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主持的佛学课一直讲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村里炊烟四起,才告一段落。
村民们各取所需,心诚的得了教诲,看闹热的饱了眼福。
汪海洋见如梦出来,神情倦怠,看来费了不少神思。
几人回到院里,净空几人便回房休息,汪海洋便忙着张罗晚饭。那雷婆婆虽然快八十了,但也耳聪目明,在一边帮忙。她也去了小礼堂,便劳劳叨叨和汪海洋聊天,对如梦的佛学造诣是赞不绝口,誓言旦旦的说,下一任住持必是她无疑。
汪海洋听在耳里,心里倒有几分黯然,若是如梦真的做了一辈子尼姑,那真是爆珍天物。[]尼姑庵的男保安157
吃过晚饭,汪海洋闲得无聊,躺在床上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院中传来动静,赶紧下了床,推开门,一眼便看见如梦正站在院子里。汪海洋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那如梦见到汪海洋,轻声说道:“阿弥陀佛,不好意思,把你惊醒了。”
汪海洋心里却是高兴,“没事,没事,若是在庙里,我这个时候正是巡逻的时间。师太累了一天,怎么不去休息?”
“已经睡了一阵,刚才做了一个梦,便醒了,一时睡不着,就来外面走走。”
“原来这样,既然睡不着,那你可不可以把上次没有讲完的故事讲完?”难得与如梦相处,汪海洋自然要找些话来说。
“什么故事?”如梦眉头一蹙。
“那晚在大殿,我说‘善无善报,恶无恶报”你就讲了一个故事,但是没有讲完。”
“哦,我记起来了,下午的时候,也有人提起过,那我就继续讲给你听罢。不过在这里难免吵醒了她们,不如我们去外面边走边说罢?”显然两人进到屋里不方便,所以如梦就如此打算。
汪海洋一听,喜不自禁,嘴上却说道:“这么晚了,我们走在一起,要是让人看见,恐怕不合适吧?”
“你倒是想得周到,不过清者自清,只要我们心中无愧,又何必理会别人的闲言细语?”
汪海洋乐了,看来她的境界果然高人一筹,“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们就去村外走走。”
于是汪海洋开了院门,二人走了出去。
村里一片寂寥,偶尔有狗叫声响起。
借着一缕月光,汪海洋领着她往村子北边信步走去。
“上次我讲到哪了?”她问。
“我想想。好象是那个张公说‘意恶太重,专物虚名”直接点中俞公三十年来人生失败的原因。”
如梦点点头,“你的记性不错。俞公自以为三十年来乐善好施,为大善之人,却没有好报。殊不知他是‘言善、行善”而‘意不善”他是为做善事而做善事,动机不纯,因此他的善不是真善。张公说:‘你的学生和朋友经常用旧书糊窗户,包东西,甚至拿来擦东西,擦桌子,你借口不能沾污字纸,很快就把纸烧了,你每天亲眼见到,却不说一句教诫之语,只走路上看到字纸才拿回来烧化,这有什么利益呢?再说说放生。文昌社每个月放生,你只是随大流看着,跟着别人转,假如别人不去,你也就不做了,其实慈悲心并未由衷发起。你戒杀也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爱护生命的真实善心,你家也吃虾蟹之类的动物,难道它们不是生命吗?它们在贴板上被杀,在油锅里被煎,难道就没有痛苦吗?你是外放生,内杀生,戒杀的誓言清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