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老头累得气喘如牛,单手叉腰,一步步向前挪,看来也是个硬脾气的人,宁可累个半死,也要把这个偷瓜贼抓到胖揍一顿。
王森撒腿如飞,脚下一个踉跄,绊了个跟头,摔了个狗啃泥。唐婉容笑得直不起腰来,还不停的给王森加油打气,“哥哥加油!加油啊老人家追上来了!”
“我来了!”王森擦掉脸上的泥土碎叶,向防风林里狂奔过去,老头还在西瓜地里一瘸一拐的追杀王森。
“王森,我,我的肚子都笑痛了。”唐婉容靠在王森的肩上,笑得一哼一哼的喘气,“不好了,老人家追过来了,你快跑啊!”
“你要把我累死啊!”王森也累得倒在草地上,“算了,大不了被他打一顿,赔他几个西瓜钱。”
老头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走出西瓜地,蹲在防风林里气喘如牛,举着棍子冲王森指指点点,“好,好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老人家您没事吧?”唐婉容走到老人身边,递给他一罐可乐,老头抬头一看美丽的唐婉容,什么脾气都没了,撕开易拉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看在这个丫头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赔钱!”
“赔多少?”王森终于缓过一口气,刚才跑得太急,肺管现在还隐隐作痛。他急忙让瑞亚进行修复。
“一个西瓜二十块钱。”老头狮子大开口,王森哧了一声,“二十块钱,你还不如去抢好了!当你的西瓜是什么,金子打的么?别说吃你几个烂西瓜,我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
“你小子是属汉『奸』的,还烂西瓜,有本事你给我运来一车烂西瓜来!”王森越是强词夺理,老头越是较真,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唐婉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哭笑不得。
买烧纸的老农终于回来了,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问明事实之后,他一拍大腿,“都是自己人,吵吵啥啊!段老爷子您别生气,这位是强子的兄弟,代强子给我叔叔婶子上坟的。”
“强子有消息了?”老头顿时不吵了,抓着老农的衣袖问道,老农摆摆手,脸上尽是悲戚之『色』,“我那苦命的兄弟,死在缅甸了,连尸首都没带回来。”
“唉!也该着我这徒弟有此劫难。”段老叹了口气,“那小子,你过来吧,我不让你赔我的西瓜了。”
“不准反悔!”王森警惕的说道,老头叹了口气,“不就是几个烂西瓜嘛,你过来,和我说说强子是怎么死的?”
王森来到老人面前,仔细一打量这位须发皆白,颇有些道骨仙风的老头,越看这老头觉得越面熟。最后猛的一拍大腿,“老人家,您可是段老爷子?”
“是我,正是……你,你不是方卫国的徒弟,王小哥么!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偏打一家人啊!”老头寒暄到,伸手抓住王森的胳膊,“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和强子交上了好朋友。”
王森把鹭鸶的死又说了一遍,当然鹭鸶被死在了缅甸,段老听完之后叹了口气,“可惜了他那一身飞刀绝技,本来我以为可以传我衣钵的,可谁知,算了不说了!我去给你们摘几个西瓜去。”说着猫腰进了西瓜地。
唐婉容和王森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了,“王森,你看老人家好可怜的。”
“唉,谁又有什么办法呢!”王森惆怅的说道。
王森在老农和段老的帮助下,将三百多块钱的烧纸在鹭鸶的坟前烧化了,死者为大,王森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从车厢里拿出鹭鸶生前留下的三万块钱交给老农,“您是张大哥的表兄弟,这是他生前攒下来的,现在我转交给你,记得逢年过节来二老的坟前烧上几摞纸钱,也算圆了张大哥的心愿。”
“你放心吧!我一定做到!”老农吐了口唾沫,将三万块钱仔仔细细点了一遍,“两万九千七百块钱,我就代强子保管了,你尽管放心,逢年过节我都给叔叔婶子上坟的。”
“如此,便多谢了。”王森又向段老一抱拳,“老人家,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你的西瓜地里偷上一车西瓜。”
“哈哈,小兔崽子,想吃尽管来拿,要是敢偷偷『摸』『摸』的,我打断你的腿!”段老放声大笑,“唐姑娘,有空来玩啊!”
“她没空。”王森抢着答道,老头一瞪眼,“你小子忒小心眼,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怕我泡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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