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大宝望着门口站着的那几名警察眼神中透露出恐惧的神情,范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徐大叔,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我保证,会还给你一个公道。对了,你能和我说说,大妈这病和这谷村长还有那位钱书记有关系吗?”
徐大宝听见范伟的话,这才稍微放心了些,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道,“小范兄弟,你真的斗的过那钱书记?他可是堂堂区委书记啊,我们那片的人都怕他,不光是他的官大,更怕的是他那两个兄弟,一个比一个狠,那打起人来真是不要命的啊……我爱人是晚上出门时被车撞的,当时司机逃的很快,我虽然看清楚了车牌,可是后来去警察局一查,这个车牌竟然是假的。我,我起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爱人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给用车撞了,后来才想起来,在被撞的几天前,是我爱人和谷村长这些前来想让我们搬迁的人起了冲突,发生了口角,这才有些怀疑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钱书记那两兄弟做的。”
范伟一听,不由有些乐道,“徐大叔,你说的钱志国那两兄弟,是不是绰号叫黑木和黑龙,是新城区出名的钱龙帮老大和老二?”
“你,你也知道?”徐大宝惊讶的望着范伟,有些意外道,“这两个人可真惹不得,要不……我还是答应他们吧?”
“不,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凭什么要答应他们这么无理的要求?别说这样的拆迁赔偿根本不合法律规定,就算是合法律规定也是不人性的,赔十万就想把所有事了结,他钱志国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范伟说到这里,又问道,“徐大叔,你知道钱志国要搞的那块地以后要做什么吗?这次要求拆迁的就只有你一家?”
“那哪能呢,东信区我们那片地原本听说是要拿来建啥保障性住房的,说是缓解县城住房的压力,可是后来有人却又说这地是被个大老板给收购去的,说是要建商贸街,搞不清楚。我们那共有一百来户,都是几年前新做的三层农民房啊,谁愿意就这样搬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才给赔这么点钱?可是不同意没办法啊,除了我,其他村民不是敢怒不敢言的,就是被打怕了被陷害怕了不得不签。我是最后一户,所以才坚持到了现在,如果不是的话……我,我恐怕也早就签了……”徐大宝越说眼神越是黯淡,很明显他的脸上充满了无奈与无助。
范伟深深的叹了口气,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强拆贱赔的现象简直是屡禁不止,有些为官者为了自己的私利,欺上瞒下,动用帮手秘密抢夺本该是属于老百姓的钱财,真是黑心到了极点!很显然,这钱志国当然不可能会是这块即将开发的地皮投资者,但是他是绝对的管理者,那么自然有千百种渠道能私下挖掘钱财,并且还能让比他官大的察觉不了比他官小的敢怒不敢言。这就形成了一种风气,一种贪污成风的风气!要知道,做保障性住房和造商贸街那可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若是操作得当,钱志国能秘密赚到的好处那可是天文数字!
也难怪钱志国会狠下心干这一票,作为一个县城新区小小区委书记的他平时被县委县政府给压着,根本捞不到什么大油水,而这个项目可是整个新区内部西部东新区一个小区的改造计划,这样的香饽饽他自然是想要抓住机会的。
弄明白了来龙去脉后,范伟已经对整件事有了初步的头绪。很明显,徐大宝爱人有八成概率是被黑龙和黑木的人给撞伤的,目的就是想让徐大宝知难而退,不要冥顽不灵。当然,这恐怕也是一种计谋,把徐大宝爱人撞伤,那么他自然要把这些年的积蓄给全部用出去,而在没有医药费就断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从而逼徐大宝就范最终同意搬离东信区。瞧这阴谋,步步为营,圈圈是套,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其中,真是厉害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