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她并不清楚蝗灾最后是如何灭的,也不记得是何人主持,但分明并没有用到童男童女活祭,这么血腥的法子!
赵王,怎会这么没有脑子?把灭蝗寄于天地,本已荒唐却还算勉强说得过去。
用童男童女活祭,亏他想得出来!
不晓得是哪个缺德的幕僚,鼓动得他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白前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猛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杜蘅一呆,叹道:“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偏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对政治并不热衷,于朝堂上的各种机关技巧并不熟悉,乍然遇到这种事,一时不知从何入手,更想不出好的法子来阻止。
把白前打发出去,呆坐了半天,提笔修书一封,交给初七:“让聂伯伯带你去赵王府外认个门,等晚上『摸』进去,将信亲手交给赵王。”
“是捉『迷』藏吗?”初七满眼好奇。
杜蘅微愕,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问:“你能不能找到?”
“放心吧,”初七拍着胸膛夸海口:“我最喜欢捉『迷』藏,师兄每次都输给我!”
“万一给人捉到了,你就嚷:初七求见赵王。听到没有?”杜蘅还不放心,再叮嘱了一句。
初七笑嘻嘻:“我跑得快,肯定抓不着。”
杜蘅一听,坏了!
初七是个死脑筋,给人发现了又没抓住,她一定不会停,又不知道立刻退出来,肯定在王府里越跑越欢。
动静越闹越大,万一对方恼羞成怒,『乱』箭齐发怎么办?
急忙改口:“只要给人发现了,你就立刻回来,别等人抓,也别去见赵王了。”
“为什么?”初七不服气。
“捉『迷』藏给人发现,就算输了呀~”紫苏在一旁,笑着『插』了一句。
初七想了想,不情愿地点头:“那我绝对不会给人发现绿茵教父。”
杜蘅心中惴惴,再三叮咛:“记住,只要被人发现,你就跑回来。”
以她的本事,要脱身应该不难。就怕她不懂知难而退,跟人耗上。她只有一个人,拖得越久越吃亏。
“我肯定能找到他!”初七不以为然,拿着信走了。
杜蘅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苦笑:“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紫苏奇道:“小姐为何不去王府求见殿下,呈明厉害?”
“说得轻巧,”杜蘅叹了口气:“我与殿下并无交情,先别说他会不会见我;就算真的看在初七的面上拔冗相见,我一个闺阁女子,跑去跟他讲朝廷之事,算什么?放着那么多的幕僚不用,怎会采纳我的意见?赵王妃又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
紫苏满面绯红。
是了,别人不会说小姐忧心国事,反而会传她自荐枕席……
“既然小姐亲自求见,殿下不会采纳,为何还要写信?”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杜蘅默了一会,道:“有些事私下劝解,跟公开进言,还是有区别的。我其实并无把握,不过是明知不可为,也不想不做任何努力,就此放弃罢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赵王成了某人登上高位的踏脚石。
“你说,”紫苏伸出手指比了个三,悄声问:“这事,会不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杜蘅没有作声。
但愿不是。
就听帘子外,白前小心翼翼地禀道:“子时都过了,小姐还不安置吗?”
“这么晚了?”杜蘅蓦然一醒,望向墙角的沙漏,果然已是子时二刻,忙道:“这就歇,你们也都下去吧,晚上有紫苏伺候着就行了。”
“是。”白前松了口气,踮了脚悄然离去。
紫苏铺了床,杜蘅躺在床上,惦着初七,碾转反侧,哪里睡得着?
挨到丑时,忽然吹进来一阵冷风,杜蘅睁眼一瞧,初七笑嘻嘻地立在床前,正打算吓她的样子,见她睁了眼,反而一呆:“咦,你醒了?”
“姑『奶』『奶』,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紫苏喜出望外,一咕噜爬起来:“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盘点心来。”
“不用,”初七歪着头,『摸』着圆溜溜的肚子,得意洋洋:“王爷赏了我好多吃的,吃得肚子都撑不下了……”
杜蘅柔声问:“他有没有要你捎口信?”
“有!”初七点头,挺起胸膛,学着南宫庭的样子,站着三七步,一脸严肃地道:“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也就是说,劝说失败,他要一意孤行了?
紫苏难掩失望,杜蘅只微微一笑:“不早了,洗洗睡吧。”
若是轻易就给人劝服,他也不是赵王了!
她本来就没想过,会成功。只不过,求一个心安罢了!
ps:本章过渡,那啥,查资料耽搁了好多时间,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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