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汪海洋站在土坡上,俯瞅着山沟沟里那些寥若晨星的灯光,这个村子与老土村相比实在是太穷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小玉的家,除了正屋是用砖瓦修砌的外,旁边两间还是破烂不堪的泥巴房,墙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裂逢,让人感到那房子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如梦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她在和老人聊些什么。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眼中焕发了生命的光彩,紧紧的握住了如梦的手。
在路上,汪海洋从村民的口出得知,老人姓宋,老伴死了多年,自己独自一人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结果大儿子在十八岁时出事故死了,伤心欲绝的她便从此信笃了佛教。后来小儿子终于成了亲,不过好景不长,生下小玉之后,老婆嫌他太穷,就和别人私奔了。可怜的男人一边去寻她,一边在外地打工,但最近几年,却和家里失去了联系,也不知是死是活。家里就余下这祖孙俩相依为命,没想到前些日子,老人突然晕倒,一去医院检查,已经是肝癌晚期。
在经历了父母以及妻子的生离死别之后,汪海洋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场面,人世间还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残酷的事呢?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咽下最后一口气,那痛彻心痱的感觉是无法言表的。这一刻,他再度感到了自己的脆弱,默默的走了出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汪海洋转身看到小玉捧着一个碗走到他面前,“大哥哥,家里没什么吃的,我给你煮了一碗鸡蛋面,你快吃吧。”[]尼姑庵的男保安167
“乖,哥哥不饿,你自己吃吧。”
“大哥哥,你吃吧,你们这么远赶过来,肯定饿了,我已经吃过了。”
“那谢谢你了。”汪海洋把碗接过来,尝了一口,里面除了一点盐味什么都没有,“大哥哥,家里州好没油了,可能有点不好吃。”
“没事,没事,很好吃。”汪海洋大口吃着,感觉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象小玉她们这样贫穷的人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一刻,他也感到了自己的脆弱。
“小玉,你读书没有?”
“只读过小学。”
“还想不想读书?”
“嗯,可是家里没有钱。”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手搓着自己的衣角。
“如果你奶奶去世了,谁来照顾你呢?”
“我不知道。”
“村里还有其它亲戚吗?”
“没有了。”说到这里,小姑娘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突然她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哥哥,你和师太姐姐带我走吧,我愿意跟你们去庙里当尼姑。”
“小玉,当尼姑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汪海洋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我能干活,只要有吃的就行了。”小玉泪汪汪的说道。
“小玉,这个哥哥姐姐做不了主的。”
“呜呜,你们把我带走吧,我求求你们了。”
正在这时,如梦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玉,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