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个人在院中坐下,孙瞎子眼望着天空,似乎在追忆那久远的事情,半晌,他说道:“三十年前,这村里可比现在热闹多了,那时不兴在外面打工,大家都呆在家里靠天吃饭。虽然穷了点,但大伙心里踏实,彼此间很和睦。我有个女儿,那时十二岁了,那模样长得象他妈,笑起来象花儿一样好看。”老人说着,脸上露出干瘪的笑容。
刘二不耐烦的说:“老孙,赶紧说正事儿,别扯那么远。”
汪海洋说:“让老人家慢慢说,不急。”
孙瞎子说:“年轻人要有点耐心,这事儿就跟我女儿有关。”
刘二说:“那大丫不早就死了吗?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跟她一起玩,你还老骂我光个屁鼓不穿衣服。”[]尼姑庵的男保安492
孙瞎子慢悠悠的说:“就是那一年,大丫得了病,浑身发痒,去卫生院给娃儿输了液,也没个效果,后来,就问了个老中医,给了一个处方,我们就自个儿配药,那时我在县里教书,没有时间回来,娃儿他妈为了省钱,就去山里采药。那段时间,她隔几天就去天子山上采药。有一天,她回来就说起她在庙前遇到的事情,说是有人把一个婴儿放在了庙门口。”
“原来那个采药的女人就是你的老伴儿,真是太巧了。”汪海洋兴奋的说。
“是啊,你们一说这事儿我就知道,就是她。”孙瞎子自言自语说,“那天上山的时候,我老伴遇到了那个女人,那身穿着打扮象个城里人,俩人聊了几句,那女人说去庙里烧香。我老伴因为急着采药,就先上了山,当时她看了两眼那婴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说过那婴儿眉间有颗痣,对不对?”
“对,对!真静师太的眉间就是有颗痣。”汪海洋激动起来,看来这孙瞎子没有说错,“那你老伴儿认不认得那个丢婴儿的女人?”
“不认识,我说了,她是城里人的打扮,我老伴儿哪会认识她。”
“啊?”汪海洋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刘二也急道:“老孙,你说了半天是白说啊?”
孙老头瞪了他一眼,说道:“急什么啊,当时我老伴是不认识她,不过,过了半个月左右,她和亲戚去城里做衣服,有人介绍了一家裁缝店。事情就那么巧,在裁缝店里又见到了那个女人,原来那女人是个裁缝,在县城还很有名气。”
汪海洋的心又燃起了希望,“你说的县城就是凤鸣县?”
“对。”
“那裁缝店具体在哪里?”
“嗯,我老伴说住在麻柳林一带,不过三十年过去了,那里的变化太大了。几年前我进过城,路过那里,都认不出那地方了。所以我先前说,他们能不能团聚还是一个未知数。”
刘二说道:“那完了,我知道那地方,早就拆迁一空了,现在都是商业区,没有一间老房子了。”
汪海洋说:“没关系,找县政府相关部门查询一下也许可以知道搬哪儿去了,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大家都叫她田裁缝,在那一带很有名气,如果她还没死的话,也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吧?”
“那这个田裁缝会不会就是真静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