已经认定这个兰山观有古怪，而且唯一能够破解的地方就是古井。他一心想等到晚上看活景，自然不愿意招惹是非。

杜心泪当警察当惯了，最擅长的就是怀疑一切。她并不觉得古井是唯一的突破口，觉得自己还能找到别的蛛丝马迹。可是既然赵空梦都已经不想多生是非，那么她也就只能跟着蛰伏了这里了。

“哎，你发现没有，这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虽然不能去别的地方寻找线索，但是在膳房里猫着，杜心泪照样发现了有些端倪，“或许那个古井映月真的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等着看活景。”

赵空梦打量了一些膳房的人，发现很多人并没有点饭食，似乎只是游览够了坐着歇息而已。现在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这些人还不急着回去，分明就是要看活景的。

除了这些人以外，更多的人似乎是刚刚从外面来。他们压根不去游览别的地方，似乎单单是为了晚上的观活景而来。

这么大的规模，看上去似乎很正规。现在赵空梦倒是不担心待会再看活景的时候会不会碰到什么危险，因为那种可能性因为数量巨大的旁观者而变得微乎其微。

看得出这个古井映月的名头已经打得很响了，否则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专门为此而来。不过这倒是让赵空梦感到有些费解，毕竟这样做实在是太招摇了。

是个人，而是个活人，就不可能不爱钱。即使是修道者，也不可能例外。赵空梦能够理解为什么护灵子会开放兰山观给外人参观，这也不是他不爱钱就能拒绝的。

不过开放兰山观跟将古井映月也开放给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会给兰山观带来很大的麻烦。连导游地陪都知道那是活景，如果有些人一心探查这些事，肯定也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赵空梦一面观察着周围的人里面有没有修道者，一边慢慢的拼着自己杯子里面的清茶。他一心想让自己变成人肉背景，彻底融入到周围的游客当中。

其实这一切都是赵空梦的幻想，因为他跟周围那些人相比，一看就有很大的不同。别人可能只是觉得他喝茶的姿势太过做作，靠他最近的杜心泪却能感受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让人不敢亲近的煞气。

“哎，你能不能别这样？”

“啊，咋了？”赵空梦将自己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跟杜心泪问道，“怎么了，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

“你还能看出来我不高兴？”杜心泪苦笑道，“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你没看到那个负责端茶倒水的小道士都不敢过来了。亏着你还能回应我句话，要不然我也要被吓跑了？”

赵空梦让杜心泪给说得有些发蒙：“怎么了？我刚才就是在这喝水，也没干什么别的事啊？”

“对啊，你就是在喝水，可是你喝水喝出境界来了。刚才你也不说话，就是拿眼睛慢慢的朝着周围所有人看。但凡被你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一哆嗦，好像凭空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一样。至于敢朝你看的人，那就不是一哆嗦的事了，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发抖。我抓过的黑老大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从来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有气势。”

赵空梦笑道：“听你说得实在是夸张，我身上哪有那么大的杀气？”

“不是杀气，是煞气。虽然两者挺像的，但是到底不是一种东西。我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可能跟你在一起待久了，所以一直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有了太大的变化。虽然长得跟我最开始见你的时候，也相差不多。可是整个人已经不一样了，似乎气质整个提升了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