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村里炊烟四起。
刘二下午在家里和赵强、大栓斗地主,几个人准备晚上去吴丽珍那里喝酒。大家都是单身人士,就凑在一起过年,今天去你家,明天去我家,轮流着来。
打完了牌,那二人先去了吴丽珍家,刘二肚子有些不舒服,就拉个屎再去。
这两天村里津津乐道的两件新闻就是,吴明贵和柳萍结婚,刘富贵意外身亡。
对于前一件,刘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吴明贵咋个和柳萍搞到一起了,虽然有传出的消息说,吴明贵在河边救起了自杀的柳萍,二人眉来眼去,便滚到一块儿,但刘二根本不信这个。不管信不信,他也只有眼红的份儿。最奇怪的是赵强的反应,开始一副被人夺了老婆,要杀人的模样,第二次一见面,那家伙对这事儿就沉默了,连一句愤恨的话都没了,好象压根儿与自己无关。[]尼姑庵的男保安455
对于后一件,刘二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刘富贵在他眼里是个奸商,卖过假烟,也卖过掺了水的酒,还有过期的食品。刘二作为村里最大的消费者,深受其害。后来香兰开了个杂货店,他便跑去光顾她的生意,谁知香兰的店又关了门,又只好便宜了刘富贵。另外一点是,他和吴明贵不和,作为村里的二流子,游手好闲的他没少挨吴明贵的喝斥和白眼;而刘富贵就是村长的走狗,这下狗死了,刘二当然高兴了。
刘二拉完了屎,就听到外面有人轻轻拍门。
“哪个?”
没人回答,但敲门的声音没有停。
“狗日的,哑巴了索。”刘二出来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戴着破帽子的男人,一张脸又黑又瘦,最可怕的是,大半张脸上的皮都向外翻卷着,露出泛红的肉,丑陋之极,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浑身脏兮兮的,活象一个叫化子。
“走!走!我这儿没钱,到别处要去!”刘二挥挥手,打发这个男人离开。
“二哥,是我,刘安成!”那人说话了,声音很沙哑。
“安成?”刘二吃了一惊,又仔细端祥了一番,才认出眼前这个破落户竟然是刘安成,香兰的前夫,自从他和香兰离婚的当天,就没回村子,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音讯全无。
说起来,刘二没有进城发展之前,这村里唯一和他关系不错的就是刘安成,两人也算是本家亲戚。
“二哥!”刘安成呜咽了一声,窜了进来,把门关上了。
“你咋个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刘二再次打量了他一番,心里倒有几分酸楚。
“二哥,有饭不,我饿了一天了。”刘安成舔舔干裂的嘴唇,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中午还有些冷菜冷饭,行不?我正打算去吴丽珍家里吃饭,所以晚上没开火。”
“行!行!”
两人走进里屋,刘二就去厨房把冷菜冷饭给他端了出来,还给他倒了杯热水。
刘安成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还以为你龟儿在外面发达了,不认我这个兄弟了,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二哥,我是山穷水尽了。”刘安成含糊不清的说着,想起这段时间的艰辛,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别着急,别着急,吃了再说。”[]尼姑庵的男保安455
一碗毛干饭下肚,刘安成这才缓过劲来。
“有酒不?”
“有,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